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莘月一顿,握着酒杯的手还没收回。
黎放目光紧盯着柳莘月,她今天穿了一件酒红色的吊带衫,映衬的肌肤雪白。那张清秀的面容未多施粉黛,倒是唇瓣被大红色晕染。
黎放一怔,喉咙不自觉滚动着,眼神中还带了几分不自然。
他想,豆沙色果然不适合她。
柳莘月回过神,眉头也微微蹙起:“黎先生下了班还这么敬业,管人管到酒吧来了。”
她缩着手要将酒杯抽出,却被黎放死死按住。
“今天给你开的药里有止痛的成分在,喝酒会大大影响药效,今天刚去医院诊断完晚上就跑来喝酒,怎么,不疼了?”
黎放沉着嗓音,表情一脸严肃正经。
柳莘月语噎,握着酒杯的手松了力:“知道了!”
她甩下手,拿起立在一旁的电吉他转身要走。
那件酒红色紧身吊带太过明艳,它勾勒着柳莘月的身材曲线,将她饱满托起。
黎放不是有心要看,只是她转过身时,身材太过曼妙,紧紧贴合。
黎放一顿,下意识抓住了柳莘月的手腕,几乎是没有过大脑,脱口而出——
“乳腺增生的患者不建议穿太过紧身的内\/衣,尽量选择让自己宽松的衣服,束缚太久会导致病处发痛……”
空气凝滞。
柳莘月回过头,瞳孔慢慢放大。
羞愤瞬间席卷着柳莘月,她几乎从脸红到了脖颈。
周围安静了下来,目光纷纷向两人望去,就连调酒师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瞠目结舌地看着两人。
柳莘月挣脱开黎放的手,脸颊烧得厉害。她扬起手,猛地拍打在黎放的手背上。
“啪”的一声——
“你有病啊!”
酒吧门外。
许忍站在路旁紧盯着手机,他叫了代驾,开的是黎放的车。
后者站在一旁低着头,红意从耳朵尖一路蔓延,最后隐隐藏进了衬衫领口。
没喝多,就是被打了之后猛地回了神,脑子里缺的那根筋像是被突然接回来以后,脑子里还在回荡着柳莘月的声音。
女人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羞愤,咬着后槽牙压低了声音骂他。
她转头将人拉去了酒吧角落里,那里昏暗僻静,几乎没什么人。
她声音压低,只两人能听见。
“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周围人转移视线,去寻了新的乐子,不再注意两人。
柳莘月几乎是紧贴着他,靠着他的身子将自己挡住,扯着吊带要给黎放看:“你给老娘看好了,我没穿!”
光是回想,黎放的脸又红了一个度,红到几乎发了紫,烫的吓人。
虽说他们之间是医患关系,但她也不必如此大胆吧?
许忍回头瞥了他一眼,看着他那副羞红的样子,眼里略带着几分嫌弃。
“你干什么?”
黎放红着脸,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要你管!”
许忍冷笑一声:“我是不想管你,但黎栀好歹就你一个哥哥,你收敛点,别被人打死了。”
他顺着二楼往下看,恰好看到黎放挨打的那一幕。
曾经的海市小霸王被一个女人打的连个屁都不敢放,一改往日的嚣张,瞪大了眼睛像个鹌鹑一样。
他的确没见过。
许忍睨了一眼他,薄唇轻吐出两个字:
“直男。”
……
房间里。
大床塌陷一角,软被被掀开来,黎栀还沉在睡梦中,便被人揽在了怀里。
男人将手臂垫到她的脖颈下,轻拥着她,吻一下下落在唇角。
嗅到熟悉的气味,黎栀主动贴了过去,将脸颊埋在了男人的胸口。
熟悉的清香里夹杂着酒精的气味,黎栀闻了两下,闭眼哼唧了一声。
“你喝酒了。”
“嗯。”许忍轻声回答,“陪你哥哥。”
黎栀一顿,仰着头半眯着眼看着许忍:“他还肯跟你喝酒?他怎么会放你来我房间。”
她满脸都写着困倦,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还有些睁不开,连声音都黏腻腻的。
许忍将人抱在了怀中,下颌抵在她的头顶,指尖一点点顺着她的长发。
“他现在脑子不清醒,顾不上我。”
何止是不清醒,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脸红的要命,像个害羞的大狗,看的许忍浑身起鸡皮疙瘩。
饶是看着与黎栀有七分像的眼睛也不行。
黎栀嗅不惯他沾了酒气的衬衫,抬手解着他领口的扣子,低声呢喃着。
“不穿了。”
许忍的行李被放在了客卧,这时候出去来回折腾的不免惊到了黎放。
白衬衫被随手扔在椅上,黎栀环着他的腰间,感受着许忍的体温。
本来还困着,这会倒是清醒了。
她揉捏着许忍手臂上的肌肉,边摸边咂舌:“许忍,你这是怎么练的啊?”
手臂沉稳有力,淡青色的血管凸起,形成脉络。
好像从高中起,许忍便是这般健壮。
她没见过他消瘦的样子,他只是站在她身边就能让她有足够的安全感。
酒精在此刻被动挥发,呼吸沉重热洒,他抬手攥住了黎栀的手腕,薄唇吻在了她掌心上。
翻身而起,许忍覆了上去。
黎栀瞬间清醒,连忙唤了一声:“许忍!”
“嘘,”许忍沉声说道,“小声一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