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季自知柴清惊胎一事与他脱不了干系,立刻跪地道:“柴礼翊派了昔日与王妃亲近的人来,将王妃与王爷的血缘关系透露给了王妃,王妃是担忧腹中胎儿,又不敢让王爷知晓此事,故此日日烦忧,这才伤胎。”
厉钊脸色逐渐阴下来,盛怒之下,踹翻了众将领议事所用的案桌。
柴礼翊这个老东西,离死不远了,这种情况之下,还敢在自家闺女身上没事找事添乱子,是活的不耐烦了。
厉钊微微眯眼,平息盛怒,传唤何游:“你带兵,大张旗鼓去丞相府抓人,把柴礼翊给本王带来,把他的夫人和女儿,都一并绑来!”
说罢他已大步出了营帐,“本王过去看看,明日天黑之前会回来,别在军中透露本王离开之事,阴统领留下,暂时替本王盯着。”
厉钊风风火火走后没多久,阴季不解的看着何游,“王爷并非无力带兵进宫,为何迟迟不带兵破宣武门,若以王爷的实力,不等边关援军来之前便早早的能拿下厉澜了!”
“厉澜以太后性命相要挟,说王爷胆敢攻城门,便将太后吊死在宫门之上,让王爷亲眼看着太后被吊死,那太后再袒护厉澜,可毕竟是王爷的生母,王爷终是比不上厉澜狠毒。”
“太后当初拥护厉澜称帝,如今岂非自食恶果,宫中已被围困数月,粮食撑不了几日了,只要王爷能守住城门,宫门自会有人受不了,主动开城门受降。”
…
冬雪之后罕见暖阳,雪化的也便快了些,路上湿滑,府邸又在山脚下,多是泥土,厉钊的快马都险些失了前蹄。
他风风火火进了府邸,府中人皆是大惊:“王爷怎的出城过来了,王妃尚在歇息,奴婢们这便准备过去叫王妃起身。”
眼前乃是正午,这丫头怎的还没醒,连早膳也不用,可不是得虚弱。
“准备膳食来送王妃寝殿去,别闹太大动静。”
厉钊进寝殿之前已卸了身上厚重的铠甲,冰霜之气太重,他怕让自家姑娘着凉。
他推门进去,内殿的小姑娘听见动静,立刻赶人走:“我想再歇息会儿,你们不用候着了,有事我再喊你们。”
若是熟睡,岂会听见他刻意放轻了动作的开门声。
他大步往床边走,柴清也听出了这脚步声不对,立马掀了被子,护着肚子从床上坐起来,看方才进殿的人。
厉钊瞬时明白,这丫头是不想吃饭故意贪懒,他训斥的话刚欲出口,小姑娘什么也不问,只红着眼眶,又立马张开了手臂迎接,“太傅,抱抱……”
他一身寒气扑人,自是不敢轻易过去拥抱这小身子,无奈的站在床边,“太傅来了,能乖乖起床用膳了吗?”
“我没有不好好用膳,我只是没有胃口,你不要凶我…”她小眼珠湿漉漉沾着水雾,还保持着张着手臂的动作,像是个得不到抱抱的小孩子,立刻就要哭鼻子了。
厉钊只得往床边靠近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