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之野在给木随舟把过脉后,知道蛊毒已经解了,内力恢复得不错,劝他多休息一天的话要对他好些。
“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趁日头不大,早些收拾了上路吧!”
木随舟拒绝了他的提议,起身还要去收拾东西,被槲寄尘拦下了:“那你坐着吧,我和小野来就行。”
槲寄尘和原之野慢吞吞,磨磨唧唧的收拾了半天。
不是假装东西找不到,还要拆了包袱找,就是装好了东西,发现又漏下了几样,但哪里都塞不进去,又打开包袱,把东西弄得七零八落的。
木随舟就坐在那里,不急,也不催他们,就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
木随舟心下冷笑:“待会儿就有那么两个好受的,现在先拖吧,到时候会比昨晚还累。”
终于收拾完了,马也喂饱了,准备上路的时候,原之野问了木随舟一句:“大爷,你说的有事商量,到底是什么事啊?”
木随舟只说羡慕原之野有一匹好马,希望能跟他换着骑一段路。
原之野本来已经上马了,听到这个小小的请求,自然答应了他,不就是换马骑吗,小事一桩!
木随舟已经坐到原之野的马背上了,假装不经意间问道:“东西都捆了吗?”
“都好了,”槲寄尘回答道。
趁着他二人都还未上马,木随舟终于可以实施计划了。
“嗯,”木随舟点头,递给他两个竹筒,笑嘻嘻道:“来你们先喝点我泡的这个茶,免得待会儿我懒得给你们拿,一人一个竹筒,还有袋子,直接喝完就斜挎在背上就行。”
槲寄尘接过来,递给原之野一个,刚打开塞子,木随舟一扬鞭就先走了!
不待二人去牵马,一声清脆的口哨声传来,两匹马都去追木随舟了。
槲寄尘站在原地,收回连个马尾巴毛都没摸到的手,仰头喝了一口所谓的茶,偏头问呆在原地的原之野:“大爷他什么意思?”
原之野喝了一口茶,把竹筒背好:“没什么意思。”撒开丫子就追去了。
槲寄尘也追上原之野,不死心问道:“他是不是故意要让我们磨炼一番?”
“应该是吧!”原之野头也不回道,还在死命追。
阳光照在木随舟身上,温暖又惬意,马儿跑得快,竟让他生出了当年仗剑走天涯的心境。
“驾!”
一路上,木随舟都在快马加鞭,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脸上始终洋溢着笑意,三匹马换着骑,木随舟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你就不能各走一边,非要挤我是吧?”原之野脚下不停,嘴里责怪槲寄尘道。
槲寄尘走过,草会软,花会断头,树会掉皮,原之野会被他故意踹上一脚。
槲寄尘拿个狗尾巴草丢原之野:“嘿,你这说的什么话,这路还是你家的不成,我爱走哪边走那边,你还管那么宽呢!”
原之野不与他争辩,加快速度把他甩开,槲寄尘又会犯贱的追上来,“你这玉佩真好看啊,你们吴府家大业大的,到时候等你当了堡主也送我一块呗!”
原之野气得扯下路边的叶子丢他,故意挤兑他道:“等你能活到那天再说吧!”
槲寄尘拍着胸脯道:“放心吧,我长命百岁!”
拐了一个弯。
“到时候我还给你准备贺礼呢!”
过了一座桥。
“诶,你…”
原之野不听他唠叨,提着一口气,一鼓作气连续施展轻功。终于把槲寄尘甩掉了,耳边终于可以清静一会儿了。
原之野心说:“这槲寄尘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中了个蛊毒,经历了个梦魇,杀了些人,这话就多的像个说书的,没完没了地叭叭个不停,吵死了!”
不知道他以前是不是也是这样,真是烦人啊。
“诶,小野,要不我们歇一会儿吧,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赶不上大爷了,他到前面去了,也会停下来等我们的。”槲寄尘又追上来了。
原之野暴喝道:“闭嘴!”
槲寄尘被吼得愣了一瞬,立马又犯起了贱:“我偏不,略略略~”
原之野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自己就是想不通,非要来西南找他,然后还给他压制蛊毒,现在悔不当初啊!
最终,原之野忍无可忍,一拳就冲槲寄尘打去。槲寄尘不甘示弱,马上还击,两人顶着大太阳又打了一架。
木随舟见二人还没来,就找到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喝着茶等他们,顺便也让马歇歇。
山岗上,清风拂面,木随舟惬意地眯起眼睛,“好久没有这么坑人了,心情实在是倍儿爽!”
“你能不能别打脸,我那么一张俊脸,打坏了,你赔啊?”槲寄尘一手把原之野胳膊反背在背上,一手按住他的后颈吼道。
终于把原之野按在地上打了,槲寄尘心情大好。
原之野虽说占了下风,可气势依然在:“有本事你放开我,我们再来,我保证不打脸,我要打得你心服口服!”
槲寄尘在他胳膊上扇了一巴掌,“不放,我没本事!”
原之野怒声道:“那你有本事就一直这样按住我,按到天黑都不放手,不然你一松手,我势必要打回来!”
槲寄尘是谁啊,那是能屈能伸的汉子!能因为他三言两语就破防吗?
“诶,算了,我们还是早点去追大爷吧,万一他走前头遇到危险了呢?”槲寄尘说道,手上力道也松了些,“我先说好啊,我松了手你就不能再打我了,我们都要赶快去找大爷。”
原之野摆摆胳膊:“你先放开!”
槲寄尘往下一压:“你先答应我不动手!”
原之野咬牙切齿道:“行。”
槲寄尘一松开就跑,原之野果然没有出手,追上槲寄尘时却趁他不备,踢了他一脚。
槲寄尘:“你言而无信!”
原之野死命跑在他前头去:“兵不厌诈,呆子!”
“…”
两人就这么你追我赶,终于在太阳快落山时,追到了木随舟。
等他俩哼哧哼哧到了地方,大口大口灌水时,木随舟已经睡了一个短觉起来了。
看着二人身上的脚印子,木随舟料定他们二人又打架了,不过二人都是灰头土脸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一时也分辨不出到底是谁打赢了。
都说与人竞技一场,武功才能见长,不知道二人有所获没有。不过现下还不是问的好时机,得先到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才行。
木随舟见两人都瘫在地上,连问都不问自己一声,知道肯定是累了,让人上马赶路,到了地方再休息。
槲寄尘上马感觉提脚都在抖,扒拉了好半天才上去,一坐下马一开始走,前后一颠一颠的,颠得槲寄尘屁股隐隐作痛。一瞬间表情丰富得很,把原之野看得乐出了花。
有了槲寄尘的前车之鉴,原之野不敢坐实,虚着坐,但腿打着抖,支撑不住,最终和槲寄尘一样,落得个龇牙咧嘴的痛苦面具。
木随舟只顾走在前头笑,还莫名其妙地哼起了歌:“远行的儿郎,心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