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苏云章的话.
司马南辰反应迅速,率先挺身而出,恭恭敬敬地揖礼说道:“陛下,臣深以为然,也持相同看法。”
萧温茂紧接着揖礼表态:“陛下,臣附议。”
眼见两名内阁重臣先后站出来支持。
文武百官先是面面相觑,眼神中闪烁着犹豫与思索,随后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纷纷跟着站了出来,此起彼伏的表态声在大殿内响起。
“臣同意。”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时间,大殿内满是赞同之声。
景王和齐王瞧着这阵仗,纵使心中百般不情愿,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附和。
毕竟这事儿关乎天下所有官吏的切身利益,他们要是逆势而为,无疑是自讨苦吃。
景王满心懊悔,肠子都快悔青了,暗恨自己怎么就没抓住这个大好机会。
要是今日这事由他率先提出,那他在天下官吏心中的威望必定能更上一层楼,可如今却被林彦辰抢了先,苏禹还带头支持,再想想之前刘保参劾林彦辰和许闲,简直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尴尬至极。
“二哥。”
齐王眉头紧紧拧成了个疙瘩,神色凝重地低声说道,“先稳住,咱们肯定还有机会扳回来。”
他心里也是一阵发慌,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朝着这般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原本他预想中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苏云章让许闲退还那超规格的府邸。
可谁能想到,苏云章竟因为许闲逾制一事,直接废掉了相关制度,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更关键的是,朝中那些平日里以清廉自居、坚守底线的言官,今日居然没有一个站出来指责许闲。
由此可见,东宫在朝廷中的影响力如今已经大到难以估量的地步。
“好。”
苏云章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沉吟片刻后说道:“既然大家都达成了共识,那这件事就尽快提上日程。”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苏禹,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期许,“太子,你督促内阁尽快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来,仔细斟酌这俸禄何时加、能加多少,还要全面考量朝廷的财政是否能够负担得起。”
苏禹赶忙揖礼,态度恭敬而诚恳:“儿臣领命。”
苏云章颔首示意,随即又将目光扫向殿中众人,继续说道:“许闲,朕可还眼巴巴地盼着你有关火炮的战法演练呢。十日之后,朕将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前去观演,到时候你的战法要是不能让朕眼前一亮,可别怪朕下手不留情面。接下来这几日,你务必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许闲闻言,连忙揖礼应道:“臣领命。”
他心里清楚,苏云章这是在敲打自己呢。
不过他也能理解,苏云章一心想要北伐,扫荡草原的决心坚如磐石,而自己却多次从中阻拦,这次若拿不出能让苏云章惊艳的东西,苏云章肯定会心生不满。
但许闲对此倒也并不担忧。
他心里有底,自己准备的东西,绝对不仅能让苏云章眼前一亮,甚至还会让他为之疯狂。
.......
下午。
冬日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带着几分清冷。
许闲带领着林青青、林青山、唐霄和赵福生四人,径直朝着清风县外的清风营驻地赶去。
自从苏云章下令让许闲组建军营以来,许闲因为诸事缠身,还真没怎么关注过这个军营。
不过他心里明白,这次即将展示的战法一旦成功,那必定是大功一件。
既然是立功的好机会,许闲自然不会忘了带上唐霄和赵福生这两个好兄弟。
林青山作为他的小舅子,刚到上京城不久,这么好的崭露头角的机会,他无论如何也要给。
毕竟今后这些人可都是他的嫡系亲信,更是太子爷苏禹的得力助手,许闲自然会不遗余力地提拔他们。
清风营正门前,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得那面略显泛旧的清风营战旗随风肆意飘荡。
然而,营门前却冷冷清清,连个站岗的甲士都不见踪影。
许闲的目光透过营门,望向营地内部,只见里面一片狼藉,垃圾遍地。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将近一年没来清风营,这个原本号称是从东宫卫率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之师的驻地,如今竟破败得如同一个狗窝。
“许闲。”
林青青柳眉微微扬起,眼中带着一丝调侃,低声说道:“这就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军队?还号称是东宫卫率中的精锐?要是贺云峥将军知道你把清风营带成了这副模样,该有多伤心啊!”
许闲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青姐,这个时候你就别拿我打趣了,我承认我有责任,可这也太离谱了吧。”
说着,他转头看向唐霄和赵福生两人,疑惑地问道:“你们平日里都没来过清风营吗?”
唐霄和赵福生同时摇了摇头,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没有。”
许闲点了点头,随后大步朝着清风营驻地走去。
他原本还指望这次军演,清风营能在苏云章和满朝文武面前好好给他争争脸,可照眼前这情形,别说露脸了,不丢人现眼就谢天谢地了。
许闲实在难以想象,仅仅一年没来,清风营怎么就变成了这副德行。
看来人都是有惰性的,这就是一年来清风营无人监管,处于一种 “山高皇帝远” 状态下的可悲下场。
一个小小的清风营尚且如此,那整个楚国那些偏远地区、不受监管的官吏,他们的工作状态和作风可想而知,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许闲五人走进军营内,只见营地内不仅没有巡逻的卫兵,街道上还堆满了垃圾,周围营房里更是嘈杂声不断。
“喝喝喝!今日咱们要不醉不归!”
“我瞅着火器司给咱军营送来不少火炮,一会儿咱放两炮助助兴。”.
“这日子过得可真舒坦啊!”
“五魁首啊六六六!”
听着营房内传来的这些吵闹声。
许闲顿时火冒三丈,心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些曾经身为东宫卫率的将士,怎么就堕落成了这副模样,居然还想着拿他的火炮去放两炮寻开心,这简直是荒唐至极,岂有此理!
就在这时。
一名喝得醉醺醺的士卒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扯着嗓子叫嚣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自闯入清风营驻地?”
赵福生见状,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揪住士卒的衣领,抬手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扇了过去,怒喝道:“让你他娘的喝!”
“啪!啪!”
伴随着两声清脆的巴掌声,那士卒瞬间被打醒了酒意。
“你给我看清楚了!”
赵福生神色冷峻,沉声道:“这是许闲公子!”
他赶忙给士卒提醒,生怕这醉鬼再惹出什么乱子,不然待会许闲真要发起火来,可就得出人命了。
到时候被景王抓住把柄,那就麻烦了。
“参见许公子,参见许公子!”
那士卒吓得脸色惨白,“扑通” 一声跪地叩首,脸上写满了震惊,眼眸中更是充满了畏惧。他从许闲的眼神中,清楚地看到了厌恶与不满。
许闲眉头紧皱,神色威严地沉声道:“你们陈校尉人呢?”
原本清风营的校尉是东宫左卫率贺云峥的表弟,他在任时,清风营可不是这副混乱的样子。
后来因为东宫卫率扩编,贺云峥的表弟被借调回东宫,一直没再回来,所以清风营的副将陈章暂时代理校尉一职,统领清风营。
可许闲万万没想到,这陈章竟然如此无能,把清风营搞得乌烟瘴气。
许闲在乎的可不只是这次军演。
后年苏云章御驾亲征的时候,他肯定是要陪同在苏云章左右的。
因为他得时刻盯着景王和齐王两人。
他还指望清风营在北伐的时候,能在战场上大显身手,给他长长脸呢。
可就凭清风营现在这副德行,估计到了草原,还不够给乌桓骑兵当靶子杀着玩的。
要是被景王和齐王知道清风营如今的状况,还不得把他笑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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