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广佛华严经》第五十一卷（白话译文）如来出现品第三十七之二
如来出现品第三十七之二
\"佛子们！菩萨摩诃萨应该如何理解如来、应供、正等觉的音声呢？佛子们！菩萨摩诃萨应当知道如来的音声是遍及一切、普遍无量的，因为所有音声都包含在其中；应当知道如来的音声能够根据众生的心乐使他们感到欢喜，因为说法是明了的；应当知道如来的音声能够根据众生的信仰和理解使他们感到欢喜，因为心得到清凉；应当知道如来的音声在教化时不会失误，所有应该听到的众生都能听到；应当知道如来的音声没有生灭，就像回声一样；应当知道如来的音声没有主人，是由于修习一切业力而产生的；应当知道如来的音声非常深奥，难以度量；应当知道如来的音声没有邪曲，因为它是由法界所生；应当知道如来的音声没有断绝，因为它普遍进入法界；应当知道如来的音声没有变易，因为它达到了究竟。
佛子们！菩萨摩诃萨应当知道如来的音声既不是量也不是无量，既没有主人也没有无主人，既不是展示也不是无展示。为什么呢？佛子们！比如当世界将要毁灭时，没有主人也没有造作者，按照法则自然发出四种音声。这四种音声是什么？第一是：'你们应当知道初禅的安乐，离开所有欲望的邪恶，超越欲界。'众生听到后，自然能够成就初禅，舍弃欲界之身，生于梵天。第二是：'你们应当知道二禅的安乐，没有觉察没有观察，超越梵天。'众生听到后，自然能够成就二禅，舍弃梵天之身，生于光音天。第三是：'你们应当知道三禅的安乐，没有过失，超越光音天。'众生听到后，自然能够成就三禅，舍弃光音天之身，生于遍净天。第四是：'你们应当知道四禅的寂静，超越遍净天。'众生听到后，自然能够成就四禅，舍弃遍净天之身，生于广果天。这些就是那四种音声。佛子们！这些音声没有主人没有造作者，但是从众生的善业力中自然产生。佛子们！如来的音声也是如此，没有主人没有造作者，没有分别，不进入也不出去，但是从如来的功德法力中发出四种广大音声。这四种音声是什么？第一是：'你们应当知道所有行为都是苦的，比如地狱的苦、畜生的苦、饿鬼的苦、没有福德的苦、执着于我和我所的苦、做所有恶行的苦。想生在人天中应当种下善根；生在人天中，远离所有困难的地方。'众生听到后，舍弃颠倒的想法，修行善行，远离困难的地方，生在人天中。第二是：'你们应当知道所有行为都是苦难的，就像热铁球。所有行为都是无常的，是磨灭的法则；涅盘是寂静的，无为的安乐，远离炽热，消除所有的烦恼。'众生听到后，勤奋修行善法，在声闻乘中得到随顺音声的忍辱。第三是：'你们应当知道声闻乘的人，跟随他人的语言理解，智慧狭隘；还有一个更上的乘，名叫独觉乘，不通过老师自己觉悟，你们应当学习。'喜欢更上道的人听到这个音声后，舍弃声闻道，修行独觉乘。第四是：'你们应当知道超过二乘的位置还有一个更胜的道，名叫大乘。菩萨所行的，顺从六波罗蜜，不断菩萨行，不舍弃菩提心，处在无量生死中而不疲倦，超过二乘，名叫大乘、第一乘、胜乘、最胜乘、上乘、无上乘、利益一切众生乘。'如果有众生信仰和理解广大，根基强有力，前世种下善根，被诸如来神力所加，有更上的乐欲，希望求得佛果；听到这个音声后，发起菩提心。佛子们！如来的音声不是从身体发出的，也不是从心中发出的，但是能够利益无量的众生。佛子们！这是如来音声的第一相，所有菩萨摩诃萨应当这样理解。
\"再进一步，佛子们！比如回声，由于山谷和音声而产生，没有形状，看不见，也没有分别，但是能够随顺所有的语言。如来的音声也是如此，没有形状，看不见，没有固定的地方，也没有没有地方；只是随顺众生的欲望和理解而发出，它的性质是究竟的，没有语言没有展示，无法宣说。佛子们！这是如来音声的第二相，所有菩萨摩诃萨应当这样理解。
