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上晚班去了。晚上助理人手不够,老板临时叫我去加班。
我快速给母亲发了条短信。
母亲回复:你去吧,工作要紧。
我汗颜。
直到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我自己是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此后的一个月我都将生活在谎言里。
忧心忡忡地回到家,沈阔还没回来。他不论应酬到多晚我都不会多问的,他曾经夸我“懂事”。
真的如此吗?我扪心自问。
稍微开了一下小差,我就意识到该趁沈阔回家之前先去浴室洗澡,他这只狗鼻子要是嗅出我身上残留着周照的香水味就麻烦了。
正洗到一半的时候,沈阔进来了,他抱住我,和我贴身沐浴,花洒的水花一下子乱了秩序,溅得我一脸的水,我抹了一把脸,轻推开他:“好讨厌啊。人家都洗好了。”
“再陪我洗一遍。”他无赖地说。
我将他转到淋浴下,朝他挤眉弄眼地笑了笑,实则捧着他的脸,说着半推半就的话:“我到床上等你,你洗快一点哦。”
我很累了,从内心来讲,我无心和沈阔鸳鸯浴。但是我得阳奉阴违。
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已裹上浴巾溜出了淋浴房。
我仔细地吹完头发,抹好香香,再换上睡衣。
上床前,我拉开梳妆台的抽屉准备服用例行的避孕药,正翻找着,沈阔从后面抱住了我。
看来今晚逃不过。
“找什么呢?”他问我。
“避孕药。”我说。
“别找了。我已经让保姆都扔掉了。”他大言不惭地说,“一个礼拜都没做了,吃避孕药也是浪费。”
我有些愤愤:“一个礼拜你晚上在家的日子有几天?”
“朋友从香港过来嘛,总要招待一下。”他讨好地冲我笑笑,“就两次玩得实在太晚,就在酒店睡了。”
我不太想问他是一个人睡的还是和别人睡的。
如果说,之前生意和生活上的困难让沈阔收敛起太子爷的脾气,而如今警报解除,万事顺遂,沈阔便彻底放飞自我了。
我蹙起眉头,看着他。
他脸上还挂着笑,我忽然有种被气到的感觉。
“你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我本来想说的是“你一点都不尊重我”,可话到嘴边,沈母的那句诅咒又回响在耳边,“被包养的就别谈人格独立”,我在心底“哎”了一声,终究是挑着分量轻的话来说了。
“长效避孕药不是能中途停顿的,会影响效果的。”我努力地做个“讲道理”的人。
也许沈公子就是不食人间烟火,他对于女人的这些事毫不在意和关心,任性妄为惯了的。
哪知道沈阔并不是不懂,他严肃的看着我说:“我不想让你吃。你就这么讨厌和我生孩子吗?”
“我们说好的。”我哄着他。
“谁说好了,谁跟你说好了?!”沈阔突然炸毛,“你一意孤行一厢情愿,我还得无条件配合你?!”
刹那间,我被沈阔的情绪化给整懵了。
这种台词不是该女的说的吗?
比如,他想让我吃避孕药,我不想吃,然后我炸毛的话,这样才合情合理。
周照居然说我“非理性”?!应该让他看看沈阔的样子……
正愣神的时候,沈阔的手探进我的睡衣,开始揉捏我的胸前,又急躁地开始吻我的颈侧。
“你要干嘛?!”我烦躁地推开他。
“你说我要干嘛!”他亦烦躁。
我们的烦躁想必不在一个频道。
“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冲他吼道。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抱起我把我扔到床上,跪在我上方:“那就做完了再说!”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气恼极了,“你这和强暴有什么两样!”
我用恶毒的话刺他。
“陆星!”他怒视着我,“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
我瞬间失语。
这句话的威力太大了。
我不再反抗了,他亲吻着我,吻着吻着,他才察觉不对了。
他用手指抹了抹我眼角的泪:“你哭了?”
沈阔终于不再用强,颓丧地翻身躺到我身旁,他笨拙地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好了好了。别哭了。不回来你生气,回来了,你给我气受。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沈阔像绕口令似的吐槽着。
我吸了一下鼻子说:“你父母又没有同意,你的求婚也只是口说无凭罢了。”
说到这个,他又激动了,一个转身侧过来,又强迫着我与他对视。
“所以,我才在想办法啊。”沈阔用力的捏了捏我的肩膀。
他说了那个港星的名字,然后说:“他劝我试试用这个办法的。说他们演艺圈凭这个上位的女的很多。”
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推开他,把头扭到一边:“你这都是什么馊主意!如果不成呢?你要我做单亲妈妈?”
他抿住嘴唇,用鼻孔出气,又报了个两个女星的名字,一个是台湾的,一个是内地的,他说:“你看看人家,做单亲妈妈做的很快乐啊。你难不成还怕我养不起你和孩子?”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我打开抽屉拿出许久前在日本买的001,对沈阔说:“用这个吧。”
沈阔一下子被刺激到,从床上弹起来。
“陆星,你什么意思?!”
我无辜地从床上坐起来:“你不是想和我上床吗?”
他抱着胳膊,愤愤地舔着后槽牙:“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我说,“就一次,你忍一忍。”
“操!”他被憋得冒出脏话,“我沈阔不是叫花子!我要想睡女人,还需要这样?!想睡我的女人从浦东排到浦西,好吗!”
我懂了,他是嫌我不够配合。
我放弃了。
我不想和沈阔吵架。
和沈阔吵架真的是天底下最累的事情,顺毛捋他倒是舒服了,我的情绪却是有上限的。
“我睡觉了。”我对沈阔说。
沈阔杵在原地,等着我哄他。
我从床上下来,走到沈阔面前,张开手臂抱了抱他:“睡觉吧。你很受欢迎,我知道。我被你临幸是我的福气,好了,皇上,让奴婢给您侍寝。”
如此,沈阔才不情不愿地上床睡觉。
我一个翻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我听到沈阔唉声叹气地翻来覆去。
沈阔快要生日了,今年快要过去了,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生出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