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内大惊。这是明心给凌碧儿下的邪药。如此下去,凌碧儿的气魄会慢慢被邪药吞噬,她也会从傻一点到完全变傻。
凌碧儿本来贵为帝后之相,如今被明心害的连正常的心智都没有了。凌碧儿大气雍容本来贵为帝后之相,如今被明心害的连正常的心智都没有了。
得赶紧找到办法接上凌碧儿的一魄,这可不能再迟疑。
可是,一时间慕米桃竟然想不出什么办法。心理就像被什么堵着一样塞似的疼。她宁愿凌碧儿还是以前的二货,还是以前的猪队友。
“碧儿,那两个娃娃是谁,你知道吗?”
“娃娃?是妞妞和牛牛呀?嘻嘻,他们老是粘着和我玩,是好朋友吧,对不对。那个大胖小子就不和我玩儿。不和我玩儿还老来吃我的糕饼,哼。你来你和我好朋友吧,嘻嘻嘻,就像那俩娃娃一般的天天一起玩儿。我家有好多香喷喷的糕点,都会分给你吃的哦。”
凌碧儿笑嘻嘻的扯住桃的手:“来,踢绣球,踢绣球,叫你先踢。”慕米桃咧着嘴比哭还难看的应付着她笑着。心如油煎。
凌碧儿说完就鼓捣着绣球心不在焉的踢着玩。
“唉。”慕米桃心疼的搂着她肩膀叹口气,凌碧儿啊凌碧儿,你倒是除了吃就是玩再就是睡,无忧无虑了。你两娃咋办。你那王爷夫君咋办,你那将军府的父母咋办。最主要,你这辈子咋办?咋末办?唉!
慕米桃上山时就已经下午,此刻清风寨里杀鸡宰羊,热热闹闹晚上的一通宴席在准备中。天色暗下来,慕米桃送凌碧儿回房。罗秀正给两娃娃盖被子,两个淘气包闹腾了半天也是困倦了,这一会儿功夫就呼呼上。
罗秀见慕米桃进来急忙来扶着凌碧儿去吃下午茶。
“表小姐您别见笑,侧妃娘娘在这里裴大人让我称呼为夫人,以免被人注意。夫人现在像小孩子一样吃饭也没规律,这不,下午特意要的点心现在还没吃呢。表小姐您尝尝。自从住进清风寨以后,奴婢就开始给夫人做糕点吃。倒还练成了一手做糕点的好厨艺呢。”
凌碧儿的下午茶就是几块蒸制的糯米糕和红豆汤。
那糯米糕飘散着香糯的味道,慕米桃接过来也尝了几口。
“碧儿和你们怎么不在珏王府在这?”
慕米桃问道。
罗秀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慕米桃:“表小姐,我们王爷正在起兵啊,那珏王府哪里能住?老太太和姨奶奶们都安置别处了。只我们侧妃娘家的二少爷和这裴公子交好,王爷就同意将侧妃娘娘暂时安置在这里。
说实话,这里要比在大瑞国内安全多了。凌家二公子也时常过来,裴公子在山下两国之内都有买卖,我们清风寨的日子就像世外桃源一样呢。”
哦,原来如彼。这下慕米桃明白了一二:“可是清风寨因何要拦路抢劫?做此山贼行径?”
