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之野带着不解出了帐篷,把竹筒里的毒物处理好了,才去找槲寄尘。
“你来干什么?”
见原之野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就像是来监督槲寄尘,不让他偷懒一样,槲寄尘终于忍不住问他。
“大爷让我看着点你,你就当我不存在,继续练吧。”原之野找个平坦的石板搭在几块石头上,坐着冲他幸灾乐祸地说道。
“看着我?”槲寄尘收了剑,朝他走去,“看我干什么,我蛊毒没发作啊?”
原之野双手一摊,“那我怎么知道?大爷的心思你别猜,赶紧的,不要浪费时间,练起来啊!”
槲寄尘坐到地上,“我歇会儿不行吗?都练了快一个时辰了,连口水都没喝。”
原之野把水壶往旁边一放,“喝了就练,不要磨叽,大爷说了,要你一刻也不能歇着。”
“你不会假传命令吧?”咕咚一声喝了水,槲寄尘还是坐着不动。
原之野跑去河岸边扯了好些树叶子,一叠一叠的整整齐齐码好,然后好整以暇地看向槲寄尘,说:“你可以跑了。”
“啊,跑什么?”槲寄尘不明所以,还坐着不动。
“咻咻咻”几声,树叶子就射插在槲寄尘脚下。
槲寄尘剑都没拿,拔腿就跑。
身后原之野紧紧跟随,叶子接踵而至,擦过他脚边,飞过他耳边,带着呼啸的微风,直直插在地上,还在微微颤抖。
“你还会这一招呢!”槲寄尘抽空问了一句。
“连你都会,我凭啥不会?”原之野回他道。
“妈的,非把他打服不可,这么怎么气人呢!”
槲寄尘不多说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可后头的原之野还在紧追不舍。二人一开始顺着河道走,可目标太大了,槲寄尘再怎么灵活也遭了好些罪。
渐渐的,槲寄尘就往山上的小道跑,这下原之野又要看路,又要飞叶子,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
不过好景不长,原之野已经把叶子换成了路边逮着什么就用什么了。
连树上的果子都不放过,槲寄尘屁股都被松果打肿了,火辣辣的疼,就像被人扇了几巴掌一样。偏偏这原之野还像有强迫症一样,非得两瓣屁股都打,槲寄尘捂着屁股满山逃窜。
硬是把乘渊鬼步练到第三层才甩开他一大截,然后龇牙咧嘴的揉胳膊和腿。最后决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主动朝原之野奔去。
原之野老远就看见槲寄尘来势汹汹,知道他步法提高了,转身就逃,不给他接近的机会。
然而,许多事情都会事与愿违,出来混始终是要还的,没有人会有例外。
原之野脚下生风,回头吼道:“诶!你怎么还急眼了啊,我那是奉命帮你!”
槲寄尘邪笑道:“我知道啊,所以礼尚往来嘛,该我帮你了!”
槲寄尘像是发了狠似的,专往人屁股上砸,一瓣屁股砸不到,就砸中间!那么大一个腚,槲寄尘就不相信他砸不到。
最终原之野捂着裤裆,指着槲寄尘大骂他不是人,还说要是自己以后生不出孩子,就让槲寄尘生一个赔给他。
槲寄尘问他,“男人也能生孩子?”
然后两人又打了起来,都没拿剑,就是河边捡的木棍。
最终,槲寄尘看着胳膊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磨牙恨恨地说,下次一定一出手就把他打趴下。
原之野揉着小手臂和小腿肌肉,发誓要给他下最厉害的蛊毒,把他练成一个傀儡。
两人实在是有些坚持不住了,都往回走。又到了那个水潭,槲寄尘都下一句,出了汗就开始脱衣服。
原之野骂他不知羞,就去分叉出来的溪里去洗了。中间隔了一大丛低矮树木和茂密的野草,倒是不用担心会看见彼此。
刚没入水中,槲寄尘感觉身上火辣辣的地方都要把这潭水烫热了。
“这个原之野,下手真狠!”
