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盼汣笑笑,“我也让久久卤说一说这些事。不知如今朝廷是否有朝报?”
白智渊皱着眉,“朝报?”
叶盼汣了然,“想来如今是京城与地方之间有邸报,多为公文。师傅,若是将这些公文,多印些,贴在街道上,让百姓也能看到,你觉得如何?”
她又补充道,“若是要革哪位贪官的职,公文一贴,想必也比新官或是圣旨来得快些。”
白智渊直点头,“正是正是,还可让百姓不被谣言左右,我仔细斟酌一番,便立马给陛下写信!”
叶盼汣很是赞同,在没有互联网的古代,将报纸大力普及,效果也是绝佳的,影响更是不可估量。
白智渊快步做到书桌前,伏案开始写,不再管别的。
叶盼汣笑笑,自顾站起身走了出去。
叶明和孙氏正好回来。
“二嫂,明儿,再陪我去用饭吧?”
刚和白院首聊这些大问题,相当费脑,她也饿了。
而且也想和明儿聊几句。
“好,小姑,这边走。”叶明很是高兴。
他平日里除了睡觉,就是吃饭时,都捧着书看。
如今能陪会家人,感觉很好。
“明儿,你在书院若是遇见什么问题,随时给家里说。”叶盼汣道。
叶明笑着摆摆手,“小姑放心,明儿成日里眼里只有书,旁的什么事也无。”
叶盼汣点点头,“一心念书虽好,可身子才是决定能走多远的关键,我见明儿不像进书院前身子壮实了。”
没进书院前,叶明也是在叶家成日干活,身上有劲,看着就是精力满满的。
今日再见,不仅瘦削了些,看着整个人精神也没那么好。
孙氏一摆手,“可不是,我瞅着他现在跟他哥掰腕子,他两只手都扳不赢他哥!”
叶明看看四周,书院路上时不时过去的书生都是如此,成日只顾着念书,身子自然有些弱不禁风。
但是小姑说的话,自然要细想一想。
“就是县试,府试,院试,若是身子差,又能有多好的成绩?撑不下来。”叶盼汣又道。
科举很严,大门一关,吃喝拉撒都在里面解决,西北天寒,一直坐在那写,身子不动,冻得发热的不在少数。
同时也在比拼身子。
孙氏看着他犯愁,“你小姑说得没错,身子什么时候都该是最重要的!”
叶明挠挠头,“好好,我听小姑的。”
叶盼汣点点头,“便每日抽半个时辰,去习武便好。县试在即,多练几日也是好的。”
“好。”
之后姑侄两人又聊了聊此次县试可能考的题目,孙氏听得云里雾里,便不做声。
叶明和叶盼汣聊了一顿饭的功夫,只觉自己被代入了一种更为宏观的视角,将去年遇到的大问题以及重要政令拨开来看,对县试可能的考题便有了些想法。
叶盼汣问了好些往年出的考题,科举的考题全都是苏阎和宁宣两人定的。
诸如古今治乱之由,长治久安之道等治国理政问题,有一年还出了一个小情景,看考生答卷,还有一年就让前十甲殿试当堂辩论,胜出者即为状元。
聊得深入,不知不觉走回了院首屋子门口。
叶明还要继续陪同,叶盼汣抬手止住了他。
“明儿,切莫压力过大,我们永远要有失败了重头再来的韧性。你去看书吧,待初三一早,我们便来接你去县试。”
叶明直点头,冲两人行礼,“娘亲,小姑,衡桐姐,多加保重。我这便去了。”
说完便转身进了屋子。
门关上了,孙氏还瞧着。
“走了二嫂,等初三又能见了,考完后明儿也说了要在家待几天的。”叶盼汣拉着她往山下走。
明儿上书院,就成了寄宿制了,一周见一次都没有,都是按月来的。
从书院出来,孙氏手里绞着帕子,心里难受。
叶盼汣开导着她,“二嫂,明儿不是在给你挣诰命么,等过两年,科举考过后,你就能成日见到他了。这两年,你就努力赚银子。”
孙氏想了想自己如今鼓鼓囊囊的家资,心情好了许多,“小妹,你说得对,二嫂听你的。等明儿县试考过,我们就再去开铺子赚钱去!”
叶盼汣笑着点点头。
回到家后,叶盼汣便找到柳氏。
柳氏正在收拾着灶房,她勤快,灶房永远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翠花也在灶房里帮着忙,干活利索。
“大嫂,翠花,我有件事想请你们帮忙。”叶盼汣笑着说道。
母女俩手上不停,柳氏冲她道,“小妹太客气了,你说。”
“如今白鹿书院对外也收女子去书院。当今盛平公主每日也上朝,与陛下众臣子一同议事理政。”
叶翠花有些不理解,“小姑,这些离我们好远,我们能帮什么忙啊?”
叶盼汣看着她,“翠花你今年才十九,就不想去书院念念书,寻个自己想做的做?就像桃花习武,桂花喜文,玲儿喜玉那般?”
叶翠花擦桌子的手顿住了,想了一会才道,“小姑,我觉得我现在和娘一起操持着铺子,整日能看到浩儿囡囡还有大家挺好的。”
在吴家过了六年苦痛日子,磨平了她所有的棱角,能过如今这样的日子就好。
她不想上书院,被指指点点。
玲儿去书院,村里人不解,背后说了不少闲话,就是碍于叶家对村里人的帮忙,没当面来说。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再说了,她对识不识字,文啊武啊玉啊,桂花的那些书画琴棋,她都不感兴趣。
叶盼汣笑着拍拍她的肩,“自己想清楚了便好,也没什么不好。就是辛苦大嫂翠花,帮我把这两件事在久久卤对客人多说说。”
自己的人生想要怎么过,每个人经历的都不同,想要的也不一样,自己想过什么是适合自己的便好。
她没觉得翠花如今这样不好。
柳氏没问为什么,毫不犹豫应了,“成,明天去的路上我就给田婶子说说,她准能把这事干好。”
她和翠花都是不太爱说话的,田氏却不是,在铺子里,逮着人说话,热热闹闹的。
“正是,这事还就得田婶来。”叶盼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