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
毕国方尚且存活在世,并且神不知鬼不觉。
谋夺了药研院的第一把交椅。
并且改容换面。
“我在。”
霍尔院长低声应道:“其实,我更喜欢你称呼我现在的名字。”
九·二三已成过往。
包括里面的人,都将被埋葬在地底。
领主笑笑,并不回答。
“你的学生叛逃了。”
领主说,眼角的鱼尾纹在夜色中看不真切。
听声音,只让人感觉是一个儒雅的温和派。
“这就是你大肆夸赞,在我面前做下保证的学生吗?”
对领主而言。
无论是军方还是药研院。
都是两股相对难缠的势力。
当初决定授予时逾白药研院博士一衔,无疑是在那群学术疯子的坟头挑衅。
他已经引起了很多不满。
是霍尔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保证,时逾白绝对不会让他失望。
“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学生。”
霍尔院长打破了静谧,这样回忆:“在九·二三中,也就是基因链免疫计划中,他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他独立计算的那个模块,曾经取到了极大的突破。”
那个时候,霍尔院长还没有变成那个利欲熏心的毕国方。
霍尔院长仍对时逾白寄予希望。
认为时逾白是一个,助他获得空前技术成就的合作人。
“那为什么后面,他又不继续研究了呢?”
领主隔着桌子,幽幽问。
蔷薇庄园,本该是明烛的葬身之所。
但她不仅逃走了,还带着工具,带着b组的人一起。
“我很累。”领主揉着眉心,“军方一直在逼迫我。”
再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疯。
“您放心,我会给您一个合理的解释。”
霍尔院长说,起身走了出去。
才走了几步,温暖的咖啡,连同瓷杯,都被人摔在地上。
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夜色沉寂的表象被人粗暴的撕裂开。
霍尔院长脚步一顿,跟着继续往前走。
助手已经在露台备好直升机。
看到他从领主办公室里出来,助手迎上去:“院长,领主那边……”
是问处理的意见。
“乱咬人的金毛。”
霍尔院长评价:“一开始,还真以为他是一只不会吠的狗。”
养了一段时间的狗,过惯了被娇惯的生活。
居然敢对饲养员发脾气。
不听话的狗,那么就不需要存在了。
“我会处理。”助手道。
冰凉的雨丝沾湿头发。
“下雨了。”
霍尔院长望着伞外的雨幕,露出回忆神色。
“那天也是个雨天。”
-
那天也是个雨天。
时逾白伸出手,雨水在手心积成个水洼。
五指略分。
水洼没了承接的容器,从指缝里漏出来。
溅在地面。
阿烛端着水杯过来:“你在干什么?”
“浇花。”时逾白若无其事收回手。
温室棚里养着变异的植物。
连通了棚顶的浇灌通道。
末世的雨水很少。
但植物的生长都需要水。
“花要给你淹死了。”
棚里用作观察的变异植物相较温和。
此刻焉巴巴地垂着头,一副喝水喝到发涨,没精打采的模样。
“怎么还欺负起植物了呢?”
恒温的玻璃开了点。
植物知道谁是救命恩人,很自觉地来蹭她的手指。
行动里写满了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