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莫衍刚才癫狂的神色,君天瑶不禁面露忧色。
刚才的莫衍整个人仿佛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一如在药庐中了嗜血咒那次。
但他可以确定那嗜血咒已经解了。
不然这么长时间,莫衍早就形容枯槁了,哪还有一掷万金买回个小倌的闲情逸致?
而且从离开药庐到搬入飞鹤居前,他与莫衍可以说是朝夕相处,而莫衍的情绪也还算稳定,不像是长时间被嗜血咒吸食精血的样子。
但最近这几次他也确实能感受到莫衍的情绪时常失控。
只是从他搬进飞鹤居后,与莫衍相处的时间便很少了。
只有莫衍要求时,他才会来鸣鸢阁,并不清楚期间发生过什么。
他突然想起那个被莫衍一掷万金买回来的柳长青。
再一想,好像是从那个柳长青来了之后莫衍才开始改变的。
他开始怀疑那柳长青会什么邪术,控制了莫衍。
可惜此时他已不再是偃月谷谷主,不然定然能查到柳长青的底细,也好提醒莫衍提防。
伤口的痛麻木后,莫衍挣扎着站起身来,君天瑶却一把把他按在墙上:“最近到底发生过了什么?你为何会这样?”
“贪心不足......是我罪有应得。”莫衍倚着墙蹲了下来,阳光透过窗棱散落在他身上,却毫无生气,“别怪我。”
“你到底在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君天瑶见他这样,心中愈发烦躁,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道。
莫衍看向他,眼里尽是痛楚之色。
突然他伸出双臂抱住君天瑶,喃喃道:“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本欲继续追问,君天瑶却感觉到莫衍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他心中也不知何种滋味,忍不住回抱住莫衍以作安抚。
搂着他的手臂越收越紧,君天瑶有些吃痛,但不知为何,却不忍心推开,只担心那搂着他的人手臂上的伤口再次裂开。
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一如那人宽阔的胸膛。
在这一刻,他突然想远离江湖恩怨是非。
想在这天地间有一块容身之地,想那处能有一人,愿为他拂去衣上尘......
之后君天瑶搬回了栖鸾苑,这在府内又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
仆人们都猜,他们的庄主有隐疾。
莫殷听完莫春的汇报,只淡淡地说了一句:“由他们去吧。”
莫春倒是不明白了,任哪个正常男人都无法忍受被说有隐疾,更何况莫殷作为一庄之主,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如此泰然处之?
“庄主是否对天瑶公子太过于纵容了?”
莫殷闻言,斜睨了他一眼,却未说话。
莫春又道:“您身为一庄之主宠幸谁,怎么宠,那是您的权利,小的也无权过问。
“但任由一个人将全府上下搞得鸡飞狗跳,是不是不太合适?
“您想一想,自天瑶公子出现在府里以来,这府里可曾安生过?
“这要是发生在一般的府邸里那也就算了,但莫府与千鹤山庄实为一体,这江湖上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现在这样未免有些难看。
“而且您跟二少爷都好男风,这传出去,怕是对千鹤山庄不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