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最后,景妍也没给梁芳月回应,径直就走出了亭子。
侍棋和侍书紧随其后。
亲眼看到景妍几人远去后,梁芳月终于克制不住心中的怒意,骂骂咧咧地开口:“梅兰姐姐,你说这景女郎什么意思啊?”
“如今连王爷的侍妾都算不上,她张狂些什么呀。还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等到她失了王爷的欢心,我看她还得意些什么!真的气死我了。”
梅兰看着梁芳月这个模样,心里暗暗叹气,夫人想的还是乐观了一些,这还没有七天呢,女郎就原形毕露了。
看来,还是不能给女郎过高的期待。
“女郎,我们也快过去吧,快要开宴了,您是夫人的亲妹妹,去迟了,夫人面上也不好看。”
如今就看夫人在宴会上如何处理了。
梁芳月好在也是给自家阿姐面子的,只是不高兴地哼了哼,就离开了这。
看到梁芳月一人来了前厅,梁芳菲脸色微变。
这是没和那位景女郎撞上?
“阿月,和景女郎说的怎么样?有没有诚心诚意向她赔礼道歉?”梁芳菲问道。
梁芳月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我真的很有诚意地向景女郎道歉了,但她直接说不接受,然后就走了,我拦都拦不住。”
梁芳菲皱眉,看了一眼梁芳月身后的梅兰,梅兰面带难色,摇了摇头。
见此,梁芳菲大概是明白了当时的情况。
嘴角微微上扬,带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但转瞬即逝。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算了,等会正式开宴了,我再替你向景女郎好好道个歉,你待会懂事些,知道了吗?”
“好,听阿姐的。”不让她再去热脸去贴冷屁股,梁芳月求之不得。
不过,想起一事,梁芳月四处看了看,疑惑问道:“那位景女郎呢,她不是来前厅赴宴了么?怎么没看见她的人?”
“景女郎说她是来前厅了吗?”梁芳菲皱眉问道。
梁芳月看向梅兰,道:“她倒是没说,是梅兰姐姐说景女郎可能要去赴宴,景女郎当时也没否认。”
梅兰上前一步,颔首示意道:“婢子确实以为景女郎来了前厅。”
没等梁芳菲有所回应,梁芳月又问道:“阿姐,我怎么没看见王爷和姐夫,他们去哪了?”
梁芳菲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她低垂着眼眸,想起昨夜赵庭对她说的话。
他说,明日,若是那位景女郎来了永平侯府后,无论她想做什么,去哪里,都如她的愿,任何人都不得有阻拦。
这话说的就很莫名其妙,赵庭觉得是王爷怕景女郎来侯府做客受了委屈,所以才如此吩咐他。
但梁芳菲却觉得事情远没有如此简单。
“阿姐,阿姐,你在想什么,我在问你话呢。”看到梁芳菲在失神,梁芳月走到她身边,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梁芳菲回过神,对着梁芳月笑了笑:“没什么。”
“王爷和侯爷应该还有要事要处理。你陪阿姐在旁边坐坐,阿姐站着有些累。”
“哦,好。”知道阿姐有孕辛苦,所以梁芳月主动去扶她。
梁芳月的眼睛环绕四周,想要找一个好地方让自己阿姐坐下,她并没有注意到梁芳菲看着她时眼神的冷漠。
阿月,稍后在宴会上可别怨阿姐,要怪就怪你自己太不争气了。
永平侯府的富贵荣华不该止于幽州,只做幽州的侯夫人有什么意思?
京州才是世家权贵云集之地。
以梁家的门邸,她嫁入永平侯府已经是用尽了全力。
从前我需要阿月你飞扬跋扈时,你做的很好,可如今不需要了,你却改不了了,去了京州,也只会给我添数不尽的麻烦,我纵然是你阿姐,也容不了你。
此时,侯府书房
“王爷,女郎出了竹林后,便又和侍书侍棋两人在侯府的假山处闲逛,属下暂时还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暗卫跪地,恭敬禀告。
谢重沉默片刻,微微抬了抬手,暗卫了然,当即退了出去。
“你们几个说说,景妍为何不借着这次机会逃跑?”谢重看着面前的三人,沉声问道。
三人面面相觑,谁都不肯做出头鸟。
最后,还是舞刀受不了自家主上的眼神压迫,上前了一步,他道:“主上,属下觉得,是景女郎察觉到了您今日对她的试探,所以才没想着跑的。”
舞刀这话一出,方子修和弄枪皆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这舞刀什么时候这么有脑子了?居然能想到这一层。
他俩还以为舞刀会继续拍王爷的彩虹屁,会说景女郎是因为喜欢上了王爷,这才没有借着机会逃跑呢。
“这段时间,属下去安平镇仔细调查景女郎的身世来历时,属下这才意识到,原来这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狡诈……”说到半路,舞刀察觉自家主上神色不对,赶紧换了个修饰词:“哦,不对,是如此聪慧过人的女郎。”
无论是景女郎跟方郎君所说的话,还是她亲自和主上所说,就没几句是真话。
景女郎不是何家远方亲戚,更不是其养女,她的身份是何家花钱让官府帮忙伪造的。
而何家之所以帮景女郎,是因她于一年多以前救过何家二公子何疏言的命。
王侧妃的阿娘确实在两年前的小阳村山里的那个湖里救了景女郎,说是救命恩人也没错。
这些虽然开始没有什么头绪,但好歹也是有迹可循,能查出个七七八八。
可奇怪就奇怪在,关于景女郎的来历身世,他是一点都没查到。
甚至景女郎两年前,在尚未被王侧妃的阿娘救下之前的各种行踪,都没有查出任何的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