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手!”
“看看你们,成什么样子,还有一点儿体统吗?”
四贝勒一发话,还是十分有威慑力的,剪秋几人再也不敢拉扯,纷纷跪了一地。
不过场中有一个人却是例外,只见李静言眼神一亮,就仿佛看到了大救星一样:“贝勒爷,您可算回来了,妾终于见到亲人了!”
在宜修的腿上擦了把鼻涕,李静言果断转换了目标。
“贝~勒~爷~~”
松开宜修的大腿,李静言灵活的起身,随即又是一个饿虎扑食,扑向了她家的贝勒爷!
李静言:呃……能别这么写吗?好像我多色急,贪图那个黑胖子的美色一样!
眼前人影一闪,四贝勒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腿上一重,接着耳边就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哭嚎:“爷~您可得为妾做主啊!不然妾可就真活不下去啦~”
宜修:你就不能换两句词吗?真是人蠢连话都不会说!
“闹什么?”
皱着眉,四贝勒就想把脚抽回来,可是抽了抽,没抽动!再一抽,还是没抽动!眉头瞬间就皱的更深了。
“爷不是说让你在院子里禁足,安心养胎吗?你不好好待在松鹤院,挺着个大肚子到处乱跑什么?”
“贝勒爷,妾也不想乱跑,可是如果妾今天不来,福晋可能就会让人打死妾的。”
“胡说!李氏你怎可血口喷人,本福晋何时做出过这样的事儿?”
一听李静言的话,宜修当即就不乐意了,这不是信口雌黄,在给她贤惠的福晋形象抹黑吗?
“不可胡言!”
胤禛同样皱眉的呵斥了李静言一句,显然也是不信她的话。
不过他也没认为李氏是在故意陷害,给福晋上眼药,以李氏的智商,根本就不可能想到这些,眼下的情况,更可能是对方受了别人的挑唆误导。
沉了沉脸色,四贝勒表情严肃,语气低沉:“你说的这些话,都是谁告诉你的?”
见对方表情这样难看,李静言瞬间害怕的将腿抱的更紧了,而后眼神飘忽,怯怯地道:“是,是玉宁告诉妾的……”
“玉宁?”
眉头一皱,显然四贝勒,不记得玉宁这号人是谁,好在有一旁的苏公公适时提醒:“玉宁就是之前新拨给李格格的那批丫鬟。”
说起玉宁,苏公公的脸色也是一苦,如今的情况,明显就是这丫鬟身上出了岔子。
要知道,这批人可都是自己亲自挑选的,如今出了问题,这不是打他苏公公的脸吗?贝勒爷那里也少不了又是一通问责!
胤禛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些,不悦的瞪了苏培盛一眼,而后更加不悦的看向李静言:“那她都是怎么跟你说的?”
“这……”
提到这个话题,方才还哭天喊地的李格格,如今反倒犹豫吞吐起来。
“说实话,别吞吞吐吐的!”
“那贝勒爷,您得恕妾无罪,并且保证妾之后无论说了什么,您都不会生气,这样妾才敢说……”
“恕你无罪,快说!”
“哦哦……”
“玉宁她说,现在府里都传,我欺压贝勒爷的妾室,狠心抢光了她们的东西,连块儿小衣都不给人家留,每天只让这些人光着身子出门儿。”
“还说我动辄就对她们辱骂鞭打,没事儿就爱挖眼剁手脚的,后院儿的人,已经有一半儿被我做成了人彘。”
玉宁:冤枉啊!我是这么说的吗?
不管玉宁是怎么说的,到了李静言这里,是直接给她来了个超级加倍:“玉宁她还说,府里都传我要戕害福晋,等福晋死了,我就可以学她一样,由妾室扶正,坐上福晋之位,成为名正言顺的嫡妻。”
“我的孩子,也可以成为嫡子……”
宜修:这个时候请不要把我带进来好吗?为什么非要提妾室扶正的事儿?
玉宁:冤枉啊,六月飞雪的冤!请苍天,辨忠奸!