\"再进一步，佛子们！比如诸天有一面大法鼓，名为觉悟。当天子们放纵享乐时，这面鼓在虚空中发出声音宣告：'你们应当知道所有的欲望乐趣都是无常的，虚假和颠倒的，很快就会变坏，它们只是欺骗愚昧的人让他们依恋。你们不要放纵，如果放纵，就会堕入恶道，后悔就来不及了。'放纵的天子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感到极大的忧虑和恐惧，放弃了自己宫殿中所有的欲望乐趣，前往天王那里寻求法行道。佛子！那天鼓的声音没有主人，没有造作者，没有产生和消失，却能够利益无量的众生。应当知道如来也是如此，为了唤醒放纵的众生，发出无量的妙法音声，比如：无执着的声音、不放纵的声音、无常的声音、苦的声音、无我的声音、不净的声音、寂灭的声音、涅盘的声音、无量自然智的声音、不可破坏的菩萨行的声音、到一切处如来无功用智地的声音，用这些声音遍及法界中来启迪众生。无数的众生听到这些声音后，都感到欢喜，勤奋修行善法，各自寻求自己的乘出离，比如：有的修行声闻乘、有的修行独觉乘、有的练习菩萨无上大乘。而如来的声音，不固定在任何地方，没有言语。佛子！这是如来音声的第三相，所有菩萨摩诃萨应当这样理解。
\"再进一步，佛子们！比如自在天王有一位天女，名叫善口，从她口中发出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与成千上万种乐器相应，每一种乐器中又有成千上万种不同的音声。佛子！那位善口女从一口中发出如此无量的音声。应当知道如来也是如此，从一种声音中发出无量的声音，随着众生心中的喜好差异，都完全遍及，使他们都得到解脱。佛子！这是如来音声的第四相，所有菩萨摩诃萨应当这样理解。
\"再进一步，佛子们！比如大梵天王住在梵宫中发出梵音，所有的梵众都能听到，但那个声音没有传到外面。所有的梵天众都这样想：'大梵天王只和我说话。'如来的妙音也是如此，道场的众生都能听到，但声音没有传到外面。为什么呢？因为根基未熟的人不应该听到。那些听到声音的人都这样想：'如来世尊只为我说话。'佛子！如来的音声没有发出也没有停留，却能够完成所有的事业。这是如来音声的第五相，所有菩萨摩诃萨应当这样理解。
\"再进一步，佛子们！比如所有的水都是同一种味道，但由于容器的不同，水的味道有差别，水本身没有思考也没有分别。如来的言音也是如此，本质上是同一种味道，即解脱的味道，但由于众生心的容器不同，有无量的差别，但没有思考也没有分别。佛子！这是如来音声的第六相，所有菩萨摩诃萨应当这样理解。
\"再进一步，佛子们！比如阿那婆达多龙王兴起大密云，遍及整个阎浮提，普遍降下甘雨，使得各种谷物和庄稼得以生长，江河泉池都充满水；这场大雨不是从龙王的身体或心意中产生的，却能够以各种方式利益众生。佛子！如来、应供、正等觉也是如此，兴起大悲之云遍及十方世界，普遍降下无上的甘露法雨，使所有众生都感到欢喜，增长善法，满足所有的乘。佛子！如来的音声既不来自外部，也不从内部产生，却能够利益所有众生。这是如来音声的第七相，所有菩萨摩诃萨应当这样理解。
\"再进一步，佛子们！比如摩那斯龙王将要降雨，但不会立即降下，而是先兴起大云覆盖虚空，停留七日，等待众生完成他们的工作。为什么呢？因为那位大龙王有慈悲之心，不想扰乱众生。过了七日之后，降下细微的雨滋润大地。佛子！如来、应供、正等觉也是如此，将要降下法雨，但不会立即降下，而是先兴起法云成熟众生，希望使他们的心无惊恐；等到他们成熟之后，再普遍降下甘露法雨，讲述甚深微妙的善法，逐渐使他们满足如来的一切智慧和无上的法味。佛子！这是如来音声的第八相，所有菩萨摩诃萨应当这样理解。