原之野一下去,就被冻得打钭,但是冰凉的溪水的确能让身上被打的地方舒缓一点。确认自己没被打坏后,原之野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然我非让槲寄尘答应以后他的第一个孩子要赔给我不可!”
“嘶,这槲寄尘真小气,我可是哪里都在打,他倒好,专挑我屁股砸,太记仇了!”
原之野感觉差不多了就起身回帐篷睡下了。木随舟已经睡下,看来已经是调养过了。
槲寄尘还在水里泡着,整个人都在水中,一直在闭气,实在受不了了才出来透口气,然后如此循环反复。
“为什么,怎么总是找不到那种窒息感?”槲寄尘很纳闷,试了几次都是这样,意识很清醒,没有一点思绪混乱的迹象。
他想找到心里那种蛊惑的声音,然后彻底扼杀它,不然像今天白天那种想虐杀的行为,还会出现。
下一次就不知道他还能分清敌我吗,要是误伤到大爷和小野,或者是其他无辜的人就不好了,必须早点解决才好。
待在水中许久,一点苗头都没有,任凭槲寄尘不断回想把那些人的小分身切下的行为,心绪毫无波澜,就像是一个看客,仿佛那些事不是他做的一样。
没办法,槲寄尘只能放弃,上岸穿衣睡觉去。
天亮后,槲寄尘果然累得起不来了,一翻身,肩胛骨和半边屁股就酸痛得厉害,躺在帐篷里只哼哼。
木随舟应该在外面弄饭,槲寄尘听到了锅勺碰撞的声音。偏头一看,原之野也是一样,翻一下身就倒吸一口凉气。
再看自己,手臂上青乌一大片,屁股像被人拿拳头锤了那样疼。河床上的鹅卵石真是硌脚,现在槲寄尘感觉两只脚板骨头都要散架了,酸软疼痛无比。
明明昨晚泡过冷水后,没那么疼,现在一动就哪里都酸痛。
于是乎槲寄尘又在心里把原之野骂了一顿,然后暗暗发誓,下次要把他按在地上打,打得他再无还手之力!
原之野倒是比槲寄尘好太多了,毕竟经常玩弹弓,准头好一些,所以他基本上都能打中槲寄尘,但槲寄尘却很少打中他。不过可能是路走多了,一双脚酸得很。
原之野慢吞吞的爬起来,揉着小腿肌肉,看着胳膊上被槲寄尘打的青紫棍痕,在心里把槲寄尘臭骂了一顿,发誓不用槲寄尘不会的蛊毒对付他了,就用棍子抽他,把槲寄尘抽得双脚跳起,抱头鼠窜的那种。
槲寄尘见原之野爬起来了,也慢慢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嘶~”槲寄尘两瓣屁股疼的身子乱晃。
原之野翻找出跌打的药膏,给自己手臂揉按起来,忍不住痛出声,“嘶~”
槲寄尘挪过去,准备让他药膏也拿给自己抹点,一动屁股就又“嘶”了起来。
原之野把另一盒没用过的丢给他,砸在槲寄尘侧腰上。
“嘶!你能不能扔准点?”槲寄尘不悦质问他。
原之野停下手上动作,望着槲寄尘故意气他道:“那你丢给我,我再给你扔一遍,这次保证扔准点。”
槲寄尘气愤道:“简直不可理喻,不跟你一般见识。”
“切!”
二人就在帐篷里擦起药来,此起彼伏的“嘶嘶”声,让外面的木随舟都要误以为帐篷里进了好大两条蛇了。
当阳光都照在山头的时候,槲寄尘和原之野才咧促着出帐篷洗手吃饭。
木随舟看着二人暗中递来递去的眼神,笑而不语,只让两人多吃些,说是吃饱了有事给跟他们俩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