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了。”
时逾白低声说。
“你快吓死我了。”
狐狸的眼睛湿漉漉的,眼尾泛着红。
他了无生机一样沉睡在保护罩后。
他知不知道她有多害怕?
就像是那一年的大燕,皇都的大火一连烧了好久。
暴君高座帝位,最终化为一具枯骨。
永世不得超生。
阿烛抿着唇,决心不能惯着。
“我们先分个手。”
阿烛面色肃然:“一个月后再继续关系。”
时逾白脑海中打出个问号。
-
助手举高了伞,行走在滂沱雨色之间。
霍尔院长疾行的脚步太快。
皮鞋在水洼中时而踩出一朵小小的水花。
助手发出一声惋惜似的感叹。
“您小心鞋。”
助手说:“这可是从外国空运过来的定制小牛皮。”
霍尔院长睨了他一眼。
助手改口:“这水能被您踩中,这是它的荣幸。”
霍尔院长早就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岁月。
阿谀奉承于他而言不起作用。
霍尔院长摘下手套:“处理了吗?”
问的是中央基地的事儿。
助手点头:“您放心,我做的很有水准,几乎没人能查出来。”
霍尔院长满意了。
跟着又像想起点什么:“他临死之前,有没有托你给我带话?”
聪明人都会知道是谁下的手。
霍尔院长不自认为受害者能不知道。
“说是说了,但是……”
但是都不怎么好听。
下属欲言又止,不太知道要不要说。
“温顺的金毛也会咬人。”
霍尔院长笑笑:“让我猜猜看,狼心狗肺、不得好死?”
助手沉默。
看上去似乎是中了。
“估计还不够严重。”
霍尔院长道:“当然,还有天打五雷轰。这才符合反派的设定,对吧?”
助手又沉默。
过了会儿,助手开口:“人死之前,说的都是胡话。”
“您不必放在心上。”
末世降临以后,什么道德下限的事情都不足为奇。
所谓曾经的合作伙伴阋墙,痛下杀手。
这对助手来说这都不算什么。
成就大业总是要人有牺牲,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我不会记着。”
霍尔院长道:“这条路上注定是众叛亲离。再多几个也无所谓。”
“我是为了全人类的大业。”
霍尔院长说。
-
领主办公室一如往时寂静。
树影婆娑,日光明亮。
儒雅的中年男人像是安眠在美梦中,长久一动不动。
有人走了进来,脚步匆匆。
“领主,会议已经推迟五分钟了!”
领主没有回答。
以往他哪怕是小憩,但警惕心也很强。
别人轻微的一点动作,领主都会暗生忌惮。
更别提副官的河狮东吼。
副官走上前去,试图伸手拍拍领主。
但领主的身体显然是匆忙由人搁在这儿,软绵绵的,一点支撑点也没有。
副官一碰。
领主的身体就倒在了地面。
他睁开了眼,眼瞳已经涣散,俨然已死去多时。
像是有着迷茫。
还有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尖叫划破温阳的午。
“来人啊!领主遇刺身亡了!快来人!”
副官六神无主。
下意识就喊出了这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