\"再进一步，佛子们！比如海中有位大龙王，名叫大庄严，在大海中降雨时，有时会降下十种庄严雨，有时是百种、千种、百千种庄严雨。佛子！水本身没有分别，但由于龙王不可思议的力量，使得雨水有各种庄严，甚至达到百千无量的差别。如来、应供、正等觉也是如此，在为众生说法时，有时会用十种差别的音声讲述，有时是百种、千种、百千种，或者用八万四千种音声讲述八万四千法门，甚至有时会用无量百千亿那由他的音声分别讲述，使听到的众生都感到欢喜；如来的音声本身没有分别，但由于诸佛在甚深的法界中达到圆满清净，能够根据众生根基的适宜，发出各种语言音声，使他们都感到欢喜。佛子！这是如来音声的第九相，所有菩萨摩诃萨应当这样理解。
\"再进一步，佛子们！比如娑竭罗龙王想要展现龙王的大自在力量，利益众生，使他们都感到欢喜，从四天下直到他化自在天，兴起大云网，全面覆盖。这些云的颜色有无量的差别，有的是阎浮檀金的光明色，有的是毗琉璃的光明色，有的是白银的光明色，有的是玻璃的光明色，有的是牟萨罗的光明色，有的是码瑙的光明色，有的是胜藏的光明色，有的是赤真珠的光明色，有的是无量香的光明色，有的是无垢衣的光明色，有的是清净水的光明色，有的是各种庄严具的光明色，这样的云网全面铺开。铺开之后，发出各种颜色的闪电之光。比如：阎浮檀金色的云发出琉璃色的电光，琉璃色的云发出金色的电光，银色的云发出玻璃色的电光，玻璃色的云发出银色的电光，牟萨罗色的云出码瑙色的电光，码瑙色的云发出牟萨罗色的电光，胜藏宝色的云发出赤真珠色的电光，赤真珠色的云发出胜藏宝色的电光，无量香色的云发出无垢衣色的电光，无垢衣色的云发出无量香色的电光，清净水色的云发出各种庄严具色的电光，各种庄严具色的云发出清净水色的电光；甚至各种颜色的云发出一种颜色的电光，一种颜色的云发出各种颜色的电光。然后在那些云中发出各种雷声，随着众生的心意，使他们感到欢喜。比如：有的像天女歌咏的声音，有的像诸天的乐器声，有的像龙女歌咏的声音，有的像乾闼婆女歌咏的声音，有的像紧那罗女歌咏的声音，有的像大地震动的声音，有的像海水波涛的声音，有的像兽王的吼声，有的像美丽鸟儿的鸣啭声，以及其他无量的各种声音。雷声过后，又起凉风，使众生心中感到愉悦，然后才降下各种不同的雨，利益和安乐无量的众生。从他化天到地上，每个地方的雨都不一样。比如：在大海中降下清凉的水，名叫无断绝；在他化自在天降下箫笛等各种乐器的声音，名叫美妙；在化乐天降下大摩尼宝，名叫放大光明；在兜率天降下大庄严具，名叫垂髻；在夜摩天降下大妙花，名叫种种庄严具；在三十三天降下各种妙香，名叫悦意；在四天王天降下天宝衣，名叫覆盖；在龙王宫降下赤真珠，名叫涌出光明；在阿修罗宫降下各种兵器，名叫降伏怨敌；在郁单越降下各种花，名叫开敷；其他三天下也都是这样，但根据每个地方的特点，所降的雨也不同。虽然龙王的心是平等的，没有彼此之分，但由于众生的善根不同，所降的雨也有差别。
佛子！如来、应供、正等觉，无上的法王也是如此，想要用正法教化众生，先遍布身云覆盖法界，根据他们的喜好展现出不同的样子。比如：有的为众生展现生身云，有的为众生展现化身云，有的为众生展现力持身云，有的为众生展现色身云，有的为众生展现相好身云，有的为众生展现福德身云，有的为众生展现智慧身云，有的为众生展现诸力不可坏身云，有的为众生展现无畏身云，有的为众生展现法界身云。佛子！如来以这样无量的身云，普遍覆盖十方所有世界，根据众生的喜好，分别展现出各种光明和电光。比如：有的为众生展现无所不至的光明电光，有的为众生展现无边光明的电光，有的为众生展现进入佛秘密法的光明电光，有的为众生展现影现光明的电光，有的为众生展现光明照耀的电光，有的为众生展现进入无尽陀罗尼门的光明电光，有的为众生展现正念不乱的光明电光，有的为众生展现究竟不坏的光明电光，有的为众生展现顺入诸趣的光明电光，有的为众生展现满足一切愿望使他们欢喜的光明电光。佛子！如来、应供、正等觉展现这样无量的光明电光后，又根据众生的心意，产生无量的三昧雷声。