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收到福馨公主的信之后,又惊又喜,连忙跑去告诉赵宣宣、王玉娥和赵东阳,满脸兴奋。
“太好了,福馨公主要去咱们老家玩。”
她感到骄傲,因为无论她走到哪里,都坚定地记得自己是岳县人。岳县虽然比不上京城或成都府繁华,但她对老家的喜爱一点也不少。她是在那里出生的,全家的根就在那里。
王玉娥吓一跳,反而不太欢喜,问:“咱们老家只是个小地方,公主去那里玩啥?”
赵东阳也皱眉头,右手轻拍胖肚皮,说:“相比京城,老家和山窝窝差不多。”
“到时候,谁接待公主?会不会反而因为怠慢公主而获罪?”
他以前道听途说,听说某个大富之家为了接待沿大运河游船南巡的皇帝,耗费几万两雪花白银,后来那个皇帝还亡国了,那些雪花白银相当于打了水漂……
紧接着,他想象,金枝玉叶的公主捏着鼻子,去自家看猪圈和牛栏的样子,感觉天雷滚滚。
赵宣宣也高兴不起来,冷静地问:“乖宝,公主什么时候去岳县?和谁一起去?不可能仅仅因为贪玩吧?”
乖宝直接把信递给赵宣宣看,期待地说:“她想和我们同行,微服出行。”
“爷爷,奶奶,咱们别急着走,等她一两天。”
王玉娥直接吓得双腿打哆嗦,不敢相信,问:“跟我们一起?”
她一点也不想和公主一路同行,认定公主肯定很难伺候。
她又说出担忧:“在公主面前,老百姓不就和仆人差不多吗?”
她可没有给别人做奴才的瘾。
相比而言,自家在镖局的保护下出发,一路上自己当家做主,多自在啊。何必背着一座大山赶路?
在赵东阳眼里,皇家公主也是像一座沉重的大山,让他这种在赶路时吃了就睡,睡了又吃的懒鬼无法轻松。到时候,一想到公主在相邻的马车上,他恐怕连呼噜都不敢打,大气都不敢出,话也不敢乱说。
于是,他使劲摇头,摆手,坚决反对:“不行,咱们走自己的路,不能和公主一路同行。”
“否则,我一路吃不好,睡不好,恐怕天天提心吊胆。”
“不如,干脆别回老家了。”
他开始打退堂鼓。
王玉娥对他的最后一句话感到不乐意,伸手掐他胳膊一下,还转头瞪他一眼,暗含警告。
赵东阳缩一下肩膀和脖子,不敢再提不回老家的话。否则,恐怕王玉娥晚上把他从床上踹下去,天天不给他好脸色看。
他对回老家没有执念,偏偏王玉娥有,而且她的执念比山高,比海深,风雨无阻。
赵宣宣看完信,也眉眼忧虑,说:“如果公主哪里磕着碰着,出什么事,恐怕咱们家担不起责任。”
“乖宝,你赶紧给公主写回信,委婉地劝她打消念头,婉拒此事。”
乖宝的笑容烟消云散,右手的食指把衣带卷起来,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因为她能感觉到,福馨公主是真心的,不会故意为难别人,同时,她也能察觉到,爷爷奶奶和娘亲是真的忌惮皇家公主。
她既珍惜自己与福馨公主的友谊,又不忍心看爷爷奶奶和娘亲惶恐、为难。
于是,她少年老成地叹气,心情沉甸甸,去书房写回信,本来想派大旺爷爷送信去公主府,但思来想去,她最终决定亲自去一趟公主府,当面谈谈,避免福馨公主产生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