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誓言
“所以，陶部落是这样的作风。”
启巫点了点头，目光中透出一丝凝重：“正是如此，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暂且忍一忍。”
姜宁摇头，不愿再为了这个话题同启巫争论。
她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启巫的脸上:“如果我有办法，让鱼部落不用再守海眼，你愿意吗？”
启巫瞳孔骤然一缩，他知道姜宁不会无的放矢，更知道姜宁同那些人的关系，她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必然有她的底气。
“说下去。”
姜宁微微点头，目光毫不避让地与启巫对视：“海眼是鱼部落必须守护的重地，也是你们最大的负担。”
“每年为了守住海眼，鱼部落都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甚至牺牲无数族人的生命。如果我能帮你们摆脱这个负担，鱼部落的力量将会得到极大的释放。”
启巫的眉头深深皱起，这些他当然知道，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虽然如此，海眼也为我们提供了大量资源，更是我们的命脉，我们也不可能就这么彻底放弃。”
姜宁轻轻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所以，我的办法是让鱼部落拥有控制海眼的能力，从此，海眼想开就开，想闭就闭，真正任鱼部落取用。”
启巫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姜宁的脸上，瞳孔微微收缩，仿佛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破绽。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震动，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你说什么？控制海眼？这怎么可能？海眼是由祖巫亲自设下，就连我们鱼部落，也只能勉强守护它，防止它失控。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姜宁的神色依旧平静，她轻轻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我当然知道，所以，我的办法就是，成就祖巫。”
“成就祖巫？”启巫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祖巫的传说、海眼的狂暴、更有鱼部落数百年来为了守护海眼而付出的惨痛代价，一代又一代的族人前赴后继，用鲜血和生命去扞卫这片神秘之地。
所有这些记忆与场景交织在一起，让启巫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前方，口中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成就祖巫，自他们离去，这里再没出现过祖巫！”
启巫猛地站起来，身后的椅子被他的动作带倒，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他不管不顾，目光如刀，直直刺向姜宁，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剖开，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成就祖巫？那是连我们鱼部落都不敢奢望的事，当初那些人离开以后，这里再也没出现过祖巫！这里根本不可能出现祖巫！”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几乎是在低吼。
姜宁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可以。”
这两个字说得极轻，却像一道惊雷在屋内炸响，震得启巫的耳膜嗡嗡作响。
“什么办法？”启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像是怕声音太大，会惊扰这场美丽的幻梦。
姜宁没有回答，而是道:“我要你以巫印向我起誓，鱼部落绝不可为了造就祖巫，而掠夺其他部落，更不可以任何手段，挑起其他部落之间的冲突。”
屋内的气氛陡然变得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启巫是个聪明人，想到之前说到的陶部落，又想到突破祖巫的办法，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想要成就祖巫，需要人？”
他弯下腰，将倒下的椅子扶起，重新坐下。
“陶巫做这一切，是为了突破祖巫？”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姜宁，眼中既有震惊，又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
祖巫啊！
鱼部落从未出现过祖巫，久而久之，他们甚至都开始怀疑，这片土地是否真的能孕育出如此强大的人物。
他强装镇定等着姜宁的回答，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椅子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姜宁没让他失望，点头道:“没错。”
启巫闻言，神色骤然一凝，眼中的炽热稍稍冷却。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与姜宁对视，仿佛要从她的眼神中读出更多的深意。
片刻后，他缓缓点头：“好，我以巫印向你起誓——鱼部落绝不会为了造就祖巫，掠夺其他部落，更不会以任何手段挑起部落之间的冲突。若有违背，巫印反噬，鱼部落将永世衰败，族人离散，传承断绝！”
启巫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重，掷地有声。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姜部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紧接着，一道无形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化作一道淡淡的符文，烙印在启巫的眉心。
那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威严，仿佛与天地共鸣，在宣告这个誓言的不可违背，随后缓缓隐入他的皮肤，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远在鱼岛的鱼巫正闲适地坐在湖边喂鱼。
湖面平静如镜，鱼儿在水中悠然游动，偶尔跃出水面，溅起几滴水花。
鱼巫手持一把鱼食，轻轻撒向湖面，那些饥饿的鱼儿们见到食物纷纷聚拢过来，争先恐后地吞食着。
她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交给下面人，自己则乐得自在。
然而，就在启巫的誓言完成的瞬间，鱼巫的身体猛地一僵，手中的鱼食洒落一地。
她猛地站起来，目光如电，望向远方的天空，仿佛能穿透千山万水，看到启巫所在的方向。
鱼巫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与震惊。
湖面受她影响，突然泛起涟漪，原本平静的水面开始剧烈波动，鱼儿纷纷潜入水底，仿佛感受到了某种不祥的预兆。
鱼部落战士立刻出现在鱼巫身边，她从未见过巫如此失态，有些不安的询问道:“巫！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