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您慢点儿,小心您的肚子。”
“慢不了,人命关天,再等一会儿,你家格格怕就要让人给打死了!”
此刻的李静言拉着玉梨健步如飞,那动作简洁的,丝毫看不出已经快有了七个月的身孕。
而玉梨顾忌着自家格格的身孕,不敢硬拉,只能尽力随着格格的脚步,小心护着她的肚子。
虽然说是在禁足,但李静言挺着个大肚子,也没谁敢真拦,主仆二人到底是强行离开了松鹤院,向着正院而去。
“格格,您当心着孩子啊。”
看着自家格格挺着大肚子飞奔,玉梨那叫一个心惊肉跳,尽管知道对方可能听不进去,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劝说。
同时,跟着李静言跑了这么久,玉梨大概也明白了,是有人将外面的传言说给了自家格格,这才导致了格格如此慌乱。
“到底是院里哪个不要命的,敢把外面的事儿说给您听。”
心中暗恨,玉梨恨不得揪着那个多嘴的人,打她两个大耳刮子。
“是玉宁!”
李静言自然不会为对方遮掩,玉梨一问,她就添油加醋的什么都说了:“玉宁她跟我说府里都传我无法无天,心狠手辣,不但磋磨妾室,还意图谋害福晋……”
“如今福晋已经听了八福晋的劝,准备一顿板子打死我了!贝勒爷现在不在,我得赶紧去正院找福晋解释清楚。”
听了李静言的讲述,玉梨简直是一阵头大,自家格格怎么什么都信啊?
还有玉宁那个小蹄子,显然也是不安好心。
玉梨:玉宁是吧?好你个小蹄子,敢胡乱搬弄是非,居心不轨,等我过后就禀明了苏公公,让他扒了你的皮!
“格格,你别听玉宁瞎说,您是什么人,贝勒爷和福晋再清楚不过了,哪会因为几句谣言就误会您呢?”
“再说了,如今您肚子里还怀着小阿哥呢,就算是福晋也不敢轻易处置您啊。”
对于玉梨的劝说,李静言那是半点儿没听进去,拉着对方依旧是蹭蹭的往前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虽然你家格格我清清白白,问心无愧,可是难免就有那些小人,在爷和福晋的耳旁挑唆,咱们不能任由别人诋毁,得主动出击才行。”
玉梨:我的格格诶,该主动的时候你不主动,不该主动的时候你又瞎主动,哎呀!
∑( ̄□ ̄;)
玉梨张口还想再劝两句,却没想到二人脚步不慢,这会儿的功夫已经跑到正院了。
“李格格,您怎么来了……”
守着大门的丫鬟还想拦住李格格,等自己进去通报,可李静言根本就不给她机会,仗着自己的肚子就直接冲了进去。
待进了院内,正好遇见了过来查看情况的江福海,对方见李静言如此莽莽撞撞的闯进来,瞬间也是表情不悦:“李格格,你这是做什么?福晋的院子岂可乱闯?还不快快退下……”
“人命关天,得罪了!”
江福海还想逼逼叨叨,激动之中的李静言却是顾不了那么多,直接用力一推,给对方来了个四脚朝天。
江福海:我这是在做梦吗?怎么突然就倒地了?
“哎呦,奴才的腰啊~”
越过江福海,李静言继续带着玉梨往里冲,进了室内,迎头又遇见了出来查看情况的剪秋:“什么事吵吵闹闹的?不知道福晋还在休息吗?”
“李格格,你……”
“十万火急,得罪了!”
剪秋张嘴叫呵斥,可嘴里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直接就又被李静言推了个四脚朝天。
“啊~”
剪秋:不是?这李格格哪儿来那么大力气?
“对不住了,我着急!”
道了一声歉,李静言拉着玉梨继续向里冲去。
一路上过三关斩六将,终于是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福晋宜修。
“福晋!!”
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李静言激动的一声大喊,随后便如同饿虎扑食一般,直接扑了过去。
“福晋呐~妾可算是见到您了!”