比如：善觉智三昧雷声、明盛离垢海三昧雷声、一切法自在三昧雷声、金刚轮三昧雷声、须弥山幢三昧雷声、海印三昧雷声、日灯三昧雷声、无尽藏三昧雷声、不坏解脱力三昧雷声。佛子！如来身云中展现这样无量差别的三昧雷声后，将要降下法雨，先展现吉祥的征兆，启迪众生。比如：从无障碍的大慈悲心，展现如来大智风轮，名叫能令一切众生生不思议欢喜适悦。这个征兆出现后，所有菩萨和众生，身体和心灵都得到清凉。然后在如来大法身云、大慈悲云、大不思议云中，降下不思议的广大法雨，使所有众生身心清净。比如：为坐菩提场的菩萨降下大法雨，名叫法界无差别；为最后身的菩萨降下大法雨，名叫菩萨游戏如来秘密教；为一生所系的菩萨降下大法雨，名叫清净普光明；为灌顶的菩萨降下大法雨，名叫如来庄严具所庄严；为得忍的菩萨降下大法雨，名叫功德宝智慧华开敷不断菩萨大悲行；为住向行的菩萨降下大法雨，名叫入现前变化甚深门而行菩萨行无休息无疲厌；为初发心的菩萨降下大法雨，名叫出生如来大慈悲行救护众生；为求独觉乘的众生降下大法雨，名叫深知缘起法远离二边得不坏解脱果；为求声闻乘的众生降下大法雨，名叫以大智慧剑断一切烦恼怨；为积集善根决定的众生降下大法雨，名叫能令成就种种法门生大欢喜。佛子！诸佛如来根据众生的心意，降下这样广大的法雨，充满所有无边的世界。佛子！如来、应供、正等觉的心是平等的，在法上没有吝啬，但由于众生的根性和愿望不同，所降的法雨表现出差别。这是如来音声的第十相，所有菩萨摩诃萨应当这样理解。
\"再进一步，佛子们！应当知道如来音声有十种无量。是哪十种呢？就是：像虚空界一样无量，因为它到达所有地方；像法界一样无量，因为它无处不遍；像众生界一样无量，因为它使所有心感到欢喜；像各种业一样无量，因为它讲述它们的果报；像烦恼一样无量，因为它全部消除它们；像众生的语言音声一样无量，因为它根据理解让人们听到；像众生的愿望和理解一样无量，因为它普遍观察和救度；像三世一样无量，因为它没有边界；像智慧一样无量，因为它分别所有事物；像佛的境界一样无量，因为它进入佛的法界。佛子！如来、应供、正等觉的音声成就了这些阿僧只无量，所有菩萨摩诃萨应当这样理解。
这时，普贤菩萨摩诃萨想要再次阐明这个意义，就说了一首颂歌：
“三千世界将坏时，众生福力声告言，（当三千世界即将毁坏的时候，众生的福力发出声音宣告，）
四禅寂静无诸苦，令其闻已悉离欲。（四禅的寂静没有各种痛苦，让众生听到后都能离欲。）
十力世尊亦如是，出妙音声遍法界，（十力世尊也是如此，发出美妙的声音遍及法界，）
为说诸行苦无常，令其永度生死海。（为众生讲述各种行苦的无常，让众生永远渡过生死的海洋。）
譬如深山大谷中，随有音声皆响应，（如同在深山大谷中，只要有声音都会回应，）
虽能随逐他言语，而响毕竟无分别。（虽然能够跟随他人的言语，但是回响终究没有分别。）
十力言音亦复然，随其根熟为示现，（十力的语言也是如此，根据众生的根基成熟程度来示现，）
令其调伏生欢喜，不念我今能演说。（让众生调伏生欢喜，不会想着我今天能演说。）
如天有鼓名能觉，常于空中震法音，（如同天上有鼓名叫能觉，常常在空中震动法音，）
诫彼放逸诸天子，令其闻已得离着。（告诫那些放逸的天子，让他们听到后能够脱离执着。）
十力法鼓亦如是，出于种种妙音声，（十力的法鼓也是如此，发出各种美妙的声音，）
觉悟一切诸群生，令其悉证菩提果。（觉悟一切众生，让它们全部证得菩提之果。）
自在天王有宝女，口中善奏诸音乐，（自在天王有一位宝女，口中善于演奏各种音乐，）
一声能出百千音，一一音中复百千。（一声能发出百千种声音，每一种声音中又有百千种。）
善逝音声亦如是，一声而出一切音，（善逝的声音也是如此，一声之中包含了所有声音，）
随其性欲有差别，各令闻已断烦恼。（根据众生的不同性欲有不同的差别，各自让听到的众生断除烦恼。）
