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肯定是心中有鬼
说着,她还可怜巴巴地看着周围的群众,希望能得到同情。
司机可不像女人这般扭捏,他理直气壮地往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去就去,我又没做亏心事,不怕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 他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透着坚定,毫不畏惧地与女人对峙着。
周围的群众也不是傻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咋回事。人群中开始发出不满的嘀咕声,指责的声音渐渐响起。
“这女的一看就是想碰瓷,不敢去警局肯定心里有鬼。” 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皱着眉头,大声说道。
“就是,别在这儿浪费大家时间了,赶紧跟警察走。” 一位大妈双手叉腰,满脸不悦地附和着。
祁同伟站在一旁,看着女人慌乱的模样和群众的反应,心中已经有了判断。他向前一步,目光严肃地看着女人,语气沉稳但又不容置疑:“女士,现在大家都赶着时间,交通也堵着,配合我们回警局把事情弄清楚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如果你真的是受害者,在警局也能得到更公正的处理。”
女人听着周围的指责和祁同伟的话,脸色变得煞白。她咬着嘴唇,眼神中满是不甘和无奈,但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她心里清楚,再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在众人的注视下,女人缓缓地站起身来,灰溜溜地抱着孩子,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眼见那女人灰溜溜抱着孩子离开,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与议论,众人脸上洋溢着大快人心的神情。刚才还义愤填膺指责女人碰瓷的戴眼镜年轻人,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大声说道:“太好了,这种碰瓷的就该好好治治!” 那位双手叉腰的大妈也咧开嘴笑了,连连点头:“就是就是,以后看谁还敢随便碰瓷!”
司机满心感激,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他忙不迭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毕恭毕敬地递向祁同伟,笑容里满是真诚:“警官,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今天我还真不知道该咋办。抽根烟,抽根烟!”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那是激动与感激交织的表现。
祁同伟微笑着摆了摆手,坚定地拒绝了司机的好意。他的眼神平和而认真,声音沉稳有力:“不用客气,这是我该做的。你们也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开车离开,别再堵路,让大家都能早点通行。” 说罢,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心中惦记着那即将开始的采访,眉头不经意间皱了一下。
司机赶忙把烟收了起来,连连点头哈腰:“是是是,您说得对,我们马上就走。”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扶起电动车,拍了拍车身,像是在安抚自己的伙伴。然后,他骑上电动车,朝着前方缓缓驶去,还不忘回头朝祁同伟挥了挥手。
周围的群众也纷纷散去,各自回到车上,车辆引擎的轰鸣声逐渐响起,道路上的车辆开始缓缓启动,拥堵的路段渐渐恢复了畅通。
祁同伟看着逐渐顺畅的道路,轻轻舒了一口气。他转身快步朝着自己的车走去,脚步比来时更加匆忙。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他迅速发动车子,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剩下的路程能够一路畅通,自己能及时赶到采访现场,不耽误重要的事情。
城市的另一边,午后的阳光宛如温柔的薄纱,轻柔地洒在街道上,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暖金色。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惬意。侯亮平身着一套剪裁精致的西装,笔挺的线条勾勒出他此刻自信的姿态。那西装的面料上乘,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低调的光泽。他的皮鞋被擦得锃亮,每一步落下,都发出清脆而自信的声响,仿佛在宣告着他即将开启一场成功之旅。
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面特地定制的锦旗。那锦旗的色泽鲜艳夺目,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发出 “沙沙” 的声响,宛如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荣耀。锦旗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办案神勇,为民楷模”。这些字仿佛是他心中的希望,承载着他对解决转学问题的期待。
侯亮平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脑海中如同放映电影一般,不断预想着接下来要发生的场景。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面带微笑,将锦旗毕恭毕敬地递到领导手中,然后声情并茂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言辞恳切地提及转学的事情。在他的想象里,领导会被他的真诚所打动,会立刻拍板,让他的转学问题顺利得到解决。想到这里,他的脚步不由得迈得更加自信而稳健,仿佛胜利已经在向他招手。
当他拐过街角,远远地便看到了专案组所在的大楼。那大楼庄严而肃穆,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一种权威的气息。侯亮平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他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朝着大楼门口奔去。
刚走到门口,他就看到李为民在那里焦急地踱步。李为民双手背在身后,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 “川” 字,脸上写满了忧虑。他每走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脚步拖沓,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他时而停下脚步,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大楼的入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焦虑;时而又低下头,快速地瞥一眼手表,嘴里还小声嘟囔着什么,那声音很轻,但在侯亮平听来,却充满了紧迫感。
