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马警察掏出一根香烟帮他点着。鹰鼻将原来嘴角上的残烟灭掉,换上新的,猛吸了一口,再悠悠地吐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烟圈。
“你们是什么时候和陈浩淼认识的?”这是他的第一个问题。
我的嘴巴已经张开,但一瞬间,我的脑海忽如电光火石般流转:
按照常规,警察审问应该会采取隔离单独审查的方式,以防疑犯双方串通口供,鹰鼻应该不会不知道其中的要领。除非他根本没有认真把我们俩当成怀疑对象,否则,他也不会让苏振辉单独找我来询问,那等于是给机会我们两个人串口供啊!
难道他只是应陈浩淼父母之邀用警察的身份恐吓一下我和苏振辉?毕竟他们也没什么真正的证据,陈浩淼的父母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钱。
又或者,鹰鼻只是碍于陈浩淼父母的情面随便问问?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现在对我们做的的就是吓唬小孩的游戏,只是想侥幸从我们嘴里套出什么有价值的话,好在以后的医疗索赔中占优势,我们完全没必要惶恐不安,自乱阵脚。
我思想翻转了好一会儿,苏振辉居然也愣憋着没有出声。鹰鼻有点不耐烦了,敲了敲河马警察作笔录的桌面,提高嗓门:
“问你们话呢!这问题很难回答吗?”
“我们是高中时的校友,很早就认识了。”我咬咬牙,决定不说实话。
“我们是高中时的校友,很早就认识了。”我咬咬牙,决定不说实话。
“是这样吗?”鹰鼻转视苏振辉。
“是!”苏振辉看了我一眼,应声答道。
来之前,在公交车的路上,我和他再一下关键的问题上大体统一了一下口径。惟其如此,我们才能减轻警察的进一步盘问,以免牵扯出更过不能说的事情,比如现代阴司什么的。反正我们和陈浩淼的关系只有我们三个人知晓。
“他们说谎,我们家浩淼从来没跟我们提起过他们!”旁听的肥胖妇女却马上尖声打断我们的回答。
“那也不代表他不认识我们,难道认识他的同校同学你们家长全认识?”我侧头看了她一眼反问道。经过刚才一番思想,我的心开始慢慢镇定下来,反正他们也无凭无据,这里是医院,不是公安局,老子豁出去了,撒谎到底,谅他们也不敢对我们动粗!
“那也不代表他和你们熟到随便开车出去的地步!”肥胖妇女兀自叫嚣,鹰鼻向她挥挥手,示意她不出声。
“第二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开车到大兴县?”
“陈浩淼说他觉得他的女友高美霞死得有点蹊跷,想到高美霞实习工作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出点问题,但人生地不熟,就叫上我们俩一起去,他开的车,我们都没有驾驶证,也不懂开车。”我把所有的问题都往陈浩淼身上推,反正现在他的魂魄还在土匪城,只要他能证明我的话是真还是假。
“死去的女友?他有个死去的女友?你们怎么从没对我说过?”鹰鼻有点惊奇,侧头问旁边的陈浩淼父母,显然他并不知情。
嘿嘿!果然是设好局的戏码,邀两个相识的警察来吓唬吓唬我们!我心里暗自冷笑,内心又镇定了不少。
陈浩淼的父亲点点头,没有否认。鹰鼻很快就发现自己最后那句话有点不妥,转过头咳嗽了一下,犀利盯了我一眼,再接着正儿八经地审问:
“年轻人嘛,没驾证也不代表不对开车没兴趣,刚才你们也说了,你们是校友,关系不错,难道他不想让你们练练手什么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肥胖妇女再次突然指着我咆哮:“他说慌!浩淼的女友已经死了大半年了,他怎么会过去这么久了才去怀疑?阿六,这两个兔崽子分明是在撒谎,把他们抓到公安局收拾一顿!”
我忍无可忍了:“警察叔叔,是您在审问还是她在审问?”
鹰鼻装出一脸不解状:“当然是我,可是,你不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吗?”
我气结:“那我需要回答吗?”
“当然,她说得很有道理啊!说吧,为什么过了那么久陈浩淼才想到其中有蹊跷?这不和常理啊?”
“这你们就要问他了。”我摇摇头,指了指病床上陈浩淼的肉身,索性一赖到底。
“你!……,他能说话我们还需要问你吗?”肥胖妇女气疯了,暴跳如雷。
“小子,你再这样说话,小心我把你们铐起来!“鹰鼻犀利的眼神目露凶光,拍了拍腰间挂着的手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