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他的脑海——昨日江夫人送来的糕点!
想到此处,他的心猛然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全身。
他不敢再耽搁片刻,连忙起身唤来暗卫,焦急地下达命令。
“速速去查探一下昨日我阿娘所送糕点的情况!不得有误!”
正值午时,骄阳似火,无情地炙烤着大地,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融化一般。空气似乎也被这酷热所点燃,变得扭曲而模糊不清。
此时,一名暗卫正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向面前的江闻禀报情况。
他低着头,语气沉稳且恭敬地道:“少主,经过仔细查验,夫人送来的糕点并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我们发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情况......”
说到此处,暗卫稍稍停顿了一下。
江闻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沉声道:“到底是什么?快说!”
听到江闻的催促,暗卫赶忙回答道:“是少城主房间后院的一片花田,那里种满了依兰花。”
江闻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些许疑惑之色,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他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恍然大悟般说道:“难道是那种能够催情的依兰花?”
“正是,少主英明。”暗卫连忙点头应道,表示对江闻判断的肯定。
得到确认后的江闻,身体猛地一软,竟直接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他目光有些呆滞又迷茫地望着前方,久久没有再开口说话,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只见那暗卫紧紧地皱起眉头,面色凝重,似乎内心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挣扎和权衡。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缓缓开口说道:“少主,其实吧,夫人送来的那些糕点里,要说完全没有问题,倒是也不尽然。”
听到这话,原本就已经有些焦躁不安的江闻猛地瞪大了眼睛,一种近乎癫狂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他不由的怒声低吼道:“到底是什么意思?有话快说!”
此刻的他,仿佛一只被激怒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
暗卫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小心翼翼地解释道:“经过我们仔细的检查发现,夫人所做的糕点之中竟然含有少量的迷迭花成分。”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江闻的清傲。
刹那间,他只觉得自己那颗一直悬着的心像是坠入了无底深渊一般,彻底失去了希望。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脑海中更是一片空白。
稍许回过神来之后,江闻声音有些颤抖地喃喃自语道:“迷迭花……虽然不像依兰花那般有着强烈的催情药效,但它也是内宅女子们经常会使用的一种催情香料……”
说到最后,他嘴角上扬不禁露出一丝无比苦涩的笑容,心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悲凉。
“我的阿娘啊……她怎么敢有的这个念头啊!”
只见那名暗卫微微颔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向眼前之人禀报着:“少主,依属下看,夫人此举想必也是一心想要为您谋取一个难得的契机吧。”
他顿了顿,接着补充道,“要知道,您大婚之夜被少城主无情地拒于门外之事,早已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那些高门大户之间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说罢,这名暗卫不禁抬起头来,用略带怜悯的目光偷瞄了一眼自家主子。
而此时的江闻,则先是面色一沉,紧接着嘴角泛起一抹充满讥讽意味的冷笑。
他自嘲般地摇了摇头,缓缓开口说话道:“呵呵,瞧瞧如今的我,身为堂堂江家的嫡长子,却落得如此颜面扫地、尊严尽失的下场!”
“我这张脸啊,简直就像是一张千疮百孔的破布,无论走到哪里,都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真可谓是凄凉至极啊!”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江闻的语气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深深的无奈与落寞。
江闻如同雕塑一般呆呆地坐着,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如梦初醒般缓缓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主院走去。
金二站得老远便瞧见了江闻,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烦躁。
还未等江闻走近,金二便迫不及待地高声喊道:“江大人,少城主正在休息呢,谁都不见!”
他的语气生硬而决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然而,江闻并未像以往那般执意上前纠缠,只是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那好,我不会打扰她的,就在这儿等着。”说罢,他自顾自地走到一旁的花坛边,轻轻坐下。
金二见状,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本以为江闻会据理力争或者耍些手段,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顺从。
看着江闻安静地坐在那里,金二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任由他等着。
其实,江闻此次之所以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完全是事出有因。
毕竟,他阿娘所做之事根本经不住仔细追查。
倘若端木雪真的下定决心一究到底并追究责任的话,那么江家恐怕又要陷入风雨飘摇、动荡不安的局面之中了。
想到这里,江闻暗暗叹了口气。
他深知这件事情的起因皆因自己而起,如果不是为了满足他的某些需求和欲望,阿娘或许也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所以,于情于理,这个责任都应该由他来承担。
哪怕前路艰难险阻重重,他也要勇敢面对,尽最大努力去弥补过错,保护家族免受更大的灾难。
江府,书房中
江夫人瘫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她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在轻轻的颤抖着,暴露着她此刻的极度慌乱状态。
江家主低头在看着眼前的棋牌,整个人也在出神发呆中。
许久后,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你啊,这次是真的糊涂了。”
江夫人听了,那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倾泻而下。
她一脸的愧疚,边哭边说着:“我也是听闻城主夫人让他们去了温泉别院,才会动那个心思的。”
江家主蹙眉厉声道:“你也知道人家是城主夫人啊。”
“人家是母女,不管做什么都能化解开,你呢?你是个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