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沉如墨的苍穹之下,余杭县衙包勉的住所中。
包海神色焦虑,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院子里焦躁地来回踱步,他的双目失神,内心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包拯收到书信后的反应。微风悄然拂过,吹得院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却未能吹散包海心头那如阴霾般沉重的忧虑。只见他眉头紧蹙成了一个“川”字,步伐急促如风,嘴里还时不时地喃喃念叨着什么。
“二叔,您莫要如此忧心忡忡,三叔必定会有法子的,您先喝口茶,歇息一会儿吧?”南宫清雪莲步轻移,望着满脸焦急的包海,柔声劝说道。她的眼眸中满是关切,秀眉微微蹙起。
包海长叹一口气,停下了急促的脚步,转头看向南宫清雪,眼中满是愁绪,仿若浓雾弥漫:“清雪啊,你三叔虽公正廉明,但此事关乎你二婶的生死,我这心里实在是没底啊。”说罢,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脸上的愁苦之色更浓。
南宫清雪走上前,轻轻挽住包海的胳膊,温言安慰道:“二叔,三叔向来明辨是非,相信他定会给一个公正的结果。况且二婶若真是无辜的,定能化险为夷。”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试图给包海一些慰藉。
此时,夕阳的余晖如金缕般斜照进院子,给这紧张压抑的氛围添上了一抹暖色。包海缓缓点了点头,却仍难掩满面的忧色,目光中透着深深的不安:“但愿如此吧,只盼三弟能尽快给个回复,也好让我这颗悬着的心能早日放下。”
南宫清雪扶着包海在石凳上坐下,玉手轻抬,倒了杯茶递给他:“二叔,您先喝点茶润润喉,莫要把自己的身子愁坏了。不管怎样,咱们都得撑住,等着三叔的消息。”她的眼神坚定而又温柔。
包海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目光却依旧呆呆地望着远方,似乎在期盼着包拯的回信能如鸿雁般早日飞来。
“二叔,我回来了,可有三叔的回信?”包勉退堂后,心中同样对二婶的事牵挂不已,便急匆匆地回到住所。刚一踏进小院,就迫不及待地高声向包海询问道。他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神色急切。
包海闻言,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再次长叹一口气,叹气道:“还未曾有消息,我这心呐,一直悬着。”
包勉眉头紧皱,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步,双手背在身后,说道:“二叔,您也别太着急,三叔向来办事稳重,想必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南宫清雪轻轻说道:“夫君说得对,咱们现在着急也没用,只能耐心等待。”她微微颔首,脸上的神情恬静而又沉着。
包勉停下脚步,看向二人,目光坚定如磐石:“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要做好应对的准备。”
这时,一只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过小院,却未能打破这凝重的氛围。
包海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语:“但愿一切都能顺利解决,莫要再生出什么波折才好。”他的脸上满是疲惫与担忧。
包勉紧握着拳头,沉声道:“二叔放心,就算有什么难题,我们一起面对,总会有办法的。”
“包县令,包县令,开封府包大人有回信了!”就在此时,杜顺手中紧攥着一封书信,急匆匆地跑进小院中。他额头上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对包勉说道。他的脸上满是兴奋与激动。
包勉赶忙接过书信,拆开火漆后将书信徐徐展开阅读起来,“二哥、勉儿不必忧虑,官家已然知晓此事,特命吾为钦差大臣前往庐州彻查此案,另官家特擢升勉儿为杭州府推官,钦差副手协助查案。待诏书下达之日,勉儿可先来开封府与三叔汇合一同前往庐州。倘若二嫂真是含冤,定会还她清白。”包勉读完了包拯的回信,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他的脸上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包海和南宫清雪听闻,脸上瞬间绽出欣喜的神色,眼中满是希望的光芒。
包海激动地说道:“这下可好了,有三弟出马,必定能查明真相!”
南宫清雪也微笑着颔首:“是啊,想来很快就能真相大白。”
包勉深吸一口气,说道:“那我得赶快准备准备,待诏书一到,便前往开封府。”
“恭喜夫君晋升杭州府推官。”南宫清雪听了包拯回信中提到的包勉升官一事,巧笑嫣然地说道。她的眼中满是喜悦与自豪。
包海也拱手抱拳恭喜道:“恭喜勉儿,不过此次跟随三弟查案,一切定要多加小心。”
包勉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二叔、娘子,你们放心,我定会谨言慎行,不辜负三叔的期望,也必定要为二婶讨回公道。”言罢,他转身大步流星地回房,着手收拾行囊。
接下来的几日,包勉便在县衙中一边操持县衙公务,一边翘首等待着诏书的降临。
这天,包勉在公堂刚刚审结一桩争夺家产的案子,正欲退堂之时,只见从公堂外走进一位身着太监服饰之人,他手中捧着一个卷轴,身后跟着一队侍卫。那太监踏入公堂,环视一眼众人,紧接着便扯开公鸭嗓高声喊道:“余杭县令包勉接旨!”