譬如梵王吐一音，能令梵众皆欢喜，（如同梵王发出一种声音，能够让梵众都感到欢喜，）
音唯及梵不出外，一一皆言己独闻。（这种声音只及梵众并不向外传播，每个人都说自己独自听到了。）
十力梵王亦复然，演一言音充法界，（十力梵王也是如此，发出一种语言声音充满法界，）
唯沾众会不远出，以无信故未能受。（只影响到聚会的众生并不远传，因为没有信心的缘故无法接受。）
譬如众水同一性，八功德味无差别，（如同各种水具有同样的本性，八种功德的味道没有差别，）
因地在器各不同，是故令其种种异。（因为所处容器的不同，所以使得它们有各种差异。）
一切智音亦如是，法性一味无分别，（一切智的声音也是如此，法性的味道一致没有分别，）
随诸众生行不同，故使听闻种种异。（根据众生行为的不同，所以使得听闻的内容有各种差异。）
譬如无热大龙王，降雨普洽阎浮地，（如同无热大龙王，降雨普遍滋润阎浮地，）
能令草树皆生长，而不从身及心出。（能让草木都生长，但不是从身体和心中出来的。）
诸佛妙音亦如是，普雨法界悉充洽，（诸佛的妙音也是如此，普遍雨洒法界全部充溢，）
能令生善灭诸恶，不从内外而得有。（能够让众生生起善行灭除恶行，不是从内或外获得的。）
譬如摩那斯龙王，兴云七日未先雨，（如同摩那斯龙王，兴云七天并未先下雨，）
待诸众生作务竟，然后始降成利益。（等待众生完成工作后，然后才开始下雨带来利益。）
十力演义亦如是，先化众生使成熟，（十力演说道理也是如此，先转化众生使其成熟，）
然后为说甚深法，令其闻者不惊怖。（然后为他们讲述甚深的法，让听到的人不会惊恐。）
大庄严龙于海中，霔于十种庄严雨，（大庄严龙在海中，降下十种庄严的雨，）
或百或千百千种，水虽一味庄严别。（或百或千百千种，水虽然味道一样但庄严不同。）
究竟辩才亦如是，说十二十诸法门，（究竟的辩才也是如此，讲述十二十各种法门，）
或百或千至无量，不生心念有殊别。（或百或千乃至无量，不会生起心念有特别的区别。）
最胜龙王娑竭罗，兴云普覆四天下，（最胜的龙王娑竭罗，兴云普遍覆盖四大天下，）
于一切处雨各别，而彼龙心无二念。（在所有地方雨各有别，但龙的心中没有第二种念头。）
诸佛法王亦如是，大悲身云遍十方，（诸佛作为法王也是如此，大悲的身体如同云彩遍布十方，）
为诸修行雨各异，而于一切无分别。”（为修行者降下的雨各不相同，但在一切方面没有分别。）”
\"佛子！所有菩萨摩诃萨应该如何理解如来、应供、正等觉的心呢？佛子！如来的心、意识、识别都无法得到，但应该以智慧无量的原因，理解如来的心。
\"比如虚空是所有事物的依靠，但虚空没有依靠。如来的智慧也是如此，是所有世间和出世间智慧的依靠，但如来的智慧没有依靠。佛子！这是如来心的第一个特征，所有菩萨摩诃萨应当这样理解。
\"再进一步，佛子们！比如法界恒常生出所有声闻、独觉、菩萨的解脱，但法界本身并无增减。如来的智慧也是如此，恒常生出所有世间和出世间的各种智慧，而如来的智慧并无增减。佛子！这是如来心的第二相，所有菩萨摩诃萨应当这样理解。
\"再进一步，佛子们！比如大海，其水流潜行在四天下地和八十亿个小洲中，任何挖掘者都能找到水，但大海不分别思考：'我出水。'佛智之海的水流也是如此，流入所有众生的心中，如果众生观察境界、修习法门，就能得到清净明了的智慧，而如来的智慧平等无二、没有分别，只是随着众生心行的不同，所得的智慧也各自不同。佛子！这是如来心的第三相，所有菩萨摩诃萨应当这样理解。
