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我不让你走,是有人不让你走。”莫行之略带恳求地说道。
君天瑶瞥了他一眼,然后侧身从另一侧越过他,朝外走去。
只是,他刚出外门便撞入了一个人怀里。
“哎,你可算来了,我可拦不住他。”莫行之看见莫殷如释重负道。
君天瑶看见来人,怒上心头,转身就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还不能走。”莫殷快一步拦住他。
“滚开!”君天瑶满是嫌恶道。
莫殷神色一僵,道:“我是禽兽不如,但你必须跟我回天雷阁。”
君天瑶不语,只是愤恨地看着他,厌恶之情丝毫不加掩饰。
“你也不必这样看着我,被你强迫过的人怕是不在少数,你就当是...…风水轮流转吧。”
君天瑶懒得跟他争论些什么,掠过他,继续往前走去。
莫殷也知道单靠劝说是无法拦住他的,无奈之下,只得点了他的睡穴,把人抱回了药庐。
他本想把人直接带回天雷阁的,但考虑到君天瑶刚醒没多久,可能病情不太稳定,便决定将人留在药庐再养几天。
“我三天后来带他走,你先好好看着他。”见莫行之面露难色,又道:“你放心,药庐外我会安排人守着,不会放他出药庐的。”
莫行之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此次来,就是为了看他?”
“不是,霜可今早跟我说,莫衍喝了你开的助眠药好像每晚都会陷入梦魇,我来问问是药的问题,还是...”
“那药你不是也喝了吗?你也梦魇了?”
莫殷神色僵了僵,方才点了点头。
“你梦到什么了?”
莫殷面露难堪之色,道:“春梦。”
莫行之一怔,道:“跟...…君天瑶?”
莫殷似是更难堪了些,良久摇了摇头,道:“莫玄”。
“奇怪,我这药没那种功效啊!”他摸着下巴,认真思考着,“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我白天没有想过跟他做...…做那种事情。”莫殷辩解道。
莫行之看了他一眼,道:“不一定是想做的事情才会出现在梦中,越是害怕的事情越容易出现在梦中,估计是你心里害怕君天瑶真是你弟弟,才会做那样的梦。在梦中你有看清楚莫玄的样子吗?”
莫殷摇了摇头,道:“虽没有看清他的样子,但我心里其实知道他是...…是谁。”
莫行之也猜到了他看到的是谁了,也不想让他更难堪,便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忧心了,他是你弟弟的可能性很小,你也不必如此惧怕。梦呢,多数是心病,并没有特殊的寓意,你别放在心上,今晚就先别喝药了,助眠药多多少少会有些刺激性。”
莫殷点了点头,道:“我三日后再来。”
他说完便走了。
“少爷,这药今晚还喝吗?”霜可将熬好的药放在桌子上,试探地问道,“莫大夫说,能不喝就先别喝了。”
莫衍看见这药就气不打一处来,眉头深深皱起,烦躁地摆了摆手,道:“端走端走,不喝了,这药有问题。”
“哦。”霜可应了一声,端着碗往外走去。
“慢着!”她刚走到门口,便被莫衍叫住了。
莫衍快步走到她跟前,端起碗,咕嘟咕嘟地将药喝了下去。
他倒想看看,这两个他最亲最爱的人还能在他梦里做出多么过分的事情。
晚上,不出意外,他又做了梦,似是梦到莫殷迎娶了君天瑶,他还去闹了洞房,除此之外,他还梦到一个额头上长角的小孩,那小孩管自己叫“父皇”,管君天瑶叫“母后”,只是这次的梦境似是特别混乱,也不那么真切了。
天亮后,莫衍忍无可忍,终于又一次去找了莫殷。
他闯进天雷阁时,莫殷正在与四位阁老商谈事务。
看见来人,莫殷怔了怔,随后怒道:“放肆!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天雷阁是什么地方?是你可以随便乱闯的吗?”
莫衍自知理亏,哀求道:“哥,我触犯了禁令,随你处置,但能不能先让我见见他。”
莫殷听他这么说,又好气又好笑:“好一个随我处置!你可知擅闯天雷阁并打伤守卫会受什么样处罚?!”
“不知。”莫衍毫无悔意地答道。
“断手、断脚、挖眼、拔舌,随你选一个吧!”
莫衍想了想,斩钉截铁,道:“让我见他一面,我随你处置。”
莫殷被他这毫无所惧的样子气得心脏发疼,一掌下去将桌子劈得四分五裂,道:“好!好!好!你就仗着我不会拿你怎么样才敢这样说是不是?有种你就自断手脚,我让你见他,我让你跟他关在一间牢房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