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乱再次用短剑擦着皮甲的缝隙解决掉几个匈奴的骑兵之后,翁魁终于被一个眼尖的士兵发现了。
骑手一转头,就看见自己的舅舅倒在了地上,身体抽搐,鲜血从脖颈处涌出,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此刻只能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脖子。
翁魁也看见了那个发现他的少年,那是为数不多没有穿戴着皮甲的骑手,少年只带着一张羊皮披肩,下面穿着灰色的裤子。
两人面面相视,翁魁取出弓箭,弯弓搭箭将一个赶过来的士兵一箭穿喉,随即向前冲去,那少年惊慌失措的从怀里面取出刀剑。
弯刀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只是那黝黑小脸上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就感觉脖子上一凉。
少年在阳光中悠悠的醒来,他刚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树干上,用的是他们用来捆牲口的绳子。
绳子绑定非常紧,昏迷的时候还感觉不到,一醒来钻心的痛就从手腕上传来。
树干下的则是那个站在地面上,挨个给尸体补刀的魔鬼,他第一次发现中原人不像是舅舅说的那样犹如绵羊,他倒是感觉自己这些人是绵羊,那就是一头奔袭在荒原上的藏獒。
远处的尸体堆里面,几个装死的人被这缓缓靠近的危险吓得半死,在即将被抓到的时候,快速挣开身上躺着的尸体,向着太阳的方向跑去。
“快躲开……”少年旁边还挂着一个男孩,那是另外一个随军的少年兵,他们两个都是贵族的子嗣,所以得意在未成年之前拿到自己的弯刀和战马。
这次也本来是一场例行的劫杀,之前他们已经劫杀了数只想要探索关外情报的夜不收,甚至将一个关键的据点围困。
那个恶魔直面着阳光取出弓箭,拿手掌遮了遮刺眼的阳光,就在两人都感觉那个同伴逃过一劫之后,翁魁微微向前屈身,弯弓将箭矢飞射而出。
箭矢反射着刺眼的阳光,犹如一到流星期一飞向逃的最快的一个士兵,在快到下落位置的时候,因为角度的改变,箭矢上的闪光消失不见。
但是只见那最远处的一人再次向前跑了两步,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翁魁再次搭箭,跑在最后的一人最为机灵,居然学会了计算他的弹道来躲避,后面两个小娃子叫的也让他感觉心烦。
翁魁翻身上马,提了一柄南瓜锤,策马就向着逃跑者的方向追去一路上顺便碾压了那两个已经死透的尸体,马蹄子无情的将尸体的头盖骨踩出一个大窟窿,随机的飞驰则是带着骨头碎片和红白的液体。
翁魁俯身,侧过半边身体挥动南瓜锤,在那个逃跑能手再次神乎其神的一个摇闪准备躲开的时机,锤头后摆扬起一个弧度将男人掀翻。
男人一半脸颊被直接掀开,大脑和一个眼球耷拉在外面,男孩用麻绳将男人的腿绑在了马鞍上,拖着尸体回到了营地。
白天的温度已经起来了,虽然空气干燥但是这里靠近水源地,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翁魁一回来就看见了一个正在卖力割他绳索的男人。
男人尴尬的和翁魁对视着,此刻最开始和翁魁对视的男孩的绳索还没有被割开男人将割绳子的小刀塞到了男孩手中。
随机抽出自己随声携带的弯刀冲向了翁魁,男孩拉着马匹简单转了个弯让开男人的板载冲锋,绕道身后一锤子将他开了天灵盖。
男孩看见这一幕,扑通一声将小刀扔掉,然后闭上眼睛准备等待死期。
“你,懂汉语。”翁魁用手捏起了男孩的脸颊,因为家里面有点家底,男孩的脸蛋还有一点有,就是不怎么洗澡,脸上是一层厚厚的泥。
男孩不说话,翁魁于是开始给他解绳子。
“别别,我懂一点。”虽然已经最好了死的准备,但是现在还是害怕的紧。
男孩立刻变得能歌善舞起来,一口流利的汉语让人以为是一个披着匈奴皮的小汉族。
“下来给他说,你们两个将尸体的衣服拔掉然后堆到外面去。”翁魁在尸体里面捡到不少好箭,这些都是骑手家族传下来的箭矢。
因为是吃饭的家伙,做工有些比夜不收的制式货色还要好。
随着那个小孩被放下来,翁魁开始看着那两个小家伙将尸体剥光然后堆叠在绿州的边缘,当夜晚降临之后,狼群会负责处理掉他们。
一般来说狼群都会吃的比较干净,但是为了保险起见,翁魁还是决定拔干净他们的衣服再说,没了衣物的辨认,短时间内很难认出来这是匈奴自己的斥候还是一队不幸的商旅。
“你这样是不道德的。”抹着眼泪将照顾过自己的大叔扒光,被威胁着的男孩大声控诉着坐在阴凉地下拿着弓箭的少年。
“战争没有道德。”男孩将手上的箭矢平稳的抛出,观察着他们的飞行轨迹,随后在将每一只箭矢放在食指上找平,最后在箭矢的尾部做好标识。
虽然配置不同的弓因该配置不同的箭,甚至区别于海拔和湿度环境,箭矢都可以被微调,但是现在翁魁没有这个矫情的资本。
索性这群精锐斥候手中有质地不错的武器和弓箭,尤其是那个被他偷袭而死的首领,手中的弓十分精良,磅数更是达到了八石。
天开始到了最热的时候,满身大汗的两个男孩终于忙完了这些工作,两人被交道了翁魁面前,男孩随即将烤好的肉块和搜集到的奶酒分给了两人。
“吃饱喝足好上路。”翁魁将食物交给两人,两个孩子吃饱喝足,真的准备道别离开,其中那个翻译官甚至准备去牵一匹马,而那个匈奴小孩则是抓起一把沙子就往翁魁眼睛里撒。
男孩拉起斗篷挡开了攻击,后仰让开那少年扔出的暗器,随即一个扫堂腿将男孩撂倒在地。
“你干嘛,他都让我们走了。”翻译官惊恐跑到少年身边,准备将他捞起来问道。
“哈,你还真信这个,他是要杀了我们灭口,我要和他拼了。”,没想到这个一直闭口不言的男孩居然也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语,只见男孩举起小刀就向着瓮魁冲过去,翁魁侧身躲过,一手抓住男孩的后颈椎错断,少林龙爪手。
“马在那边,顺便把他也拔光扔那边去,是我的表述方式有问题吗?”翁魁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那两匹马被他敲断了腿,等到他完成任务回来了,这小子也无法和匈奴的大部队汇合,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善意了。
粮食和饮水都是他计算好的,现在少了一个人倒是需要减半了,这个量他只能按照翁魁设计的路线去走,如果绕路提前汇合大部队就一定会饿死在戈壁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