\"再进一步，佛子们！比如大海中有四颗宝珠，拥有无量的功德，能够生出海内所有珍宝；如果大海中没有这些宝珠，甚至一颗宝珠也不可能得到。哪四个呢？第一叫积集宝，第二叫无尽藏，第三叫远离炽然，第四叫具足庄严。佛子！这四颗宝珠，所有凡夫、龙、神等都不能看见。为什么呢？因为娑竭罗龙王将这些宝珠庄严地放在宫中的隐密之处。佛子！如来、应供、正等觉的大智慧海也是如此，其中有四大智慧宝珠，具备无量的福智功德，由此能够生出所有众生的声闻、独觉、学、无学位，以及所有菩萨的智慧之宝。哪四个呢？就是：无染着巧方便大智慧宝、善分别有为无为法大智慧宝、分别说无量法而不坏法性大智慧宝、知时非时未曾误失大智慧宝。如果诸如来的大智海中没有这四宝，哪怕有一个众生能进入大乘，也是不可能的。这四智宝，福德薄弱的众生不能看见。为什么呢？因为它们被放在如来深密的宝藏中。这四智宝，均等、正直、端洁、妙好，普遍能够利益所有菩萨众，使他们全部得到智慧光明。佛子！这是如来心的第四相，所有菩萨摩诃萨应当这样理解。
\"再进一步，佛子们！比如大海，有四块炽热光明的大宝石在海底，性质极其猛烈，能够持续吸收百川所注入的无量大水，因此大海没有增减。哪四个呢？第一叫日藏，第二叫离润，第三叫火焰光，第四叫尽无余。佛子！如果大海中没有这四宝，从四天下到有顶天，其中所有都会被淹没。佛子！这日藏大宝的光明照触，使海水全部变为乳；离润大宝的光明照触，使乳全部变为酪；火焰光大宝的光明照触，使酪全部变为酥；尽无余大宝的光明照触，使酥变成醍醐；像火一样炽热，全部烧尽无余。佛子！如来、应供、正等觉的大智慧海也是如此，有四种大智慧宝，具备无量的威德光明；这些智宝的光明触抚菩萨，甚至使他们得到如来大智。哪四个呢？就是：灭一切散善波浪大智慧宝、除一切法爱大智慧宝、慧光普照大智慧宝、与如来平等无边无功用大智慧宝。佛子！当菩萨修习所有助道法时，产生无量的散善波浪，所有世间的天、人、阿修罗都不能破坏；如来用灭一切散善波浪大智慧宝的光明触抚菩萨，使他们放弃所有散善波浪，专心一境，安住在三昧中；又用除一切法爱大智慧宝的光明触抚菩萨，使他们离开三昧的贪爱，展现广大的神通；又用慧光普照大智慧宝的光明触抚菩萨，使他们放弃所展现的广大神通，安住在大明的功用行中；又用与如来平等无边无功用大智慧宝的光明触抚菩萨，使他们放弃所起的大明功用行，甚至达到如来平等之地，停止所有功用，使没有剩余。佛子！如果没有如来这四智宝大光的触抚，哪怕有一个菩萨能得到如来之地，也是不可能的。佛子！这是如来心的第五相，所有菩萨摩诃萨应当这样理解。
\"再进一步，佛子们！比如从水面之上直到非想非非想天，其中所有的大千世界，无论是欲界、色界还是无色界众生的居所，无不是依靠虚空而存在、在虚空中安住。为什么呢？因为虚空普遍存在；虽然虚空普遍包含三界，但并无分别。佛子！如来的智慧也是如此，无论是声闻的智慧，独觉的智慧，菩萨的智慧，有为行为的智慧，还是无为行为的智慧，所有这些都依靠如来的智慧而产生、在如来的智慧中安住。为什么呢？因为如来的智慧遍及一切；虽然普遍包含无量的智慧，但并无分别。佛子！这是如来心的第六相，所有菩萨摩诃萨应当这样理解。
\"再进一步，佛子们！比如在雪山之巅有一棵药王树，名叫无尽根。那棵药树的根从地下十六万八千由旬深入到金刚地水轮的边界。当这棵药王树生根时，使阎浮提所有树根生长；当它生茎时，使阎浮提所有树茎生长；枝、叶、花、果也都是如此。这棵药王树，根能生茎，茎能生根，根没有尽头，因此名叫无尽根。佛子！那棵药王树在所有地方都能使生长，只是在两个地方不能带来生长的利益，即地狱深坑和水轮中；但即便在那些地方，它也从未放弃。佛子！如来智慧的大药王树也是如此，以过去所发的成就一切智慧善法、普遍覆盖所有众生界、消除所有恶道苦难的广大悲愿为其根，从所有如来真实智慧的种性中生出坚固不动的善巧方便作为其茎，遍及法界的智、各种波罗蜜作为其枝，禅定、解脱、各种大三昧作为其叶，总持、辩才、菩提分法作为其花，最终不变的诸佛解脱作为其果。佛子！为什么如来智慧的大药王树被称为无尽根？