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很无奈的坐在床边沿处,觉得自己双手依旧是冰凉,便将小姑娘胸前的被子往上拎了拎,他搂着被子,“乖乖,别怕,凡事有我在呢。”
“我怕宝宝出生后会让太傅失望,太傅会不喜欢,太傅…你会喜欢宝宝的对不对!”
虽是问,她却是笃定一般的语气。
厉钊揉着她的后背,顺着她的头发,“只要是清清给太傅生的宝宝,无论怎样,我都喜欢。”
无一例外。
“我害怕…”
泪眼朦胧,她忍了好几天都不敢让外人看到她的眼泪,窝在这个避风港里,她可以毫无保留的哭。
柴清双臂环抱着他的后背,凉意逼人,但她丝毫不畏,“爹爹让人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我害怕我给太傅生个怪物出来,你就再也不会喜欢我了,爹爹坏死了,为什么要把这些都告诉我,我本来打算给太傅生好多宝宝的,可是以后我再也不敢怀宝宝了。”
这句话,才是关键。
无论这一胎是否有事,她都不敢再怀孕了,这是对孩子不负责任,她不能因一己私欲,让孩子来承担痛苦。
若是真的带有先天疾病,她岂不是要愧疚一生。
“清清,这个孩子无论如何,父爱和母爱一分都不会少,我现在便能很严肃的告诉你,我的孩儿,我会好好疼她,这是怎样都不会改变的,你若是担心他会失去父爱,大可不必。”厉钊慷慨陈词,安抚着怀里掉眼泪的小姑娘。
良久,他叹口气,“也怪我,没能让你有足够的安全感,是我不好。”
柴清摇头,泪眼婆娑,“没有,太傅很好,清清很爱太傅,我只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我怕宝宝生下来后会痛苦,会一生伴随着疾病,他那么小,怎么办呀?”
是啊,这一点,厉钊无法定论。
血缘至亲,最是可怕,这里面有两人都不能决定的因素。
现在唯一能弥补的,便是好好疼爱这个孩子,和孩子的母亲。
厉钊一身寒气退的差不多,柴清小手便开始不老实,这几天在府里除了躺着便是坐着,无事可干,小手便更加软软白嫩,柔弱无骨的,本就是带着想让人疼爱的可怜劲。
“清清?”
“我不是最后三个月,也不是前三个月,大夫不是说可以行房吗?”
柴清抱着他的脖颈倒在床上,哭红了的眼睛无辜的眨着,像是一点也不知羞的,她肚子鼓鼓的,又隔着厚厚的一层被褥,厉钊得要弓着腰才能保证不压着她。
柴清闭了下眸子,抬头亲了他一下。
这会儿脸是真的红了,难得主动一次,还没有得到厉钊的回应,她有些丢人泄气,环抱着厉钊脖颈的胳膊松下来,眼睛也受不了厉钊这样看着她的,别开了脸道:“太傅不要算了。”
怪丢人的。
厉钊捏着她的小下巴,要她四目相对,目光直视,“不是说见红两次了吗,我怕伤着你,娇贵的很,又得叫唤着肚子疼我再哄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