“他只是个二十岁的少年,他是人,不是神,他有为了心爱之人犯错的权利,他付出了那么多,偶尔错一次,就不该被原谅吗?再说,你不过是北裕一名将军,风情是北裕皇亲,是身份尊贵的王爷,哪怕错了,也轮不到沈将军教训。”
月意说的话字字句句皆是事实,但听在沈湛耳里,不仅没让他有所反思,反倒是滋长了他的怒气,指着月意便吼道:
“风情,你倒是仔细看看,这个女人,哪有半点身为王爷的夫人该有的样子?我虽只是一名将军,身份比不得风情尊贵,但我是风情亲母的兄弟,是风情的长辈,风情自幼便敬重我,玖兰月意,你真是丝毫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教养。”
赫连风情紧握拳头,背脊僵了僵。
这种无力感,还真是第一次。
他反手将月意牵到身后,目光坚定地望向沈湛:“小舅舅,我敬你是长辈,从不曾违背过你的意思,可是,这不代表你有足够的权利可以训斥我妻,月意是我风光无限迎娶的夫人,不论如何,轮不到外人指教。九哥的事情,我自会想办法解决,阿炀和澈儿,我也会想办法寻回,至于月意,她只能留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能去。”
他的声音透着无力,听在人耳里,却莫名有了足够的分量,月意有些感动。
如同东方绝尘所说,赫连风情要做的决策确实非常多,但是,他说她是他的妻啊,不论如何,她只能留在他身边,这就够了。
赫连风情拉着月意就要往外走,月意突然顿住脚步,对神色怔然的沈湛说:“沈将军,眼下最为重要的,是无双大哥的事,请你权衡轻重,莫要伤了和气,不论如何,你都是为了风情好,我替风情谢谢你。”
两人出营帐后,那营帐外的几个人影匆忙躲开,赫连风情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们一眼,只当没看见,牵着月意离开。
沈湛急忙追了出来,五道身影一下晃到他面前,挡了他的去路,鹰眸里迸出怒意,他冷声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子谦、北宫、奈絮、酒觞不说话,但绝对没有半点要让开的意思,帝暮染轻轻咳了几声,沉声对他说:“沈将军,随他们去吧,你看看你,就因为你这么不解风情啊,所以你成为了北裕屈指可数的黄金单身汉之一……”
“帝——暮——染——!”
沈湛被他的话气得不行,从牙缝里一字一句挤出三个字,那样子大有将他脖子掐断的意思。
帝暮染往子谦后面缩了缩,又不怕死地说:“沈将军,你一向行的正,可不能因为我随便说了几句肺腑之言,就对我拔剑啊。”
帝暮染就是算准了沈湛涵养极高,哪怕再生气,也不可能将他们如何了,所以才敢出来拦着他。
果真,沈湛吸了口气,缓解了一腔怒火,大袖一挥:“从今往后,我就不再过问,我倒要看看,风情为了她,究竟还能做出多少荒谬的事!”
冷哼了一声,他转身就进入营帐,五人对视一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