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凌冽，一片萧瑟。
窗外冷风呼啸，揽珠阁里却一片温暖如春。
清香袅袅，迷人眼，醉人心。
“吃饱了？”明珠看着眼前优雅用膳的翩翩少年郎，看着他举手投足间一派风流，眉目间风华儒雅，无人能比，眉眼越发温柔。
欧阳城认真地嚼着饭菜，吃得津津有味。
明珠看着他一脸陶醉的小模样，唇角带笑。
“小璃，帮我沏杯清茶来簌簌口！”明珠扭头望着门外喊了一声。
“是。”小璃毕恭毕敬的声音响起，随后悉悉索索地离开了。
小沫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放在架子上，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明珠继续温和地望着优雅进食的欧阳城，静静地等着他。
“你家相公好看么？”欧阳城眉睫微颤，笑得温柔。
“好看。”明珠一脸崇拜，乖巧地点了点头，笑得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般娇羞。
闻言，欧阳城终于放下筷子，眸色微恙。
这么多年，戍守边疆，四处奔波，刀尖拭血，如履薄冰。
像现在这般不问红尘事与非，夜色旖旎，淡定自在地陪着相爱的人眉挑烟火，该是多奢侈多幸福的一件事啊---
“怎么了？”声音温和清润，甚是好听。
“无事。珠儿---”欧阳城话到嘴边，又停了。
“嗯？”明珠有些疑惑地看着欲言又止的欧阳城，神情淡淡地挑眉。
“小姐，王爷，请用茶。”小璃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沉默。
欧阳城凝眸望着她，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漱口净手之后，两个人起身走到一旁用茶。
欧阳城自然而然地坐在她的身边，伸手握住她冰冰凉凉的柔荑，温热的掌心，裹着她的纤纤十指，肆意把玩着。
“今日你怎么了？”明珠似笑非笑，眼中带着几分酒足饭饱之后的慵懒和倦怠。
欧阳城俯身与她额头相抵，鼻尖相触，温热的呼吸，喷散在她脸上，“我说不出口。”
明珠长长的睫毛扑闪在他脸上，撩起他内心深处涟漪无数。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
不由自主，修长如玉的指尖，带着几分撩骚，慢慢攀上她的后背。
“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明珠话语低柔，千娇百媚地横了他一眼。
欧阳城低头含住她的唇，辗转缠绵。
明珠被他猛地堵住了嘴，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抵死缠绵，到了最后只剩下嘤咛低喃。
欧阳城顺手把她圈在怀里，抱坐在怀里。
凑近她的耳畔低语，“真正舍不得你---”
闻言，明珠挣扎着，从他怀中坐起来。
“你是不是又要带兵出征？”面如桃花，眸中含嗔道。
欧阳城知道她聪明，实在是不敢随意隐瞒。
“嗯。”欧阳城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挪了挪身子，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居然打算不告诉我？！”明珠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气嘟嘟地质问道。
“没，我只是没想好怎么说而已。”欧阳城微微凝眉，脸上如火烧一般，低声解释道。
边说边暗自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珠儿，现在北羌和东辽同时进攻，京中如此外忧内患，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终日惶恐。长生刚刚继位，若我不能帮他扫除外患，恐怕……”
明珠娥眉微蹙，若有所思地揉着眉心。
这京城内外，宫里宫外，早已千疮百孔。
她不是不知道。
只是……
她觉得头疼和心疼。
欧阳城有些愁眉不展，代天出征是他唯一的选择，但是不知道为何，这些他很是犹豫。
不仅仅是因为上次的意外，更因为她。
“珠儿，若是让你再等我一次，会不会对你太不公平？”欧阳城的声音有些低沉，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波动。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明珠瞬间一愣。
她皱眉思考这个问题。
内心活动非常丰富，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息，似乎颇为纠结。
欧阳城认真而紧张地盯着她，一点都不敢分心，生怕错过她的丝毫表情。
心随着她表情的转换，忽上忽下，随意飘摇，找不到落脚点。
“不会。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你去多久，我都等你。”明珠笑得温和，答得坚定。
闻言，手微颤了一下，神色一片震惊和感动。
“真的吗？”声音有些无法抑制的激动。
“嗯。我虽没去过边疆，但我知道边疆的残酷，浩瀚无垠的沙漠，日里风沙夜里雪，更别说马革裹尸，血战沙场！阿城，我真心为你感到骄傲！想想，我未来的夫君文能提笔安天下，震慑朝堂，位极人臣；武能马上定乾坤，沙场点兵，保家卫国，多令人自豪！我怎么舍得不等你？”娓娓道来，情深似海。
欧阳城凝眸盯着眼前的明珠，有些难以置信地听着她深情的告白，说不出的感动。
明珠看着他傻傻呆呆的模样，上身微微前倾，勾唇笑得清冽温柔，“咋啦，感动傻了？”
欧阳城一把拥她入怀，一个大男人，竟也红了眼眶。
“珠儿，我今生何德何能，能碰到你？”
明珠微抬起头，笑得眉眼弯弯。
平日里她总是清冷如水，只有对着欧阳城的时候才会柔情似水。
她笑起来的样子极为好看，明眸皓齿，眉眼弯弯，就像大漠里的月牙泉般澄澈纯净。
“能让你另眼相待，才是我的幸运。”明珠无比坦率地柔声说道。
欧阳城红着眼眶，有些哽咽地窝在她的肩窝里，喃喃道：“是我的幸福才对---”
明珠知道他的心思，也明白他的纠结。
别离是短暂的，风雨才长久。
风雨过后，若还能牵住你的手，便是白头。
你来，我满心欢喜；
你走，我微笑浅送；
你来了，风雪依旧；
你不来，我心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