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的解剖课在神医谷掀起了一股热潮。尤其是许佟和木槿成了助教后,弟子们的学习热情更是空前高涨。
其他人问许佟他们是怎么成为助教的,许佟和木槿回答:就是拼命地学!
最后,大家皆以成为安心的助教为目标。
那氛围简直不亚于朝廷科举考前学子们的复习。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众弟子以许佟和木槿为目标,却不知他们接受了安心怎样的魔鬼式训练。
如此火爆的程度,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毒堂、丹堂本堂内的课业都无人去听了。
毒堂、丹堂的长老和堂主纷纷来向安谷主表示抗议。
安谷主打着哈哈,“我神医谷向来各堂只见并非分得那么仔细,弟子们愿意来听课,说明都是勤奋好学的,日后必有成就,诸位应当表示支持。”
彼时,兜率峰上,杜芸的房间里,叮叮咣咣瓷器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丫鬟们噤若寒蝉地缩在一角,大气都不敢出。
“她安心就划拉个尸体,怎就尽得谷中弟子们推崇,她是给这些弟子们下了迷魂咒了吗?一群无知之徒,竟去追崇一个傻子。”
杜芸怎么也没想到,昔日在神医谷无人知晓的傻子,没被他们弄死也就算了,竟然一夕之间好了,还妖言惑众收获了整个神医谷弟子的心。
这让杜芸嫉妒得发狂。
在外人眼里,杜芸是神医谷高傲、娴静、端庄且医毒术高强的杜大小姐。
只有贴身伺候她的丫鬟们知道,那些只是杜小姐对外表现的人设,私下里,杜小姐就如那毒堂的剧毒一样,暴戾恐怖。稍受刺激,就会让人尸骨无存。
这么多年,她身边只有丫鬟清霜一直待在她身边,其余的丫鬟是换了一茬又一茬,那些被换走的丫鬟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即使是清霜,身上也是常年青紫一大片。
为什么不走?毒堂堂主之女的手段,别说离开,寻死都不可能。
此刻,盛怒下的杜芸双目猩红,不甘和嫉妒让她状如疯癫,眼看今日又有一丫鬟要成为她的出气筒,命丧她手。
还好,杜子期被请来,小丫鬟逃过一劫。
“杜芸,你这又是闹哪样?”杜子期怒道。
“我闹?杜子期,你就是个孬种,你自诩能力超群,比他安平更胜一筹,如今,一个傻子都比你强,你却声都不敢吭。你还有什么用?”
杜子期也是被气得不行。
这妹妹从小无法无天,稍微气不顺就拿丫鬟出气,对谁都是大呼小叫。
要不是她还有用,用她在安然探听点消息,他早想弄死这屁用没有,只会坏他好事的妹妹了。
用劲气散了一把毒药,杜芸瘫软在地。
真是收拾她杜子期都不愿用自己的手。
杜芸趴在地上,怨毒地望着杜子期,阴毒地笑着,“恼羞成怒了?不承认你的窝囊、无能?杜子期,你也就欺负欺负你妹妹。”
杜子期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一脸肃杀,冷声道:“杜芸,我警告你,你闹可以,但你要是坏了我的事,定让你死得精彩!”
“别以为爹娘护着你,你就能在我面前撒野。安心的事我自有打算,你继续扮演好你的安心的好姐妹、吊着安然即可,不要再给我节外生枝。”
“还有,你撒气不要再弄出人命,再有丫鬟死在你手,我不会再给你兜底。你好自为之。”
说完,杜子期拂袖而去。
杜芸恼极,“杜子期,这些丫鬟是不是你的相好啊,你这么护着她们?”
杜芸一阵怪笑,笑声饱含嘲讽和怨毒。
懒得理她,杜子期头也不回,径直离开了。
杜子期一走,清霜小心翼翼地进来伺候。
杜芸发泄了一通,倒也没有为难清霜,任由清霜打扫了屋子,还给她重新梳了妆。
不巧的是,刚收拾好,安然过来找她了。
“芸妹妹,你在吗?芸妹妹~~”老远就响起安然的咋呼声。
杜芸一阵烦躁,叫魂吗?
她恨不得出去一把毒药将安然给毒个魂飞魄散。
当安然进来的那一瞬间,杜芸立马卸下她满脸的阴毒,又变成那个温柔端庄的杜大小姐。
杜子期给杜芸下的药只是简单的软筋散,以杜芸的体质和毒术造诣,很快毒就解了。
此刻,安然过来,她纵使再不愿,也得笑脸迎上去,人设绝不能垮。
整个神医谷都知道,谷主家二公子心悦她杜芸。
相较于安家大哥,安然就是个废物点心,幼稚、一事无成,甚至还不如小傻子安心。
即便如此,兄长和她对安然、对安家有所图,她就得对安然虚与委蛇。
上赶着的棋子怎能不用?
“然哥哥,你找我啊。”
安然极其自然地进了正厅,杜芸笑盈盈地迎上去。
见到杜芸,安然欢喜更甚。
“芸妹妹近日怎地没去找我玩?你都不想我的么?”
杜芸面露娇羞,“然哥哥~~这些时日心儿妹妹开课,心儿妹妹的课那么有意思,大家都去听课了,然哥哥肯定也是去听的。我怎好打搅嘛。”
在安然心里,她的芸妹妹就是会为他着想。
“安心讲的那些东西确实新奇,有意思。但也就那么回事,认识人体嘛,我这么聪明,看两遍就记住了。用不着天天去听,我早不去听她的课了。”
听安然这么一说,杜芸自是认为安心讲的东西也就是剖开尸体让弟子们认认心肝脾肺肾,没啥特别。
安心近段时间的大受追捧,定时安家人为了给不傻的安心造势,课说不定都是安平甚至安谷主上的,这才导致谷内弟子趋之若鹜。
是的,杜芸和杜子期自安心第一节解剖课上因陆青的事气走之后,再也没去听过安心上课。每每听到弟子们议论安心的课多么多么新奇,多么多么地高深,他们兄妹俩俱是不屑一顾。
这会听说安然都不去听安心的课,杜芸便不动声色地给安心上起了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