侯亮平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阵暗喜,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他在心里暗自庆幸,觉得自己运气实在是好,一来就碰到了领导,这下事情肯定稳了。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梁璐给他出谋划策的那些话语,信心更加坚定了。
他不等李为民做出反应,便如同戏台上经验丰富的名角儿般迅速进入状态。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脚下生风,快速地冲上前去。刚一靠近李为民,他便毫不犹豫地 “扑通” 一声双膝跪地,那声音在安静的门口显得格外响亮。他的双手紧紧抱住李为民的腿,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生怕李为民会突然消失。
紧接着,他便扯开嗓子,号啕大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开始,只是轻轻的抽泣声,随后哭声越来越大,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冲破了所有的防线。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滚滚而下,顺着他的脸颊不停地流淌,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小滩水渍。鼻涕也跟着流了出来,他也顾不上擦,只是一个劲儿地摇晃着李为民的腿,那动作幅度很大,使得李为民的身体也跟着晃动起来。他声泪俱下地哀求道:“李主任啊,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实在是被祁同伟害惨啦!” 那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哀怨与愤怒。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瞬间吸引了旁人的目光。原本在门口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纷纷停下脚步,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有的瞪大了眼睛,有的张大了嘴巴。大家好奇地围拢过来,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有的人伸长了脖子,努力想要一探究竟,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的人则皱着眉头,满脸的不解,心中充满了疑惑。整个门口顿时变得热闹起来,嘈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李为民被侯亮平这一番操作弄得完全懵了。他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张着嘴,半天都没说出话来,就像是一尊雕塑一般,呆立在那里。他下意识地想要把侯亮平从自己腿上拉开,双手用力地掰着侯亮平的手,可侯亮平抱得死死的,根本拉不动。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李为民满脸惊愕地问道:“小侯,你这是怎么了?你和祁同伟不是朋友吗?怎么突然就反目成仇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紧紧地盯着侯亮平。
疑惑如乱麻般在李为民心头缠绕,可眼下这乱糟糟的场景绝不能让电视台的人瞧见。这大楼本就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若是让媒体捕捉到这失序的画面,传出去不知会引发怎样的舆论风波,单位的形象必将受损严重。念及此,李为民脸上闪过一丝决然,他深知当务之急是控制局面。
他冲着周围那些还在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工作人员厉声喝道:“都围在这儿干什么!各忙各的去!” 那声音低沉且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工作人员们闻言,纷纷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看一眼,忙不迭地散开,各自回到岗位上去了。
李为民这才转过头,尽量放缓语气对侯亮平说道:“小侯,先起来,有什么事儿咱进办公室说。在这儿闹,像什么样子。” 说着,他伸出手想要把侯亮平拉起来。
侯亮平抽抽搭搭地,还在抹着眼泪,但也知道不能再僵持下去,便借着李为民的力缓缓站起身来。他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服,吸了吸鼻子,跟着李为民朝办公室走去。
两人进了办公室,李为民迅速关上房门,仿佛这样就能把外面的纷扰彻底隔绝开来。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李为民走到办公桌前,一屁股坐下,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盯着侯亮平,面色严肃地说:“小侯,现在没人了,你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和祁同伟闹成这样?”
只见侯亮平紧咬着嘴唇,双手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李为民皱起眉头,又一次耐着性子说道:“小侯,我都说了,你先回去找证据,到时候该怎么处理祁同伟,我绝不会姑息。现在这样闹着要见他,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他微微向前倾身,试图用温和的目光说服侯亮平。
侯亮平却像是没听到李为民的话,梗着脖子,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但异常坚决地回应:“李主任,我今天就是有备而来的。不亲眼见到祁同伟,把事情当面说清楚,我是不会离开这的。” 说着,他还往前迈了一步,仿佛在宣示自己的决心。
李为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摊开:“小侯,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嘛。祁同伟现在不在单位,你就算在这耗着,也见不到他啊。” 他揉了揉太阳穴,显得有些疲惫。
侯亮平却不依不饶,眼睛瞪得溜圆,大声嚷道:“那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您告诉我,我就在这等他!”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带着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
李为民瞧着侯亮平那副死缠烂打的模样,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他好歹也是堂堂省公安局禁毒副队长,平日里下属们哪个不是对他敬畏有加,哪能任由侯亮平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如此嚣张撒泼。
只见李为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原本还试图和缓的神情变得冷峻如霜。他缓缓站起身来,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紧盯着侯亮平,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侯亮平!” 李为民突然一声暴喝,声音如洪钟般在办公室里回荡。侯亮平正梗着脖子、满脸不服气地坐在沙发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喝,吓得他身子猛地一颤,原本交叉在胸前的双臂也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还没等侯亮平反应过来,李为民猛地一拍桌子。那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文件纸张纷纷扬起,茶杯里的水也溅出了几滴。侯亮平被这阵势吓得一哆嗦,像是被点了穴一般,瞬间不敢再放肆,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李为民。
