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信侯府一片喜气洋洋,而盛夏蝉的院子就有些冷清了,她正在和自己的四位丫鬟绣婚服。
茱萸小声问道:
“小姐,二小姐被指婚了,还会回侯府吗?”
“短时间应该不会,她要留在宫中跟着教习嬷嬷学规矩,你以为皇家是那么好嫁的。”
盛夏蝉脾气很好的回道。
“那就最好了,省的她来小姐的院子里炫耀。”
青萍立即说道。
“她现在可没工夫和我炫耀,她要学规矩,还要养护身体,侯夫人要给她准备嫁妆,忙的事情多着呢!”
茱萸立即警惕道:
“小姐,侯夫人要置办嫁妆,不会把主意打到咱们院子吧?”
盛夏蝉笑笑说道:
“无妨,趁着这段时间把不能带走的都处理了,你明天去给康久清传个话,他在外面办这些事情方便些。”
“是,小姐。”
盛夏蝉为了避免和柳宗承见面,以绣嫁妆为借口,窝在后院不出府,外面的事情都交给了康久清去办。
侯夫人确实把主意打到了夏蝉收回的嫁妆上,想将最值钱的几个摆件要来给女儿添妆,所以就求到了永信侯这里。
永信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行了,你别动这些心思了,夏蝉她娘留下的东西都有樊家的标记,你要是拿去卖也就罢了,要是拿去当嫁妆小心到时候被泼脏水。”
侯夫人虽然气恼,可是也只能作罢。
一个月后,盛夏蝉坐着花轿出了永信侯府,被骑着马喜气洋洋的康久清接去了他临时租住的三进院子。
看着盛夏蝉摆满两个院子的六十八抬嫁妆,康久清这才有娶了贵女的真实感。
洞房花烛夜后,康久清就精神抖擞的出门了,盛夏蝉也松了一口气,她不会再走上辈子的老路了。
三朝回门后,小两口就准备打点行装上路了,康久清借了永信侯的势,谋了一个七品官职,去的地方不是很富饶但是也非贫瘠之地,只要他做出政绩,有的是升迁的机会。
盛夏蝉坐在有些颠簸的马车中,心情十分好,摆脱命运的第一步已经踏出来了。
当盛夏蝉与康久清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在两个月后抵达赴任的地方后,她终于找上了涟漪。
“愿主,你在吗?我想请你帮忙。”
涟漪本就关注着水晶球,收到呼唤后就探出一缕神识回应道:
“我在,你想让我做什么?”
“愿主,我想让你将盛夏鸣变成石女,在新婚夜被大皇子厌弃。”
涟漪听了这话挑眉一笑道:
“好,没问题。”
“第二,让柳宗承断子绝孙。”
这就有些狠辣了,涟漪想了想后问道:
“你想让他变成太监?”
“不,让他无法生儿育女。”
涟漪明白了,就是让男主没有生育能力,这个也好办。
“好,这也没问题,第三个要求呢?”
“我暂时没想到,等我需要时再呼唤愿主。”
盛夏蝉虔诚的说道。
“好,祝你好运。”
涟漪收回神识,摸了摸旋风的脑袋说道:
“也不知道是谁写的这种无脑虐恋文,连女主都恢复自主意识了,可见对男主的深恶痛绝,没直接噶了估计也是害怕连累她自己。”
朵朵晃了晃花盘说道:
“主人,那个盛夏鸣是参加选秀入宫的,她的身体肯定被检查过,成婚的时候才被发现是石女,这不合理吧!”
“这就是盛夏蝉的高明之处了,只要被证实盛夏鸣是石女,你觉得永信侯府能脱得了关系,夏鸣自己可没本事瞒天过海的。”
涟漪笑眯眯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
事情也和涟漪推测的一样,新婚夜大皇子不得其门而入,还以为是自己技术不行,两个人折腾了半夜也没圆房,大皇子察觉出不对,找来教导自己的宫女检查,这才知道盛夏鸣是石女,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自己圆房,他气得拂袖而去,徒留下目瞪口呆的盛夏鸣。
第二日大皇子将人关在皇子府,自己一人进了宫,和父皇母后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皇后阴沉着脸说道:
“这事必须严查,肯定是有人帮她瞒天过海的,否则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皇上也十分不悦,给自己儿子指了这么一个女人,连正常的周公之礼都行不了,这是害了儿子。
为了皇家颜面,这件事还不能大肆宣扬,所以皇上吩咐私下里查证,别惊动不该惊动的人。
三朝回门时,大皇子一人去了永信侯府,借口盛夏鸣生病了,接了侯夫人去皇子府探望女儿,侯夫人这才知道女儿是石女,她一口气没喘上来晕了过去。
一年后,大皇子府传出盛夏鸣因怀孕流产出血不止而亡的消息,腾出了大皇子妃的位置。
永信侯府被牵连,慢慢的淡出权利中心,连上朝的资格都没了,让永信侯长吁短叹,早知道他就不帮着夫人谋夺大女儿的婚事了,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大女儿夏蝉自出嫁后,节礼都准时送回侯府,可是却没有任何只言片语送回来,做的这些也只是为了防止被人诟病,反正京都没人说大女儿不孝顺的。
盛夏蝉在离开京城二十年后,重新踏上了返程的路,这次是因为康久清升迁,被调回了京城,她的两儿一女要想在学识上更上一层楼,只能回京拜名师。
所以这次一家五口加上丫鬟、小厮和家丁护卫,浩浩荡荡一大堆人踏上了回京之路。
这二十年里,康久清的母亲去世了,他的妹妹也嫁人了,盛夏蝉自己当家做主,又有大把嫁妆银子傍身,日子过的逍遥自在,即便是生了两儿一女也丝毫不显老,反而越发有风韵,迷的康久清晕头转向,恨不得天天贴着自家夫人。
一家五口边玩边走,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抵达京城,当天搬进五进的院落时,柳宗承远远的看到了新任户部侍郎张久清的妻子盛夏蝉。
这一看就让他失了神,心口像是被挖了一块一样,眼睛一黑就跌下了马。
被家丁送回府中后,除了他母亲没人去看望他,因为柳侍郎已经放弃他了,一个无法生育的儿子再有能力也无法传宗接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即便他们极力遮掩,可是柳宗承无法生育的事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而盛夏蝉在对方晕倒跌下马时,若有所感的回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许出了自己第三个愿望:
“愿主,让柳宗承恢复上辈子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