上前一个熊抱,李静言直接抱住了宜修的大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哭她还一边哭天抢地,使劲拍着宜修的大腿:“您可要为我做~主~啊~~福晋,妾快要被逼的活不下去了!”
而此时的宜修整个人都是懵的,前两天她刚被八福晋嘲讽了一顿,虽有剪秋贴心安慰,但心里始终郁郁不平,故而这两天一直躲在正院不愿见人。
谁想到自己心情正不好呢,就听见外间一阵吵闹哀嚎,身边的剪秋出去查看,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李氏却突然闯了进来。
要说现在宜修最不想见的人,除了八福晋,那也就是李静言了,本来心情就不好,可谁想到还没等她反应,对方就已经是一个熊扑将自己扑倒在地,然后抱着她的大腿就不撒手。
直到耳边响起尖锐的哭喊声,大腿被拍的一阵疼痛麻木,宜修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李氏,你要干什么?快放手!”
“不!我不放!福晋,您先听我解释,我才肯放手!”
此刻的李静言就跟牛皮糖一样,抱着福晋的腿就不撒手,鼻涕眼泪的蹭了对方一腿,惹得宜修一阵嫌弃,想要强硬的把腿抽出来,可又怕踢到李静言的肚子,一时间倒是进退两难了。
而这时江福海和剪秋也都纷纷捂着腰,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见李格格将福晋扑倒在地上,二人赶紧出来喝斥:“放肆,李格格你还不放开福晋,是想以下犯上吗?”
“松手,赶紧松手!”
然而任凭几人如何威胁恐吓,李静言都是一副情绪激动,完全听不进去的样子:“福晋救命啊!妾就快要被逼死了~~若是不能还欠一个清白,那我可就真的没脸活下去了!”
一边说,李静言还一边做出要自尽的模样,拿宜修的大腿当柱子,用脑袋框框往上撞。
宜修:嘶——好痛!我这是大腿,不是石柱!你用脑袋在这儿锤肉丸儿呢?
“住脑!”
“不要伤害福晋!”
眼见李静言不听劝,剪秋二人护主心切,顾不得其它,上前就要强硬的把李格格拉开。
“不行,你们不能这样!”
见此,一旁的玉梨也赶紧跳出来,拦在了剪秋身前:“格格肚子里还有孩子,若是小阿哥有什么闪失,贝勒爷一定会生气的。”
“哼!一个格格罢了,仗着身孕还敢威胁福晋不成,给我闪开!”
剪秋可不把李静言放在眼里,上前一巴掌就打在了玉梨的脸上,将人扇到了一边。
“不行!”
哪想玉梨也是主打一个顽强硬气,竟是学起了自家格格,抱住了剪秋和江福海的腿,不让他们向前半步:“你们要伤害格格,除非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
玉梨如此,自然不完全是因为忠心,而是因为苏公公交代了,若是李静言这一台有什么闪失,她们一家人都要跟着受到连累。
为了自己的家人,玉梨此时也是豁出去了。
“大胆,你个不识好歹的丫头,给我松手!”
“不松不松!除非你们打死我!”
不得不说,在李静言身边久了,玉梨竟也学会了那股虎劲,抱着二人就不松手。
“别跟她废话,直接动手!”
江福海呸了一声,抬起脚就要冲着玉梨的脸上踹去,玉梨也是毫不示弱,对着他的另一只小腿就咬了过去。
“嘶——松口松口!”
“呜不呜呜——”
……
一时之间,主子奴才竟是乱作一团,叫人看了都啼笑皆非。
而咱们的四贝勒,也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下踏入了正院的门,见证了眼前的一幕。
四贝勒(揉揉眼):娘嘞,这是发生了什么?我没眼花吧!
苏公公(点头):爷,先把下巴合上,您没看错!
确认了眼前的一切皆是真实不虚,四贝勒瞬间眼皮一跳,只感觉全身上下的血都再往头上涌,脑仁儿突突的疼,
“放肆!”
“还不都给爷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