因为它究竟无休息，不断菩萨行；菩萨行即是如来性，如来性即是菩萨行，因此得名无尽根。佛子！如来智慧的大药王树，当其根生时，使所有菩萨生出不舍众生的大慈悲根；当其茎生时，使所有菩萨增长坚固精进的深心茎；当其枝生时，使所有菩萨增长所有波罗蜜的枝；当其叶生时，使所有菩萨生长净戒头陀功德少欲知足的叶；当其花生时，使所有菩萨具备所有善根相好庄严的花；当其果生时，使所有菩萨获得无生忍乃至所有佛灌顶忍的果。佛子！如来智慧的大药王树在两个地方不能带来生长的利益，即二乘堕入无为广大深坑和破坏善根的非器众生沉溺在大邪见贪爱的水中；但即便对那些，它也从未放弃。佛子！如来智慧无有增减，因为根稳固安住，生生不息。佛子！这是如来心的第七相，所有菩萨摩诃萨应当这样理解。
\"再进一步，佛子们！比如在三千大千世界劫火燃起时，焚烧一切草木丛林，甚至铁围山、大铁围山都全部燃烧，没有遗留。
\"佛子！假如有人手持干草投入那火中，你觉得如何，草会不会不被烧呢？\" 回答说：\"不会。\" \"佛子！那投入的草可能不被烧；如来智慧分别三世一切众生、一切国土、一切劫数、一切诸法，无不知者；如果说有不知之处，那是不可能的。为什么呢？因为智慧平等，全部明了通达。佛子！这是如来心的第八相，所有菩萨摩诃萨应当这样理解。
\"再进一步，佛子们！比如当风灾破坏世界时，有一场大风起，名叫散坏，能够破坏三千大千世界，铁围山等都变成碎末。还有一场大风，名为能障，围绕三千大千世界，阻挡散坏风，不让它吹到其他世界。佛子！如果没有这个能障大风，十方世界都会被破坏殆尽。如来、应供、正等觉也是如此，有一种大智慧之风，名为能灭，能够消除所有大菩萨的烦恼习气；有一种大智慧之风，名为巧持，巧妙地维持那些根基未熟的菩萨，不让能灭大智慧之风破坏他们的一切烦恼习气。佛子！如果没有如来的巧持智慧之风，无数的菩萨都会堕落到声闻、辟支佛的境地；正是因为这个智慧，使所有菩萨超越二乘境地，安住在如来究竟的位置上。佛子！这是如来心的第九相，所有菩萨摩诃萨应当这样理解。
\"再进一步，佛子们！如来的智慧无处不至。为什么呢？没有一个众生不具有如来的智慧，只是因为妄想、颠倒、执着而不能证得；如果离开妄想，一切智慧、自然智慧、无碍智慧就会显现出来。佛子！比如有一部大经卷，体积等同于三千大千世界，记载了三千大千世界中的一切事物，一切都被详尽记录。比如：记载大铁围山中的事，体积等同于大铁围山；记载大地中的事，体积等同于大地；记载中千世界中的事，体积等同于中千世界；记载小千世界中的事，体积等同于小千世界；如此类推，无论是四天下、大海、须弥山、地天宫殿、欲界空居天宫殿、色界宫殿、无色界宫殿，每一个都被详尽记载，体积完全相等。这部大经卷虽然体积等同于大千世界，却完全存在于一粒微尘之中；就像这一粒微尘，所有的微尘也都是这样。有一次，有一个智慧明达的人，拥有清净的天眼，看见这部经卷在微尘之内，对所有众生没有一点利益，便想：\"我应当用精进的力量，打破那个微尘，取出这部经卷，让它普遍利益一切众生。\"这样想后，他立刻采取方法，打破那个微尘，取出这部大经，让所有众生都得到了普遍的利益。就像在一粒微尘中一样，应当知道所有的微尘都是这样。佛子！如来的智慧也是如此，无量无碍，能够普遍利益一切众生，完全存在于众生的心中；但是所有凡愚因为妄想和执着，不知不觉，不能得到利益。那时，如来用无障碍的清净智慧之眼，普遍观察法界的一切众生，这样说：\"奇怪！奇怪！这些众生怎么会有如来的智慧，却因愚痴迷惑而不知道、看不见？我应当教导他们圣道，让他们永远离开妄想和执着，在他们自己的心中看到如来的广大智慧，与佛没有不同。\"于是教导那些众生修习圣道，让他们离开妄想；离开妄想后，证得如来的无量智慧，利益和安乐一切众生。佛子！这是如来心的第十相，所有菩萨摩诃萨应当这样理解。