“额——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不过一次奴婢去书房给裴公子送点心,听见二公子和他说,这片山地本就是自古两不管,出劫匪的地方。若是因此安静安全了,反倒让人起疑。”
言之有理。原来清风寨已经发展到共产主义,抢个劫啥的就当是休闲娱乐了。
晚上在聚义厅自是一番大碗吃肉大碗喝酒的庆祝。
“嘎嘎,我老人家好久没这样开荤了。嘎嘎,烤全羊,和玉盘关的那家酒楼有一比。好吃好吃。”
“小白,你吃过好多地方哦。下次我们一起去。”狗娃自从给小白松了绑讲了和之后已经听小白吹了一下午的牛,眼馋扒拉的。
这狗娃和同龄的三岁孩子太不一样了。尤其慕米桃听裴天逸说,狗娃满月后遇到危险就会有红光防身。而且心性极为聪明,火力极壮,衣服对他就是摆设。
慕米桃暗忖,怪不得自己在怀着狗娃时没办法调动鬼玺。并且再见到狗娃当日也使不出鬼玺的功力,原来狗娃自己已经吸取了鬼玺的功力和火气。鬼玺是上古灵器,既是灵气自会借助精血升级。
想必狗娃在使用鬼玺时比自己的功力还要强。
裴天逸席间给慕米桃和郝连风行劝了劝酒便一直无话,自饮了一些,便出去了。
不久,聚义厅外的夜色中传来忧郁感伤的箫声。
慕米桃起身跟了出去。聚义厅外,一地细碎斑驳的月光静静的铺洒着,全不理会尘世间俗人的烦恼闷苦。树林边立着一个欣长的背影。月光将他和箫影遗落在起伏的青石上。正是十六的月亮。
箫声犹如春残花落,又似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冬雨绵绵,滴滴答答,犹如天籁,终于万籁俱寂。慕米桃想到一千个日日夜夜,裴天逸未有家室独自将狗娃南来北往的带大。不禁万分愧疚和感激。
从此,她不希望他还是这样一个孤单单的背影,她希望在他的精壮矫健身影旁边有一个依人小鸟般的倩影。“逸公子,辛苦你了。”慕米桃忽然轻轻的说话打破了这夜的静寂。
是她的声音,即使不见,即使隔了多少年,他也听得出来。林空,箫散,只剩下那千万吵杂中也不会听错的声音。
“慕姑娘说哪里话来。”裴天逸转过身。
狭长的眼睛晶晶亮如星子。他注视着她,月光下,她不只是美而是那股优雅出尘,飘逸如仙的气质,正是这吸引的裴天逸当日一见便已倾心。
“嗯,米桃再次见到公子甚是惭愧,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辛苦逸公子了。”
裴天逸没有走过来,虽然在他想象里他已经徐徐走到她身边摘下她发间刚刚飘落的一枚树叶。嗅着属于她散出来的清香。
看着裴天逸没说话,慕米桃有点无趣便福身拜了拜打算走回聚义厅。
“慕姑娘可是要带云剑离开?”裴天逸看见慕米桃要走愣着的神儿马上清醒过来。
“为什么要离开?”慕米桃被这个忽然出现的问题问愣了。她一直的目标就是找到狗娃,至于找到狗娃后何去何从真的还没打算。
裴天逸唇角绽开,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
慕米桃忽然意识到,自己差不点就做了一件残忍的事——将狗娃带走。
她落难,是他将他从囚禁的皇宫救出。
她无家可归是他买下京郊的别院给她待产。狗娃难产,他出生时就是这个男人在帐外陪着,他出生后就是这个男人在身边带着。
现在她这个娘亲出现将狗娃的爱分走,再忽然将狗娃从他身边彻底带走,那无异于过河拆桥,毫没理会裴天逸的感情。
生恩不如养恩大。自己有时候也是这样自私。
稳落稳心绪:“逸公子,狗娃是你的义子,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一直和他在一起。”
裴天逸露出皓齿,唇角边的虎牙毕现。其实,他真的离不开狗娃,这三年将一个娃娃啼哭的乳儿带到可以当个小山贼般的健壮,他是耗费了自己的心血,是用心血在养育。
他也离不开她。再相见,在外人看不出不知道的表面,裴天逸的心里早已经燃烧了一下午的熊熊烈火。
他不在意狗娃的生父是谁?不在意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是干嘛的,只要狗娃的娘亲愿意,他们就真的是一家三口。
一阵风吹来,裴天逸脱下自己的披风走到慕米桃身边给她披上系上带子:“夜里寒凉,慕姑娘先进厅里去吧。”
“嗯。”慕米桃垂下头,此刻让她有点不自然。
忽然想起凌碧儿的病不能再耽搁了。
“对了,逸公子,碧儿必是吃了明心的邪药侵蚀了魂魄才会如此心智不全。我想去给碧儿找到解药。狗娃就还要交给公子了。”
“慕姑娘可有什么途径?为此事珏王也是寻遍了名医,皆无办法。西岳兄前日来说问过了桃树精,据那桃树精说离此往西千里有一座天湖,湖底有一面魔镜,那镜子是古时灵物,已经修炼出镜妖。传说镜妖能能照出魂魄之佯。只是那天湖是飘移不定的,就如海市蜃楼般。”
“离此往西,那岂不是在西贺于天泽的边缘大漠一带?”慕米桃暗想正是自己当初逃婚迷路去的那一带。
“既然如此,米桃明日即刻动身,碧儿的病不能再拖延了。狗娃就再次拜托公子。”慕米桃说罢屈膝就要跪下。
“慕姑娘莫要如此大礼。”裴天逸赶忙扶起她:
“只是你走了孩儿的心就散了。裴某倒是有一个办法。”
慕米桃也蹙起眉头。有心带狗娃去,又恐一路危险,且裴天逸伤心。
“敢问逸公子的意思?”
“若是问裴某的意思:一起去。”裴天逸斩钉截铁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