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对方的衣物烧掉之后,翁魁开始清理自己的战利品,将状态较好的箭矢选出来,翁魁给自己的马儿换了一个质量更好的马鞍,顺便还捎带上了两柄不错的弯道,其它护驾和武器都被他分开埋在了绿州外的荒地里面。
做好标记,男孩将马匹的蹄子用布条包好,骑着已经修整好的马匹离开了这里,夜色快速降临,荒野上的的天空可以看见星星,他学过一点通过星星辨认方位的技术,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有用。
那个小孩的马匹受了伤,他们走的会慢很多,如果匈奴的人找到了这个地方,发现了骸骨没有衣服的破绽,也只能找到痕迹较深的那个人。
这个情况就是匈奴在三天内找到绿州,这可以让他获得宝贵的逃跑时间,而如果匈奴是在三天之后找到了这个绿州,他们就只能在大戈壁上面吃土了。
即使是最老练的猎人,也无法追踪三天之前的行踪,那小子本来是准备绕回来在绿州等待的,只是被等在后面的翁魁抓住射了一箭,箭矢擦着男孩的脸颊飞过,然后这个好运的家伙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赶快前往哨所,他不确定敌人会不会在那里围点打援,现在只有去那里看一看才能知道情况,如果说那个匈奴的少年兵没有说谎的话,他大概清楚了大的局势。
现在是秋冬交替的季节,草原上引来了一次小冰河,这个秋天牲畜掉膘掉的严重,现在几个大汉已经确定,这个冬天会更冷,所以决定南下寻求更多的物资补给。
他们所在地方是为数不多的关口,也是匈奴南下三条路线中间的一条,现在到了秋收季节,夜不收也开始了加强活动,那一处他们需要去确认的据点,就是最靠近北面的一个据点了,时常可以看见匈奴的斥候游荡。
现在驻守在后方主城的将军需要确定敌人主力的位置,所以开展了一系列的向前探索行动,撒出去的夜不收只是一小只而已,在其它关口,甚至有成建制的骑兵部队被派遣和敌人拉锯。
而匈奴一边作为老对手,也明白中原王朝的打算,随意他们也派出了一定数量的精锐斥候,一方面劫杀夜不收和中原的骑手,一方面游走监视各个峡口的兵力部署情况。
翁魁的前进速度很快,在第三天天黑之前他就到了这个失联的烽火台,烽火台此刻在黑夜里面阴气沉沉的,似乎随时可能有怪物从高台上的窟窿里面跳出来。
原本泥土加草芥铸起来的楼子就不怎么高,随着驻守士兵在旁边修建的违章建筑就显得更小了,驻守的士兵围着塔楼拉了一圈歪歪斜斜的木质栅栏,里面还有冻结的粪便。
从旁边的高地上往下看,可以看见凌乱的马蹄印,似乎是有大队人马曾经在此逗留,塔楼虽然没有明显的外观破损,但是侧面圈着牲畜的圈子里面已经没什么东西了。
袭击的痕迹很明显翁魁也就没有立刻前往接头而是顺着这边的地形进行了推演,他如果是匈奴人要在这里围点打援,在哪里可以布置陷阱。
两边的高地,不行没有遮蔽物军队藏不下来,南面的胡杨林地,太低了,对于骑兵无法有效发挥机动优势,而且容易被人顺着地势一举攻下。
西面的高地是高地群,而且他记得地图上有标记,这边是那个胡杨林的水源上游,只是不知道秋季现在是否还有流水,如果他是指挥官,为了保证骑兵的机动优势和水源的保障,尤其是最重要的视野,一定会在这里布置哨卡。
男孩将马匹放到,然后熟练的将马匹的嘴巴绑住,马儿睁着无暇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似乎在疑惑着主人的动作。
男孩将缴获的单背刀抽出咬在嘴里,一手握着五根箭矢,背着弓箭手脚并用向着远处的山坡摸索去,果不其然在最近的一个小山坡,面对哨卡的背面,他发现了人的迹象,那因该是一个地下灶,通过烟道让火光和烟雾不会暴露行踪。
男孩将身体尽可能的贴近带着一定坡度的山丘,哨卡修建在一座第三高的山地上,倒不是不想要修建在最高的山丘上,只是那山丘的地理环境不怎么适合塔楼这样的建筑物落地,容易造成侧倾。
男孩在丘陵上等待到第二天的傍晚,直到摸清楚了几个匈奴的换岗位置和人数,才趁着夜色开始行动。
翁魁半蹲在骆驼刺后面,向上的山路北面是怪石,那些石头质地不一容易踩空被发觉,南面和东面匈奴重要布控,只有西北方向因为有大片的骆驼刺所以被放松了布控。
目前他只看见几个匈奴的士兵半夜到这里来放水时路过,男孩在确定几个这个方向的匈奴离开之后踩着骆驼刺的边缘,在岩壁和怪石区的交界处快速向前。
等到来到足以射中那几个位于高处的士兵之后,翁魁张开弓弦开始逐一点名,箭矢在夜空中犹如飞过的流星,据点匈奴安排的哨卡被逐一拔除。
等到清理完可能发现自己的三个哨卡之后,男孩并不贪刀,而是将短刀正握在手中,摸黑潜入了这些匈奴的营地,和那些在野外驻扎的匈奴不同,这里的士兵因为有一定的地理条件,没有一点委屈自己。
马匹并没有呆在自己身边照料,而是统一在营地侧面的草地上修整,也是,如果不是条件不容许,谁喜欢和马匹睡在一个地方。
翁魁靠近了守夜守的已经迷迷糊糊的卫兵,用麻绳勒住他的脖子,随后前脚直击对方膝盖弯让他跪倒在前方,当对方准备求救的时候,男孩将麻绳松开,抱住男人的脖子一个利落的金猴搬牙。
匈奴卫兵的眼睛睁大提溜大,在对面站在火堆范围内的士兵转过身来之前,翁魁快步向前将短刀直接插入了男人的肺部,这个匈奴汉子都有些太过高大,他伸直双手也就可以按到对方的双肩上,这样很不好发力,要么就只能跳起来扭断对方的脖子。
肺部被插入利刃,鲜血开始从卫兵的嘴里面缓缓涌出,期间还夹杂着血色的气泡,这是肺泡逐渐被血液充满的征兆,男人就好像溺水者一样在地面上抽出了几下,随后靠在火堆上,堵着那两个深入肺叶的伤口,胸膛只有短暂的起伏了。
男孩没有理会这个已经没了一大半的敌人,他将一旁还在燃烧的火把取下,随后将马厩的粮草堆点燃,可惜这群匈奴的粮食不是集中放置的,要不然他可以给他们来一个粮草断绝。
马厩门被打开,受惊的马匹就像是脱缰了一样向着远处的荒野奔跑而去,即使是军马,面对来自于生物本能的恐惧也很难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