包勉站起身来,疾步走到公堂下,公堂之上其他人见此也都赶忙跟在包勉身后,众人迅速整理衣冠,随即躬身作揖,“臣余杭县令包勉率余杭县衙僚属接旨。”
“今有庐州漕运衙门上奏,言及庐州府走私贩卖官盐一案,此事实为重大,朕特擢升包勉为杭州府推官,协助开封府尹包拯彻查此案。另迁余杭县县丞方申为余杭县令。诏书下达之日,望包卿速速启程。”
那太监宣读完诏书后,将诏书递给包勉说道:“包推官,望您早日启程,切莫耽搁,包大人还在开封府等您呢。”
包勉恭敬地接过诏书,说道:“公公放心,下官定不辱使命,尽快启程。”
太监点了点头,带着侍卫转身离去。
宣诏太监和侍卫走后,江樊、耿春、杜顺、文青云及方申纷纷围了上来。
“恭喜包县令升官。”江樊豪爽地拱手言道,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耿春也满脸堆笑:“包县令此次高升,实乃大喜之事,往后定能大展宏图。”
杜顺则一脸钦佩:“包县令为官清正,此次晋升也是众望所归。”
文青云笑着附和:“是啊,相信包县令在新的职位上必能造福一方。”
方申也连忙说道:“包县令,下官日后定当尽职尽责,管理好余杭县。”
包勉拱手向众人致谢:“多谢诸位,此去查案,责任重大,还望诸位在余杭各司其职。”
“方县丞,往后这余杭县就交付于你了,还望你竭心尽力。耿捕头、杜捕头、文主簿,望你们全力辅佐方县丞。”包勉望着这些曾与自己并肩的同僚,言辞恳切地说道。他的目光中满是信任与期望。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随后包勉便回县衙后堂准备启程事宜。
包勉收拾好行囊,回到住所见到包海、南宫清雪、包墨、锦瑟、霓裳及包兴,说道:“诸位,我明日就要前往开封府与三叔一同前往庐州府查案。在此期间,你们暂且居住在县衙中,等我归来之后,再去杭州推官衙门上任。”
众人听罢,脸上皆流露出不舍与担忧的神情。
南宫清雪眼中噙泪,声音略带哽咽,紧紧拉住包勉的衣袖:“夫君,务必要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平安归来。”
包墨也言道:“主君,您放心去吧,家中有我在呢。”他的表情严肃而又坚定。
锦瑟和霓裳齐声说道:“主君,您多多保重。”
包勉望着众人,心中感动至极,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大家放心,我定会尽早归来。”
这时,包海却道:“勉儿,要不二叔与你一同去见你三叔,然后咱们一同回庐州,我牵挂着你二婶之事,实在放心不下,勉儿意下如何?”他的目光中满是急切与期待。
包勉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二叔,此去路途艰辛,查案也不知会遇到何种危险,您还是留在余杭县等我们的消息吧。”
包海皱了皱眉,坚持道:“勉儿,二叔不怕,我在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跟着去心里踏实些。”
包勉见包海态度坚决,无奈地点了点头:“那好吧,二叔,只是一路上您可要多加小心。”
包兴连忙说道:“那我也去收拾些衣物和干粮,和你们一起回去。”
不一会儿,包兴便准备好了行李。
次日,包勉和包海带着行李,在众人的送别下,踏上了前往开封府的路途。
一路上,叔侄二人心情沉重,都盼着能早日查明真相,还李如烟一个清白。
经过一路的风尘仆仆,包勉、包海和包兴终于抵达了开封府。
刚到府门前,就看到包拯一脸肃穆地站在那里等候。
进入府中,包拯便开始与他们研讨起案件的细节。
“据展护卫当下所掌握的线索,这走私贩卖官盐之事牵涉极广,背后恐怕有颇为强大的势力撑腰。”包拯神色沉凝地说道,他的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包勉皱起眉头,双手握拳:“三叔,不管牵扯到何人,我们定要将其绳之以法。”
包海在一旁应和道:“是啊,三弟,绝不能让这些不法之徒逍遥法外。”
包拯微微点头:“此次查案,务必要小心审慎,切不可轻举妄动。”
“二哥,你可知二嫂是与庐州府的何人一起经商?”包拯神色肃穆地盯着自己的二哥包海,沉声问道,他的目光如炬,带着审视。
包海眯起眼睛,继而缓缓开口:“我着实不知,近来我忙于咱们包家客栈的生意,对于如烟的事情疏于关心过问,她也从未跟我提及过,我也是在她被关入大牢之后,方才知晓此事。”包海一脸愧疚地向包拯说道,他低下头,不敢直视包拯的目光。
包拯皱了皱眉,声色俱厉地呵斥道:“二哥,你怎能如此颟顸糊涂?二嫂与人经商之事,你为何毫不过问?倘若二嫂当真犯下重罪,三弟也只能依律法严惩,绝不姑息。”
包海闻言,面露惭色,低头嗫嚅道:“三弟,是二哥的错,二哥疏忽大意,只顾着自家生意,对如烟关心太少,才酿成如今这般局面。”
包拯长叹一口气,语气稍缓:“二哥,事已至此,懊悔无用。我们当务之急是尽快查明真相,还二嫂一个清白,若她确是无辜,自当还她公道;若她真有罪过,也得让她心服口服。”
包海重重地点了点头:“三弟,二哥全听你的,定当全力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