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余白本来力气就大,还是喝了酒以后精神亢奋,所以力气就变大了,总之柳华和江明宇两个人,都没能拉动他几步,最后只能放弃。
江明宇喘着粗气说:“不行,我酒劲上来了,我没力气了。”
柳华从后面架着余白两只胳膊,背靠在床梯上,同样气喘吁吁地说:“我也没力气了。”
说完这句话就跌坐下来,江明宇急忙去接余白,被余白一脚踹倒在地,于是三人就维持着这个诡异的姿势,一起坐在了地上。
余白靠着柳华肩膀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嘴里不清不楚地说:“我求他了,我求他,我不能失去严馨。”
江明宇往后一倒,两只手反撑在地上,叹气说:“他疯了。”
柳华说:“他是用生命在谈恋爱。”
江明宇点头说:“如果让他选,他肯定选自己坐牢。”
柳华点头,倚在床梯上,将脚边的酒瓶子踢远。
清脆的一阵响,酒瓶子滚到床下去了。
江明宇用手捂住额头,觉得头疼,闭上眼睛说:“他以前喝醉了,不是很安静吗?”
柳华说:“心里有事,酒不醉人人自醉。”
江明宇反问:“有必要吗?我很喜欢赵可,如果我和赵可分手,我就不会再这样喜欢另一个人了,但我还是会结婚。”
柳华逼视道:“渣男。”
江明宇笑说:“我这是现实,你能说所有的夫妻都是真爱吗?贪恋爱时都不一定是绝对喜欢,何况是婚姻,基本等同于一场交易,付出时间和精力,换来一个安稳的家,然后呢?因为大多数人没有能力,所以不能出轨。如果有了金钱和地位呢?谁能守身如玉?”
“闭嘴!”柳华简直无语,低声说,“你能不能不像个情感大师一样?每天指点来,指点去,在赵可面前一句话都不敢说。”
江明宇不屑地摇摇头,说:“你不懂,你们都不懂,我只会为感情而改变,但是余白,他只为一个人,愚蠢也可爱。”
江明宇仰天感叹道:“感天动地,可歌可泣啊。”
柳华没从江明宇这语气中,听出余白有多么的感天动地,倒是听出了“嘲讽”的意味,他知道江明宇说余白蠢,又觉得江明宇渣,没好气地说:“人家赵可现在还跟你谈着呢,你就想好了分手的事?还不会再那么爱另一个人了,爱都爱了,深浅不同而已,不过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区别,你有什么资格嘲笑余白?”
江明宇被气得失了风度,回怼说:“我只是说说假如,假如!我分手了吗?就算我比不上余白,也比你强吧,一个宿舍三个人,你好意思吗?幸好空了一张床,要不然你会更自卑。”
江明宇这渣男的语气,再配上他那让人恶心的翩翩风度,让柳华想吐,直接一口“呕”了出来,宿舍里顿时一股酸腐气弥漫。
江明宇皱眉捂上鼻子,不敢相信地说:“你还真吐啊。”
柳华不搭理江明宇,往后一倚,闭上眼睛睡了。
江明宇无奈,起身打扫宿舍,将柳华的呕吐物,已经余白吐出来的酒都收拾起来,然后也坐下来,倚到对面床梯上,转头看看窗户,半晌,也稀里糊涂地睡过去了。
余白醒酒后拿出手机,看看日期,只剩下三天,每一秒都提箱着他时间的紧迫,事情的棘手。
严凡将手头的项目全部搁置,暂停一切会议,同时彻底搬出来严家,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干净了,屋子里的地毯也拿走了,大大的房间瞬间空空荡荡,除了墙就只剩床。
严寄皱眉,一手捂住胸口,险些心肌梗塞,立刻打电话给秘书,却是戛然而止,他猛然发现,自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控制严凡了。
严寄刚挂掉电话,严凡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严凡不等严寄开口,就直接说:“现在不是我需要你,而是你需要我,公司里除了我以为,你没有一个人可以用,相比于利益生意,我更在乎我妹妹,所以我可以放弃股份,防放弃财产,也可以放下公司的所有项目,我这么多年存的钱,足够请一个好律师。公司项目停滞不前,我耗得起,父亲是否耗得起呢?”
严寄愕然:“你!”
严凡就像没听到般,继续说:“我现在已经离开了上海,我用行动告诉您,我这次绝不妥协,父亲。”
严凡说完就挂了电话,飞快地往严馨住的酒店赶。
严寄听完严凡的话,手捂胸口坐到了沙发上,抬手摔了手机,气得捶胸顿足,满面颓丧怒气。
破碎的手机仍然在响,家里的电话也响起来,严寄拔了电话线,陷入疲惫中,他疲于应付公司的所有事情,这几年都是严凡在处理事情,他早就做起了甩手掌柜,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一点也没有管理公司、处理事务的心情,也无从下手。
许多项目都是严凡与对方的口头约定,还没有正式签合同,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除了严凡和张裕,没有其他人知道。
而张裕,一向与严凡共进退。
严氏集团再次陷入瘫痪,更多的人递交了辞呈,一时人心惶惶。
他们离职的理由也很简单,公司陷入混乱,他们害怕公司会倒闭,所以提前去了别的公司,业内也一时众说纷纭,怀疑严氏集团亏空严重,终于撑不下去,就要倒闭了。
严寄站在办公桌后面,双手无力地撑在桌面上,将秘书叫了进来。
“董事长,什么事?”
“给严凡打电话,说我答应他的要求。”
严凡挂断严寄秘书打来的电话后,嘴角挑起了一抹更深的冷意,他只说:“我知道了”,而后并未表明任何态度。
须臾,严凡就拨通了严寄办公室的座机,他心知严寄此时一定非常着急,没有任何事能让严寄妥协,除非是公司的利益受到了损害,根据严凡的预计,现在公司已经陷入了半瘫痪状态,可是他脸上并无笑意,也没有手段得逞后的书信,反而觉得更生气,甚至有些不想听公司的情况。
严寄接起座机,就听到了严凡冷掉冰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