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中,听闻洛贵妃已经自缢身亡。承章帝竟邀了刘禹锡同坐玉辂,还拉着刘禹锡的手,甚是委屈,
“刘爱卿啊,你说朕是不是很可怜。成年的儿子不是死了,就是别人的种。剩一个守皇陵,一个大傻子。朕太难了啊!”
跟随在旁边护卫的萧旭一阵咋舌。
刘禹锡竟是轻轻抚了抚承章帝的肩,安慰道:“皇上,太子殿下虽然傻点,但是他绝对孝顺,绝不会谋朝篡位。而且,皇上您还有微臣呀。有什么烦忧,就与微臣说,微臣定为皇上排解烦忧。”
“还有……皇上您一生为了朔国的昌盛,殚精竭虑,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微臣,皇上你可以多歇歇,也该享受享受了。”
说着,刘禹锡于怀中拿出一个小卷轴,展开给承章帝看,
伴着一阵浓郁的果香,刘禹锡问道:“皇上,喜欢吗?”
承章帝拿过卷轴,看了看画上的美女,痴痴道:“喜欢,朕喜欢!”
“那微臣回去便将她献给皇上。皇上就不要烦恼了,享受的同时,顺便多造几个皇子出来。”刘禹锡开玩笑道。
承章帝痴笑着,拍了拍刘禹锡的手背,感慨道:“一个个都像吸血鬼一样吸着朕,只有刘爱卿你为朕着想。朕怎么以前没发现刘爱卿你呢?”
萧旭咋舌……
…………
回了皇宫的承章帝越发离不开刘禹锡了,也离不开萧旭。
一场秋围,承章帝发现萧旭是真靠得住啊,心细就算了,有此人在,那是绝对没危险的。
以至于后来,承章帝变得疑心病甚重时,恨不得一整天都把萧旭拴在身边。
刚回宫一天,郑旦便收到了绍玉的信,大体意思是,恭喜郑旦终于不是老处男了,还有一些日常趣事。
不过信中最后特别提示,挂件对郑旦此举十分不满,说自己是被爹爹抛弃的孤儿,还扬言,若是生下孩子,就掐死!
虽然信中,绍玉是以玩笑的语气写的,但郑旦还是感到一阵恶寒。
郑旦折起了信,懒在摇椅里,翘着二郎腿,问道:“怎么才能让一个孩子开心呢?”
“老奴不知,老奴连婆娘都没有。”纪管家立在旁边,回道。
“刘禹锡呢?刘禹锡几天没来了?”
郑旦想到了刘禹锡,觉得刘禹锡和挂件合的来,许有办法。
“您刚回来一天!”纪管家掰了掰手指头。
郑旦侧目,“去请刘大人来。”
不多时……
纪管家一个人回来了……
还有些愤怒……
“您是得罪了他吗?他压根不理老奴。”
郑旦先是一愣,然后撇撇嘴,
“习惯性不相信他,许是生气了。那你~有什么办法,让刘大人高兴?”
纪管家挽了挽袖子,不悦道:“为什么每次都是您让他高兴?岂有此理!怎么就不是他哄您开心?这都给惯坏了。”
“要不……您趁此机会,远离刘大人,表明和他只是君臣关系吧。再这样下去,萧将军迟早得知道你和他那点事儿。若是萧将军知道您和刘大人一直不清不楚,暧昧牵扯,殿下知道对萧将军有多大杀伤力吧?”
郑旦觉得纪管家所言极是,于是,脑子里刚蹦出亲自送花的念头,便立马掐死在了萌芽里。
但是,郑旦觉得,自己错怪在先,终归是要道个歉的,遂命纪管家给刘禹锡送了一本《君臣礼》,顺便夹了个纸条,写着:愚兄错怪你了。万望谅之!
哎呀,郑旦不知道的是……
他迟早要为此举买单的!
因为当刘禹锡看到这代表君臣关系,兄弟之情的书、信时,脑子里便想到了太傅说的那句“竹篮打水,一场空”,遂一手将书摧成了粉末,将那纸条揣入怀中,
平淡道:“殿下,你会后悔的!”
刘禹锡先安顿好了刑部的事,去了趟御书房,和承章帝待了一阵。起身回了半月楼,迫不及待要完成那还未完成的作品。
郑旦则扭捏,斟酌了一封回给绍玉的信,
信中言辞恳切,表明自己是酒后犯错。最爱的就是挂件,让挂件放心,以后绝不会有此类事件发生。
翌日!
于承章帝身边脱身的萧旭,急急拉着郑旦出了宫。
两人跃过围墙,翻进一个荒废的院落。
看着眼前的一小片桃林,郑旦笑了,“带我来摘桃啊?”
“嗯,哥哥刚到大雍,我就答应过的,不曾想,第三年才实现。还是……桃快要掉完的时候。”
郑旦偎在萧旭肩头,挽着萧旭的胳膊,甚是幸福,
“我们都忙嘛,彼此心里记着就好了。”
萧旭飞身跃上树干,摘了一只最高处的桃。
这是一只熟透了的桃,郑旦只是轻轻一嘬,香甜的汁水便溢满了口腔,
郑旦狠嘬了一口,举给萧旭,“尝尝,是真甜。”
于是,两人一阵风卷残云,把树上为数不多的几个桃,全炫进了肚子。
两人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云卷云舒。郑旦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甚是满足。
“萧郎,我们什么时候去小院度蜜月?”
萧旭摩挲着郑旦修长的手指,“明天就去。”
“嗯嗯…好,明儿早朝后,我向父皇告个假。”
郑旦心里美滋滋,已经在畅想,和萧旭没羞没臊的田园生活了。
头顶上的枝叶,在微风的调戏下,在阳光的照射下,不断变换着位置,将斑斑驳驳的投影留在两人的脸上…
…………
由于萧旭告了假,无双又替承章帝去接新一批的“山泉水”。
于是,镇北侯便被常公公宣进了宫,暂时保护承章帝。
常公公引着镇北侯行至承章帝寝宫的偏殿。言语中透露,承章帝正在办事,请镇北侯在偏殿中等待便好。
由于偏殿与承章帝正宫只一门之隔,有什么危险也是来得及的。
镇北侯不敢怠慢,立在门口,仔细聆听,生怕错过什么风吹草动。
可除了承章帝气喘吁吁和女子的娇柔声,什么也没有。
等了一阵,镇北侯自嘲一声,只觉得自己第一次这样保护皇上,有些太过紧张了,于是在旁边的长凳上坐下。
可这屁股还没完全放下,镇北侯便隐隐约约听得一声“救命”,
未等仔细去辨别声音的方向,周围便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