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康与马富摸到山洞口,隐在洞旁的杂木丛下,静等那在洞中哭泣的白衣女鬼出洞来。
一柱香后,洞中呜咽的声音歇止,不一会,就见那白衣女鬼从洞内飘了出来,飘飘荡荡离去。
马康示意马富远远跟了上去,前面飘荡着的白衣女鬼,穿过山林,往普慈院后围墙去往普慈院的另一侧。
普慈院的另一侧也有院侧门,院门外是一处两丈宽的平台,平台外就是悬崖,当年秋月就是从那侧院门扑出去跳下悬崖去的。
马康疑惑,那院侧外已无路可行,女鬼去往那作甚?
待马家兄弟屏住呼吸蹑手蹑脚跟到普慈院后院墙角时,只见那白衣女鬼,径直往悬崖下跳了下去,消失在崖下。
马康马富大骇,忙急奔到那崖口,驻足附身往崖下望,那崖下烟瘴疗绕,深不见底。
“小康,难不成这女鬼住这崖下?”马富不敢置信地问马康。
“应该是,每次她都往这边出院墙。”马康答道,又不解:“这崖深不可测,她是如何来去自如的?”
“她是鬼,会飞……”马富打了个寒战。
“大白日的,鬼怎会出来,依我看,定是人。”马康冷静下来,思索道。
“人?谁能在这悬崖峭壁上下自如,那功夫定不得了。”
“也许就是世外高人。”
“世外高人?那大可以一下子杀了师父,为何还……”马富疑惑。
“那夜她不是说过,要慢慢折腾师父,让师父尝尽痛苦。”马康条理清晰地道。
“如此来,那师父是必死无疑的了,这如何是好?”马富担忧地拧起眉头。
“我们也无能为力,定是这老和尚做下了恶事,被人寻仇来了。”马康分析。
“唉!我们要不要告诉师父,让他想想办法?”马富善良,担心师父。
“暂时不告诉他,待我找机会下山庄,禀与钱管家,请钱管家定夺。”马康有自己的想法。
正当兄弟二人立在悬崖边说话时,听的院外普慈的拍门声:“开门,为师回来了。”
马家兄弟忙从后面折回另一侧的院门进院去,马富边跑去开门边应道:“师父,徒儿开门来了……”
马富开了门,普慈满面怒气地抬手就给了马富一耳光,骂道:“死哪去了,半天才来开门。”
马富被师父打的眼冒金星,又不敢忤逆,忙闪在一边委屈地回道:“我与小康去后山打猎了,听师父叫门,跑着回来的。”
普慈心情不好,也不接马富的话,径直回房去,“砰”的关了房门。
躲在侧院门边的马康,听普慈关了房门,忙溜进院内,见马富揉着半边红脸,便知哥哥被普慈打了,恨声道:“迟早要他还回来……”
马富胆小,忙捂了弟弟的嘴,示意莫要被师父听到了。
马康附嘴在马富耳边,说了几句话,马富连连点头,马康说完,便又从侧院门溜了出去。
周吴氏见师兄气鼓鼓走了,想进一步探听周老爷的病情,也没能如愿,心下也不悦,只能自己跑一趟泰元馆问周老爷。
周吴氏出了厅,往泰元馆去,在厅外候着的秋香,忙急步上前,搀了大奶奶的手,一同前往。
到的周老爷的书房,周吴氏早换上一副恬静微笑的面容,向周老爷请安。
周老爷示意周吴氏坐下说话,周吴氏顺从地在周老爷书桌的对侧边坐了下来,道:“禀老爷,六合轩的六姨太没了。”
“没了?怎么没的?”周老爷专注在手里的事务中,不经心地问。
“我着了秋香去看,秋香回来告知我,说六姨太可能是小产,失血过多而亡。”周吴氏回道。
“这熊氏,本是我从街上捡回来的孤女,原本想她在山庄,最起码不愁吃住,谁想也是个福薄之人。”周老爷似闲谈般,神色风轻云淡。
“是啊,她这个性格,怎能不福薄。明明院外有丫鬟时时候着,她只要呼唤一声,也不至于失了性命。”周吴氏想的是去哪找填补六合轩的女子,对于周熊氏的死,没有一丝的同情难过。
“她命该如此,怨不得谁。”
“只是如此一来,又要找填补六合轩的人,眼下老爷又身中麻衣失心散之毒,着实是雪上加霜。”周吴氏蹙眉轻叹。
“夫人莫要忧心,普慈大师已将解药送来了。且交代,治暗疾之药,要暂停,等我身上的毒除去,再继服。”周老爷抬起眼望向忧心忡忡的周吴氏,安慰道。
“哦?既然兄师这般说了,那六合轩填位的事便可暂缓了。”周吴氏暗里呼了口气,心下似轻松了些。
“嗯,六合轩的事容后议。熊氏的后事如何处理?”周老爷问。
“回老爷,我着朝鸣将熊氏收殓了,抬后山埋了便是。”周吴氏回道。
“也只能如此了。近几日我总觉心悸,周家山庄恐有大事要发生。”周老爷放下手里的事务,望向书房外,似在深思。
“老爷,您在担心周念娇会穷凶极恶,对山庄做出恶事……”周吴氏知道周老爷担心什么。
“有这方面的顾虑,我们将周念娇的安插在山庄的耳目除尽,那程妈也定会去向周念娇通风报信。周念娇不会坐以待毙的,不知道她又会使出什么手段来。”
“老爷,以防万一,何不再从外面调些护卫回山庄来,以防不备。”周吴氏建议。
“周念娇既然有麻衣派的毒,就说明她与麻衣派已有勾结。我也侧面打听过,那麻衣派的掌门人姓曲,叫曲谨玺。从姓名上就不难知道,这曲谨玺,就是周念娇夫家曲氏人。”周老爷揉了揉眉心,微皱了皱眉。
“这么说,周念娇能调动整个麻衣派?”周吴氏心下大惊,虽自己不知道麻衣派的实力,但一个武林帮派,又擅长使毒,那定有过人之处。周家山庄虽护卫众多,如真与麻衣派厮斗,也不一定能占上风。
“是的,周念娇的恶势力,确实不可小觑。”
见周老爷难得显露出焦虑的神态,周吴氏心下顿生出一丝难过来,安抚道:“老爷莫要过于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周家山庄定能无恙。”
“托夫人吉言,希望如此吧。”周老爷轻叹一声,又埋头在事务中。
“老爷,我先下去了。”周吴氏起身告退,心下也拿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保全周家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