\"佛子！菩萨摩诃萨应当用这样无量、无碍、不可思议、广大的相貌，来理解如来、应供、正等觉的心。\"
那时，普贤菩萨摩诃萨想要再次阐明这个意义，就说了一首颂歌：
“欲知诸佛心，当观佛智慧，（想要了解诸佛的心，应当观察佛的智慧，）
佛智无依处，如空无所依。（佛的智慧没有依处，如同虚空没有所依。）
众生种种乐，及诸方便智，（众生各种各样的乐趣，以及各种方便的智慧，）
皆依佛智慧，佛智无依止。（都依止于佛的智慧，佛的智慧没有依止。）
声闻与独觉，及诸佛解脱，（声闻与独觉，以及诸佛的解脱，）
皆依于法界，法界无增减。（都依止于法界，法界没有增减。）
佛智亦如是，出生一切智，（佛的智慧也是如此，出生一切智慧，）
无增亦无减，无生亦无尽。（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没有生起也没有穷尽。）
如水潜流地，求之无不得，（如同水潜流于地下，寻求它无不得到，）
无念亦无尽，功力遍十方。（没有念想也没有穷尽，功力遍及十方。）
佛智亦如是，普在众生心，（佛的智慧也是如此，普遍存在于众生心中，）
若有勤修行，疾得智光明。（如果有勤勉修行，迅速得到智慧的光明。）
如龙有四珠，出生一切宝，（如同龙有四颗宝珠，能够出生一切宝物，）
置之深密处，凡人莫能见。（放置在深密的地方，凡人不能见到。）
佛四智亦然，出生一切智，（佛的四种智慧也是如此，能够出生一切智慧，）
余人莫能见，唯除大菩萨。（其他人不能见到，唯有大菩萨能够见到。）
如海有四宝，能饮一切水，（如同海中有四种宝物，能够吸收一切水，）
令海不流溢，亦复无增减。（让海水不泛滥，也不会增加也不会减少。）
如来智亦尔，息浪除法爱，（如来的智慧也是如此，平息波浪去除对法的执着，）
广大无有边，能生佛菩萨。（广大没有边际，能够产生佛和菩萨。）
下方至有顶，欲色无色界，（从下方到有顶，从欲界到色界再到无色界，）
一切依虚空，虚空不分别。（一切依止虚空，虚空没有分别。）
声闻与独觉，菩萨众智慧，（声闻与独觉，以及菩萨们的智慧，）
皆依于佛智，佛智无分别。（都依止于佛的智慧，佛的智慧没有分别。）
雪山有药王，名为无尽根，（雪山中有药王，名为无尽根，）
能生一切树，根茎叶华实。（能够生长一切树木，根茎叶花朵果实。）
佛智亦如是，如来种中生，（佛的智慧也是如此，从如来的种子里生长，）
既得菩提已，复生菩萨行。（已经获得菩提之后，又生长出菩萨行。）
如人把干草，置之于劫烧，（如同人拿着干草，放置在劫烧之中，）
金刚犹洞然，此无不烧理。（金刚仍然洞然可见，这里没有不被焚烧的道理。）
三世劫与刹，及其中众生，（三世的劫与刹土，以及其中的众生，）
彼草容不烧，此佛无不知。（那些草如果容许不被焚烧，这个佛无不知晓。）
有风名散坏，能坏于大千；（有一种风名为散坏，能够毁坏大千世界；）
若无别风止，坏及无量界。（如果没有另外的风来阻止，就会毁坏无量的世界。）
大智风亦尔，灭诸菩萨惑；（大智慧的风也是如此，能够灭除菩萨们的迷惑；）
别有善巧风，令住如来地。（另有善巧的风，让众生安住于如来的地位。）
如有大经卷，量等三千界，（如同有一部大经卷，其量等同于三千大千界，）
在于一尘内，一切尘悉然。（存在于一粒微尘之内，一切微尘都是这样。）
有一聪慧人，净眼悉明见，（有一个聪明的人，清净的眼睛全部明见，）
破尘出经卷，普饶益众生。（打破微尘取出经卷，普遍利益众生。）
佛智亦如是，遍在众生心，（佛的智慧也是如此，遍及众生的心中，）
妄想之所缠，不觉亦不知。（被妄想所缠绕，不觉也不知。）
诸佛大慈悲，令其除妄想，（诸佛的大慈悲，让他们除去妄想，）
如是乃出现，饶益诸菩萨。”（如此才出现，利益诸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