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了姜书瑶一步的罗莉,一听到有人要买东西,又有钱可以挣了,顿时像个炮仗一般冲到姜书瑶跟前,抱住她的胳膊就摇呀摇:“书瑶姐,挣钱,挣钱;”
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挣钱的机会;
上次送去罗家的聘礼,她到底临走之前,还是没带走;
倒是她哥有说过,等婚礼当天,当做陪嫁一起给她带走;
眼跟前没有钱的日子,她过的紧巴巴呀;
陈清安一见分明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孩子,嘴里吐出来的却是比他的嗓音还糙上三分的男声;
虽说他一大把年纪,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见过不少,可他到底还是被震惊住了;
可人孩子开口就是帮他的忙,他岂能不识好歹?
顿时,陈清安连忙附和着点头,“我这次来,就没想着空手而归;”
“而且我这个人,童叟无欺,价格绝对公道的;”
听着陈清安嘴里蹦出的话,姜书瑶不由得联想到前阵子坑了她一笔的药老;
好像,药老和她谈价格时,也是这么说的!!!!
眼前的怕不是,又是一个抠门的主?
想到这里,姜书瑶存心起了想要刁难陈清安的心思,当场轻扯着嘴角:“陈老,怕是要让您白跑一趟了;”
“我手头,还真没有了;”
空间里应该就有一些,即便没有,拔这株的时候可以留了根须,要不了多久能重新长出来;
只是时间的问题;
何况她等得起;
哪料陈清安一听姜书瑶说没有了,老脸顿时白了几分,眉头也跟着紧蹙起来,“我……哎;”
“是我太冲动了,得知东西是你送的,想也没想买张票就冲过来了;”
“眼下我可……”
“哎,罢了罢了;”
说着,陈清安失望的摆了摆手,脚步往姜书瑶家外墙的墙根走去,“姜书瑶同志,你不用管我的;”
“我在你家墙根凑合一宿,明早会自行离开的;”
“不过你要是想问周怀昌的情况,随时可以出来问我的;”
走?
不!
他人都冲到姜书瑶家了,他走哪里去?
即便姜书瑶此刻手头没有,他也要趁此机会和姜书瑶打好关系;
等日后她手头有好东西了,自然会第一时间想到他的;
只是,死皮赖脸要留下的这种话,他咋好意思当着小年轻的面说出口?
他嘴上不说,但他可做啊;
这不,顿时的一个抠门老头的形象就出来了;
何况姜书瑶连周怀昌那个恶心东西都要救,他陈清安当着她的面可怜兮兮的她能忍?
下一秒,就听身后传来姜书瑶无奈的声音:“陈老,您是我丈夫爷爷的救命恩人,我要是把您扔在门口,可像什么话?”
“您要是不介意,今晚可以在家里吃顿饭,稍后,我安排人送你去附近招待所;”
陈清安等的可就是这句,顿时蹭的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姜书瑶慈眉善目的笑了起来:“嗨,我老头子不计较那么多;”
“不去招待所,我住不习惯;”
“我在你院子里凑合一晚就行;”
“等明早,我就买票回去;”
说着,陈清安半点不叫人情,自顾自的拎着包裹,往打开的门内走去;
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
倒是全程没有开口的金蝉,看着目的不纯的陈清安大摇大摆的往院子走去,向来柔和的眸子,都跟着凌厉了几分,“书瑶姐,最近几天,我住你家里,早晚给你做做饭;”
“什么时候等姐夫回来了,我再回去;”
她也是昨天晚上回家,才从亲哥的嘴里听到周家老爷子生病,周政燃被旅长逼着回家的事;
旁人她不管,但是姜书瑶于她是有恩情的,在任何姜书瑶可能需要她的时候,她都必须在;
这不,今早出门时候就和家里打好招呼,最近几天都不回去了;
闻言,姜书瑶倒是丝毫不介意,反手握住金蝉的手,另一手拽着罗莉,往家里走去,“行,没问题,楼上给你留了房间,什么时候想来了,随时来;”
“嫂子咋样?最近大院里的人都还好吧?”
金蝉把自己知道的,一一作答;
唯独只字不提自己的恋情;
姜书瑶自打第一天认识金蝉,就知道她是个有主见的,倒也没试探性的问出口;
有些事,等她自己想说了,自然就会说了;
她自己一个人,没有家庭的负累;
不要操心孩子丈夫;
不要应付公婆以及七大姑八大姨;
不需要为钱财生计奔波;
日子过的也挺美的;
*
帝都第一医院三楼508病房内;
已经清醒过来的周怀昌,凝重略带着伤感的眸子,下意识的四处搜索心中思念的那道身影;
此刻病房里,只剩下周崇华和郭宝琴夫妻俩;
周锦绣因着之前的真相,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再留下来;
当周崇华敏锐的察觉到老爷子寻寻觅觅的视线,无奈的朝着门外看了一眼,这才趴在床边轻身靠近老爷子的耳边轻声道:“政燃就在门外;”
“您放心,在您身体没有彻底的脱离危险之前,他不会走;”
“政燃他,心里还是惦记您的;”
其实,周崇华还想再叮嘱老爷子收敛下自己的脾气,可当他目光触及到老爷子蜡黄的脸色,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实在是张不开嘴;
罢了,如今的档口,政燃也不是不知道分寸的,应该懂得忍让点老爷子;
可是老爷子的眸光,在听到周崇华的一番话后,陡然变的深邃肃杀起来,奋力的张了张嘴,逐字逐句的道:“通知张朝阳;”
“看住他;”
“没有我的命令,他不准离开周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