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熊氏死状骇人,秋香吓的浑身哆嗦,脚下发软,踉跄着奔回慈和轩禀报大奶奶。
周吴氏正躺下身,听的秋香在内室门外颤声回禀:“禀大奶奶,六奶奶死了……”
“甚?六姨太死了?好端端的,怎就死了?”周吴氏也是一惊,连问道。
“回大奶奶,刚才刘嫂略检查了一下,估计是六奶奶小产,失血过多而死。”秋香的脑里,还清晰地浮现刘嫂拉下六奶奶裤子时,那鼓起的裤裆处里是一团像猪血般拳头大的血团。
“这个蠢女人,小产为何不知道呼救?”周吴氏被近来周念娇之事扰的心浮气躁,现六姨太又出了事,愈加焦躁,咬牙切齿地低骂道。
“知道了,着凤管事,将六姨太收殓了,抬去山上埋了,莫要声张。”周吴氏吩咐秋香传令给凤朝鸣。
“是,大奶奶……”秋香退下。
离普慈为周老爷诊脉已过去三日,今日该是普慈该下山庄来送解药了。周吴氏丝毫没受六姨太死亡的影响,盘算着师兄来送解药。
普慈在制药房忙了三日,总算将周老爷的解药炼制出来了,普慈将药丸装好瓶,揣进怀里,出制药房去。
“为师下山庄一趟,你二人看好院子。”普慈吩咐在院内做事的马家兄弟。
“是,师父。”马家兄弟应声,将师父送出院门外,待师父走出百十米后,才合上院门,回了院内。
“小康,师父多日前说与那女鬼和解了,为何这些天还同我们睡在下人房?”马富不解,问弟弟马康。
“谁知道,大概还是害怕吧。”马康懒得去想,随口应答哥哥。
“唉!自从出了女鬼,我们许久没吃野味了,口里好生寡淡。”马富想吃肉了。
“我也想吃肉,无奈那女鬼在后山出没,我也害怕。”马康道。
“白日女鬼是不会出来的,要不我们现在去捕点野味,天黑前回院内来。”马富建议。
“可行,那我们即刻就去吧,别再耽搁了。”马康性子急,去房内拿了捕猎器,抬腿就往院侧去,开了院侧门,兄弟俩直奔后山。
太阳当空,烤得人昏昏欲睡,马家兄弟放好捕猎器,便寻了处树阴下,躺进蕨草窝里,打起盹来。
普慈下到周家山庄,由凤朝鸣领到周老爷的书房。
客套过后,普慈与周老爷在椅上相对而坐。
“大师,是解药制好了吗?”周老爷出声问。
“是的,老衲当日回到普慈院,就着手制解药,这三日三夜来,都未敢停歇,只想尽快将解药制出来,好与周老爷解身上的麻衣失心散毒。”普慈半带邀功地回周老爷。
“着实是辛苦大师了。”周老爷感激地道。
“应该的,周老爷莫要客气。来,这瓶解药您收好。”普慈从怀里掏出药瓶,起身双手捧到周老爷面前。
周老爷也起身来,双手接过普慈手中的药瓶,连连称谢。
待二人复坐回椅上,普慈望着周老爷:“周老爷,此解药每日服一丸,连服一个月,瓶内正好是三十丸药丸。待一个月后,老衲再来为您复诊,到时候视情况定夺。”
“有劳普慈大师。”周老爷双掌合十,表示对普慈大师的感激之意。
“周老爷不必客气。另外,您原本的暗疾,药需先停,待您体内的麻衣失心丧毒去除的差不多了,再续继服用之前治暗疾的药。”普慈交代道。
“好的,一切听从大师的安排。”为了活命,周老爷别无他法,只能依普慈的。
“如此,老衲就不多逗留了,先回普慈院,再细细推敲一下解麻衣失心散毒的解药,也许能有新的发现。”普慈要起身告辞。
“大师稍等。”周老爷留住普慈大师,起身往书桌后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返回到普慈面前,道:“大师,此盒内是一颗夜明珠,特赠与大师,以表我对大师的谢意。”
普慈忙起身,假意推辞,两眼却盯着周老爷手里的锦盒:“哎呀,周老爷,老衲怎敢收如此贵重之物。”
“大师莫要推辞,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周老爷将装有夜明珠的锦盒递到普慈手上。
普慈赶忙双手接了过来,连连道谢,开心的小眼睛里全是激动之色。
“如此,老衲就却之不恭了,谢谢周老爷,老衲先行告退。”普慈向周老爷行礼告退。
“大师慢走。”周老爷朝书房外候着的凤朝鸣叫道:“朝鸣,送大师出去。”
凤朝鸣又领了普慈大师,往前院去,刚到前院,就听身后传来秋香急急的声音:“大师留步,我家大奶奶有请大师移步慈和轩。”
见是师妹的贴身丫鬟秋香来传话,普慈只好折转身,与凤管事点了点头,便随了秋香往慈和轩去。
前头走着的秋香,细腰丰臀,在普慈眼前诱惑地扭动着。搁在以前,普慈恨不得立刻将秋香扑在身下蹂躏。然而今日,就算普慈紧盯着秋香的丰臀细看,胯下也没了一丝反应,普慈心下一凉,顿觉万念俱灰。
到的慈和轩,普慈只身进的厅去,一屁股瘫坐在下首位的椅上,面色难看。
坐在厅首位上的周吴氏,见师兄垮着脸,急问:“师兄,老爷的解药送过去了吗?”
听周吴氏这一问,普慈心下不悦,直觉得师妹心里只有周老爷,而没有自己,赌气道:“你怎的不关心关心我呢?”
“你又怎了?”周吴氏不解。
“没甚。”普慈想到自己已是个不举的废人,心情着实是低落。对风韵犹存的师妹和手里锦盒中的夜明珠,都没了兴趣。便将锦盒往案几上一放,起身来,对周吴氏道:“解药已送给周老爷了,也都与周老爷交代清楚。我上山去了……”
见师兄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头也不回地出厅去,周吴氏忙起身:“师兄,你案几上的东西没拿。”
“送与你了……”普慈抛下话,出慈和轩回普慈院去。
窝在蕨草窝里打盹的马家兄弟,被一阵呜咽声惊醒,不约而同坐起身,伸颈张望凝听,辨出那呜咽声是从后山山洞中传来的。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起身,悄悄往后山山洞口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