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轻晚上果然在深夜时分,听见客栈窗户处响起声音
哟,这次知道敲一敲再进门了,不再胡乱闯入了
陆子初一进来就单膝跪在地上开始脱衣服
书轻哪里想到是这个操作,不由得羞红了脸
书轻赶紧捂上眼睛:“你干什么,快些穿好。”
这人怎么一言不合就脱衣服,他知不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的
陆子初脱得只剩下中衣,从腰间拿出一捆荆条,是负荆请罪的架势
“表妹我错了,你先打我出出气。希望你消气了能听我申辩两句。”
鞭子就放在书轻的脚下,绑好的鞭子,上面还有些锋利的尖刺
“让我对你下手,然后再装可怜博同情?苦肉计这小把戏,你当我会上当?”
书轻嘴上这样说,但是手底下丝毫没有手软,给了他一鞭子
这鞭子也是用上了八成的力,陆子初自然没哼一声
书轻不在意地把鞭子仍在他脚下:“我不上当也不代表我就会放过你了,这一鞭子就是警告。你可小心着些下次。”
“不会再有下次了表妹,我自当恪守本分,不再为非作歹。”
“这次纯属是公事没得办法,我奉命来办案。若是不以这种形象示人,别人怎会对我放下心防?”
“你来办什么案?”
“税银案,圣人命人查询账目时发现有巨大漏洞。圣人还未声张,指派我来探查一二,随后还有核办的官员。”
陆子初还没有职务,只能算是协助办案
“这刘知府可知道些什么?”
“现在还未探查出来,待我去金陵瞧瞧,说不定会有收获。”
金陵比广陵繁华不知几倍,这奢靡享乐的背后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龃龉,想必是不可胜数
陆子初现在非常的规矩,即使自己非常想念,想把人揽进怀中可是也只能忍耐着
“表妹此番来此,又是为着什么?京都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铺子上的一些事,也是来江南这边进货的。”
“什么货进到这儿了,难道说四婶母又找事了?”
陆子初很是敏锐,一点就察觉到了真相
“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来试试的,但是你不用担心。我自己可以解决。”
“怎么还跟着谢广寒一起?”
“他的商队带着我,不然怎么能赶上你的快马?”
谢广寒自然,这样阴阳怪气的只怕是还在生气
“我此处属于是秘访,没带太多人手。但是表妹若有要紧事,通知青柯便是。”
“你且不办案,你的案子办起来说不定我的事也成了一半了。”
陆子初主动交代:“他们前日还给我送了一个女子,我没有收下,想必过两日还会再送。那时便不好推脱。”
他既然认领了纨绔的身份,那自然要做戏做个全套给人看
书轻忽然想起昨日桃夭的话:“那名女子可是舞姿精湛,名唤桃夭?”
“表妹怎会知道?”
书轻一想了然,陆子初就是那个京中的贵客
陆子初回忆:“那名女子算得上面容姣好,只是似乎并不是心甘情愿而来。我想他们定还会派个心甘情愿的探子过来。”
书轻笑着问:“心甘情愿的探子?这是何意?难不成你是想与人假戏真做,好成就一番姻缘。”
陆子初表明真心:“表妹明鉴,我若有此心,必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书轻赶紧捂住他的嘴:“什么话都敢说。”
她只是想逗逗他罢了,哪里是真的疑心这些
“我昨日跟谢广寒去抱月仙阁的时候就见过这个桃夭小娘子。”
陆子初的关注点完全不一样:“我和谢广寒去逛花楼?我就知道他不带什么好,你趁早离他远点。”
陆子初气的牙根痒痒,在京都就是这样,来了江南他还这般
谢广寒自己花心浪荡无人管,但是带坏他表妹可就是千错万错了
“不若这样,刘知府的大院子还有些空房,你搬去与我同住。”
“那自然不方便,那府上前前后后都是眼线,我不去。”
“那你一直住在客栈也不是办法。”
“谢白已经找好了一家三进小院,我们明日就可以搬进去了。”
“那谢广寒不是好的,莫要与他住在一处。”
陆子初知道谢广寒觊觎她已久,若是让他发现这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那不等于给他机会
陆子初好言相劝仍是不管用的,他只能生些别的念头
待到第二日,他们把行装都搬进小院之后
陆子初派人来邀请谢广寒,就只邀请了谢广寒一个人
书轻才不在乎知府的那些淫词艳曲,她还有很重要是事情要办的
夜深时分,书轻乔装出现在了摘星楼
摘星楼的业务很广,除去一些酒水布匹的买卖,还做些名贵的玉石、珠宝的生意
这明面上的生意风生水起,可背后的买卖更是骇人听闻
摘星楼是个情报组织,豢养了一批训练有素的暗探
这些暗探平时不过是些在外讨生计的贩夫走卒,或是官家宅院中不受宠的婢子,甚至有些是饥一顿饱一顿的乞儿
多是些不起眼的小人物
可正是这些人反倒能探查许多的隐秘事件,他们人数众多,盘根错节地覆盖了整个江南
这是书轻早就下好的一盘棋
现如今却说这其中有人叛逃,她怎能不忧心
她进了摘星楼,就瞧见又到了晚上的拍卖时间
她想找人的计划只好搁浅
拍卖是摘星楼特有的,每月会有一到两日,把从全国各地搜刮而来的奇珍异宝拿出来拍卖
别看这只是江南一点小地方,可是富商云集,更不乏一些经年的大世家
这拍卖行虽然贵,但是却消费得起
多少罕见的珍宝、貌美的衣裙首饰、还有些舶来货不过刚从拍卖台上下来
转眼就到了京都那些王亲贵胄们的手中
这削金窟归根结底还是想用一时的金银保永久的荣华富贵
有钱的肖想权势,有权的想更进一步
摘星楼不过是为了这些人寻个方便罢了
书轻其貌不扬地混进楼,却被拦在外面
“这位客官,不好意思我们今日是拍卖会,要持银劵才可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