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为震撼。
这个周家好像不是一般的开明。
“她前夫是做什么的?”我问。
周照悠悠说:“其实我姐智商很高,她小学跳级、高中跳级,上大学的时候才十六岁。结果爱上指导她科研项目的老师的儿子。”
“前夫哥大她几岁?”
“那时候我姐夫二十七八的样子吧,硕博连读嘛。”
“玩养成啊。”我有些忿忿的,又有些打抱不平,“这男的确实不行。十六岁的女生懂什么。绝对是骗爱加骗爱爱。”
周照有些好笑的捏了捏我的耳朵,揶揄道:“你对我们家那些事很感兴趣?”
“……我没有。”我看了眼轮船包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包厢很大,像个客厅,里面也很热,比二层的宴会厅热乎多了,周照脱了外套挨着我坐下来。
我转头看了眼他:今天真帅气,风琴褶的礼服衬衫,黑丝绒领结,袖扣是翡翠金镶玉的,和我的耳环呼应。
黑色和翠绿色搭配起来原来这么好看的。
我问:“你不用下去应酬吗?”
问完我才意识到他也许是照顾我的情绪,才不下去的。
于是,我拍拍屁股站起来说:“我没关系的。我也不讨厌社交。”
他抬头看了看我,伸手拉了我一把,我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跌坐进他的怀里,他迅即把我圈进臂弯:“急什么。我话还没和你说完呢,如果不把你从刚才到现在别别扭扭的原因找清楚,我这一晚上都心不定……”
说着,他手指游移在我的锁骨上,轻弹了几下。
这暧昧的姿势让我神经过敏。
我挣开周照的怀抱,转过身看他,心一横:正好我也有话想跟你说……
这时,门口助理敲着门说:“周董,大董在外面哦,他说找您有事。”
我们刚开启的话题被迫中止,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说:“那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周照出去后,助理用有些生涩的中文问我:“陆小姐,您想喝点什么?”
我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丹尼尔,就是那个英国助理,第一次陪周照吃早餐时候见到过的帅哥,幸好那一面之后,也没过多接触,此刻便没那么尴尬。
我朝包厢里瞄了一圈,就只有白兰地、威士忌那些。
“丹尼尔,帮我拿杯香槟吧。谢谢。”还是刚才没喝完的香槟让我惦记。
“my pleasure。”丹尼尔对我行了个绅士礼。
我很感激地对他笑笑。
一瞬间,我又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我和周照那点事,助理们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是我自己困在自己的介意里出不来。
哎~
正发着呆,我突然听到门锁一转,以为是周照回来了。
因为助理进来肯定会敲门,而且也没那么快。
我迎上去,刚要喊“周……”,沈阔朝我冷笑一声,匆忙将门锁带上。
我愣住了,没想到在这里也会遇见他。
他有些悲情地俯视着我,我不知怎么就感觉头皮麻了,接着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我很怕沈阔开口。
“沈……沈总。”我舌头打结。
“沈总?”沈阔的脸色一沉,朝我走近一步。
我则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沈阔,你怎么来了?”
他从礼服里取出邀请函对我扬了扬,语气有些轻蔑:“你忘了?沈氏影业上市找的第三方机构就是L公司的证券部。”
我有些受打击地跌坐回沙发上,所以,他是以公司客户的身份来出席的?他是被邀请的贵宾。
我才是冒名顶替的“女朋友”。
我想逃了:“沈阔,我还有点事要忙,我先下去……”
手刚摸上门锁,就被沈阔攥住了手腕:“陆星!”
他喊我名字的时候,我的心颤了颤。
“你在怕什么?”沈阔长腿一迈挡在门前,“陆星,难道你是怕周照看到我在包厢,以为你在和我私会?”
“你给我闭嘴!”我激动起来。
我站起来,我当时全部的念头都是“我不能呆在这里”,我冲动地想去推开沈阔。
谁知,他一把掐住我的腰把我往后一推,我惊异极了。
我怒道:“沈阔你知道这是哪里?什么场合吗?你不嫌丢脸?”
“陆星!”沈阔脸色突然一沉,警告我,“你别逼我,你甩了我想一走了之,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我姓沈的还没被哪个女的这么欺负过。”
我看到他狰狞的脸色,突然害怕起来,怕再度刺激到他,只好放低音量祈求:“沈阔,你别这样……”
沈阔冷笑一声:“这就是你,哈~!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你pUA玩得挺溜啊,陆星。”
他俯身捏住我的下巴,威胁我:“要不要我告诉周照,你昨天晚上你和我抱在一起哭?那楚楚可怜,依依不舍的样子,到底是演的还是真的,你说啊~!”
他情绪失控了,捏着我下巴的手在颤抖。
他很用力掐着我,我只能抬起下巴看着他,却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他怒目盯着我,慢慢的,他的表情开始忧郁起来,我的眼眶也开始湿润。
沈阔,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们就不能干脆利落地结束吗……
他盯着我半天,在我的眼泪滚落之前,他终于重重的叹了口气,松开了我。
他将目光转向别处,但并不妨碍他嘴上仍旧说着难听的话:“陆星,你给我记住。你是我沈阔的女人,曾经是,就一辈子跟我脱不开关系。舔完了我再去舔别人,你想都别想。”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用了更阴沉的语气威胁我:“还有,我手里还有我的求婚视频,你想嫁进周家,只要敢动一动这念头,我就在这之前把视频曝光给各大媒体。你看看周家能不能容忍一个做过别人情妇的女人!”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想无视沈阔对我的羞辱,可是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针刺般扎进我的脑海里。
他默默说完这些,整理了一下头发,打开了包厢的门。
他来得神不知鬼不觉,走的时机也看得很准,他刚走不久,丹尼尔端着银盘敲了敲我的包厢门。
我的表情还没调整过来,嘴角在笑,眉头却紧锁。
丹尼尔放下托盘,关切地问了句:“陆星,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周董过来?”
“我没事。”我推脱了一下,“大概是刚才在船下吹了点冷风。”
丹尼尔点点头,他朝边上指了指,小声说:“冬天我们在趴体开始之前都会喝点那个酒,暖身很快,人也会兴奋一点。”
他指给我看的是一旁吧台上的野格酒。
他体贴地为我倒了半杯放在桌上,又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