李为民怒目圆睁,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侯亮平,厉声说道:“你以为在这撒泼打滚就能解决问题?我告诉你,我李为民可不吃你这一套!”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侯亮平被李为民的气势所震慑,嘴唇动了动,却一时说不出话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畏惧。
李为民缓了缓情绪,脸色依旧严肃,冷冷地说道:“既然你铁了心要等祁同伟,那你就等!我不拦着你。但你给我老实点,别在这给我闹得鸡飞狗跳,影响了单位的正常工作,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重新坐回椅子上,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用余光冷冷地瞥着侯亮平。
李为民撂下狠话后,心中盘算着不能让侯亮平在这期间再闹出什么乱子。他皱着眉头,从办公桌上抓起电话听筒,手指快速拨弄着号码盘,给刘勇打去电话。听筒里传出嘟嘟的等待音,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与果断。
“刘勇,你立刻派两个人到我办公室来,有要紧事。” 李为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说完,他便 “砰” 地一声挂上电话,靠在椅背上,目光紧紧地盯着坐在沙发上的侯亮平。
侯亮平察觉到李为民的动作,心里 “咯噔” 一下,隐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但还是强装镇定,别过头去,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被 “吱呀” 一声推开,刘勇派来的两个人走了进来。这两人身材魁梧,神情严肃,眼神中透着一股职业的警觉。他们进门后,齐齐向李为民敬了个礼,异口同声地说道:“李队,您找我们?”
李为民站起身来,指了指侯亮平,板着脸说道:“看好他,不许他离开这个屋子半步。要是让他跑了,你们俩兜着走!” 他的语气冰冷,眼神中透着严厉的警告。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齐声回应:“是,李队!” 然后便一左一右地站在了侯亮平所在沙发的两侧,像两座门神一样,将侯亮平夹在中间。
侯亮平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冲着李为民嚷道:“李主任,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就是想等祁同伟,又没犯什么法,凭什么把我当犯人一样看着!” 他的脸涨得通红,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情绪显得十分激动。
李为民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冷冷地扫了侯亮平一眼,说道:“侯亮平,我这是为了维持单位的正常秩序。你之前在门口的行径已经造成了不良影响,在祁同伟回来之前,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说完,他不再理会侯亮平的抗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大步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
侯亮平望着李为民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愤怒和无奈。他狠狠地跺了一下脚,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嘴里还嘟囔着:“这简直就是不讲道理!”
李为民刚转身走到办公桌前,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几分。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那黑色的电话听筒,仿佛那是解决当下乱局的关键所在。他的手缓缓伸出,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急切与凝重。指尖轻触听筒,那冰冷的触感顺着皮肤传来,他深吸一口气,准备按下祁同伟的号码,心中盼望着能尽快理清侯亮平那闹得不可开交的事儿。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那 “吱呀” 一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祁同伟身影一闪,匆匆走进来。他脚步急切,却又不失沉稳,脸上堆满了歉意的笑容,仿佛是带着满心的愧疚而来。只见他微微欠身,姿态谦卑,声音诚恳地说道:“李队,实在对不住,来晚了。路上临时有点急事耽搁了。” 他的眼神里满是恭敬,似乎真的是被突发状况所困,才延误了行程。
李为民听到声音,眉头瞬间皱得更紧,像是拧紧的麻绳。他毫不犹豫地放下听筒,那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此刻,他心里只有侯亮平的事情,哪有心思去客套寒暄。他直直地盯着祁同伟,眼神锐利得如同两把利刃,仿佛要穿透他的内心,直接探寻事情的真相。
李为民开门见山地说道:“同伟,你可算来了。侯亮平那事儿闹得不可开交,他赖在这儿死活要见你,还说被你害惨了,孩子转学的事儿也被你搅黄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空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紧盯着祁同伟的眼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祁同伟听到这番话,心里 “咯噔” 一下,仿佛有一块石头重重地砸落。他瞬间就猜到肯定是梁璐在背后出谋划策,撺掇侯亮平这么干。这个女人,总是喜欢在背后搅弄风云。但他脸上依旧挂着从容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惊。他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得好似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李队,您别听他瞎说。这事儿啊,纯粹是误会。我和侯亮平怎么会有矛盾呢,都是老朋友了。至于孩子转学的事儿,我压根儿就没插手,可能是中间有什么误会传错了话。”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不值一提的小闹剧。
李为民半信半疑地看着祁同伟,微微眯起眼睛,那眼神里透着审视与怀疑。他心里清楚,祁同伟向来心思深沉,不会轻易吐露实情。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同伟,这可不是小事儿。侯亮平那架势,不像是凭空捏造。你可不能敷衍我,得给个准信儿。”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表明自己不会轻易被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