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风情脸色惨白,半分血色也看不出来,他猛然咳了几声,嘴角边晕开一抹红,突然,他仰起下颌,低声道:“风情自问不悔,但……风情知错,自愿领罚。”
话落,他便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跪了下去。
沈湛气急,抓起桌上的实木棍便扬了起来:“赫连风情,你当真要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吗?自从你遇上了她,先是瞒着我她的真实身份,自领军棍一百娶她过门,紧接着就是一次比一次更加荒唐的事!我真要被你气死!”
赫连风情轻抿下唇:“是风情不慎丢了身心,小舅舅,不必再说,风情倾心不悔。”
沈湛真的被赫连风情气崩了,举起实木棍便往他身上打去。
看到这里,月意大惊,急忙掀开帘子,大步流星扑过去,紧紧抱住赫连风情摇摇欲坠的身子,那实木棍“嘭”一声砸在她身上,疼得她差点晕过去。
“你!”沈湛急忙收了实木棍。
赫连风情一下站起来将月意抱在怀里:“这么危险,干嘛突然跑过来!”
月意咬紧牙关,将眼底的雾气倒回肚子里,抬起眼:“你为了我,挨过一百棍呢,我为你挨一棍,又能怎么样!”
“这不一样……”赫连风情紧紧抱着她,心中不忍。
沈湛目光变得无比犀利,冷笑:“既然风情醒了,有些事我不得不说,玖兰月意是吧,你可知因为你,风情差点酿成大祸!横看竖看,我实在看不出你究竟有什么魅力,风情竟被你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他是北裕景延王,此刻北裕危在旦夕,儿女情长只会羁绊了他,如果你是真心爱他,离开他是最好的。”
赫连风情猛然抬起眼,丝毫没想到沈湛竟然生气到直接要让月意离开赫连风情。
“小舅舅!”他有些生气了。
月意自知不能再因为她恶化他们二人的关系,既然赫连无双有问题,那么现在就正是需要赫连风情和沈湛合力抵抗的时候,他们二人若是闹掰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思忖半晌,她道:“沈将军,请问,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仅仅一句话,堵得沈湛无话可说。
是啊,她哪里做错了?从头到尾,她什么都没做,赫连风情爱戴她,愿意为了她去做所有铤而走险的事,可那都是赫连风情心甘情愿的,现在沈湛将所有过错归在她身上,不太好吧。
沈湛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玖兰公主,你虽然没做错什么,可是,只要你留在风情身边,风情就会为了你,去做诸多错事,爱一个人,不是妨碍,希望你能明白。”
“我不明白。”月意扬言:“我爱风情,我比谁都希望他好,爱情使人分不清东南西北,直教人犯错,但这并不能成为我离开风情的理由。”
顿了一下,她又道:“风情从小到大,为了北裕,活得有多累你们谁又知道?他战战兢兢,小心翼翼,遍体鳞伤也不吭半声,这些都是为了北裕,可他也有选择爱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