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告诉你们一件好事
这是发生在1970年夏天的故事。听说离木头城子医院20里地的永来店大队,也是大凌河上游20处的河段有个湾子适合钓鱼,我便于星期天骑自行车前往。
那里的河面不宽,河水比较深,还真有一湾子流动缓慢的静水,好像水更深一些,在深水湾子下边有四五个小孩子打闹戏水。小孩子见我去钓鱼,又是不认识的外乡人,不免凑过来看热闹。
正在这时,河对岸(北岸)有一位中年男人想过河来南岸,只见他在岸边来回走动观察,看样子是想选择水浅的地方过河,下水试探了几次又退回岸上,大半天也没找到适合过河的浅水位置。
只好大声向我们这边喊话,他看我是个成年人,直接对我喊话:
“老弟!麻烦您知道那块儿河水浅吗?”
我大声告诉他:“我是木头城子的,不是这里人,今天是第一次来这里钓鱼的!你问问这些小孩子吧!”
我顺便跟这几个小孩子说:“你们知道哪块儿水浅吗?告诉那个人吧”
这几个小孩子还真挺调皮,不肯告诉。
对岸又向小孩子喊话:“小朋友!小朋友!你们知道哪里水浅吗?麻烦告诉我!”
“我们也不知道!”
“你们常在这玩儿,怎么能不知道?你们看别人过河都从哪趟河的?”
有一个大点的小孩子调皮的说:“知道有不告诉你!”
那中年男子灵机一动,喊道:“你们告诉我,过了河我告诉你们一件好事!”
“真的吗?”
“真的,绝不糊弄你们!”
这几个小孩子在我钓鱼的地方往下走了十来步,高喊:“就从这过吧!这最浅!”
这个中年男子按照小孩子的指点,咧咧巴巴、小心翼翼趟过河来,河水也就膝盖深,而在我钓鱼的地方足有一人深。看样子这人也是个“旱鸭子”,趟河摇摇晃晃,没有经验。
上岸后非常客气的说:“谢谢你们几个小朋友了!谢谢,谢谢了!”这人有50岁出头,说着,穿鞋就要走。这几个小孩儿哪能让他走啊:
“先别走!先别走!你不说告诉我们一件好事吗?还没告诉呢!”
“噢!噢!看看我这记性,过河一紧张差点忘了。”
然后,神兮兮的的说:“告诉你们,千万记住,可别忘了!”
“你就快点说吧!忘不了!”
“我告诉你们,一般人我还不告诉呢!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咳!咳!你就快马利儿的说吧!”
那人神秘的说:“烧红的烙铁,你们千万不要摸!”
“哎呦!这个我们都知道!”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看来这个男人挺幽默。我听着也憋不住乐了。
小孩子嘈八火的说:“你再给我们说一个好的!这个不好。”
“好的嘛!好的倒是也有,这可是我谁都没告诉过的好事,这回就告诉你们吧:”火钩烧红了千万也不要摸,容易把手烫坏了。”
“不好!不好!这个也不好!我们都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们一个最好的吧!这个好事连我儿子都没告诉过:”吃完红烧肉的肉汤千万别扔掉,留着泡干饭吃,可香了。”
“什么是红烧肉?”孩子们疑惑不解。
“就是炖肉!炖肉的肉汤!”
孩子们说:“可拉倒吧!你快走吧!干啥干啥去吧!尽扯些没用的。”
这人得意忘形的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感叹万千: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