“玉宁还说,府里面都传疯了,说等我害死了福晋,坐上福晋的位置,又有了嫡子傍身,接下来就要害死贝勒爷,窃取掌管整个四贝勒府了……”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
传言中要被谋害的当事人四贝勒赶紧抬起了手,阻止了李静言之后的话。
他怕自己再不阻止,接下来李氏就要说,玉宁告诉她,她会颠覆整个大清江山,成为新一任的江山之主了!
玉宁:‘冤枉’两个字,我真的已经说倦了!
由于李静言的发言太过炸裂,在场的一众人竟是全都被震慑住了,沉默了许久,也都没有一个人出声。
众人震惊的,不单是‘玉宁’说出的那些离谱的话,更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这么离谱的话,李格格竟然也会相信?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就连四贝勒一向深沉难辨的表情,此刻都有了皲裂,代替大家问出了那个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这个叫玉宁的丫头胡言乱语一通,你竟然就这么信了?”
李氏是什么人,胤禛自认为再了解不过了,这人虽然贪财爱占小便宜,还有些欺软怕硬的小毛病,但本质上却愚笨鲁莽,遇上厉害的就胆小懦弱,小错会犯,大错不敢……整个人除了一腔母爱值得称道以外,可以说是一无是处了。
就这样一个人,说她要谋害福晋和四贝勒,还要掌控整个贝勒府?你不如说母猪会上天来的更实际一些。
胤禛: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如此高估自己?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能力?
看着对方一脸的震惊不可置信,以及对自己智商赤裸裸的蔑视,李静言也觉得不服气了:“妾,妾原本也是有那么一点儿不相信的!可是……”
“可是我一想到玉宁是贝勒爷特意派来伺候我的人,既然是贝勒爷的人,那肯定就不会骗我的!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相信了?”
胤禛:不是?合着这件事儿还是我的不对呗?
都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此刻四贝勒的情况也类似,任他心机深沉,博闻广识,面对李静言,那也是一肚子的道理说不出来,只能憋气又窝火。
四贝勒一肚子的气没处发,恰巧看见了身旁的苏公公,这股邪火可终于是有了发泄的目标了。
“苏培盛,你如今的差事真是办??越发好了!”
“挑几个奴才的小事儿你都能出了差错,爷看你以后也就不用在前院伺候了!”
“扑通!”
凌历的目光一扫过来,吓得苏公公当即就给跪了,等听到自家爷的后半句话,那更是心凉了半截,差点儿吓尿了。
“爷,这次的确是奴才的疏忽,奴才认打认罚,只求贝勒爷您再给奴才一个机会……”
头也不敢抬,苏公公冲着地砖那就是哐哐哐一阵的磕头,直磕得额头一片乌青,声音哽咽,痛哭流涕。
“奴才七岁就跟了您,这些年来一直……贝勒爷,小盛子离不开您啊!”
李静言:你这话有歧义呀?什么叫七岁就跟了他,而且这些年来还一直……
苏公公:你别说话!这事儿是谁惹的,你不知道吗?怎么还搁这儿添油加醋呢?
“哼!”
胤禛也不是真的要处置了苏培盛,不过是方才下不来台,一时气恼而已。
如今对方一阵哀求认错表忠心,让傲娇的四贝勒有了台阶下,这会儿自然就是冷哼一声,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了:“看着你这么多年伺候还算勤勉的份儿上,爷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给爷查清楚那个玉宁和他背后的人,然后再去领二十板子,这件事儿就算罢了。”
“可若是你……”
“请贝勒爷放心,奴才一定把这件事儿查的清清楚楚!”
在四贝勒面前立下军令状,苏公公又是哐哐磕头,脸上满是感激涕零:“多谢贝勒爷开恩!多谢贝勒爷开恩!”
苏公公:呜呜呜……为什么最后受伤的总是我?
(╥╯﹏╰╥)?
李静言:没办法,谁让你是当太监的呢,干的就是这个活儿!受气也是难免的~
╮( ̄⊿ ̄)╭
苏公公: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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