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和李期邈不分场合,嗑来嗑去,但也只是一时口嗨,心里并没有多大想法。
也不知道众人各异的想法。
在某种时候,李期邈其实挺迟钝的。
在明确是兄弟的前提下,她根本不会想到别的东西,甚至因为余峣怀的控诉,她很自然的认为自己是做的不够好,毕竟李期邈说要保护他的吗。
换成她了也一样,她将男人抱地更紧了些,认真且严肃地执行着拥护人的责任。
像是雨中救人的士兵,也像是抱着长剑抵御外敌的军人。
所以大家都沉默了,沉默地走在路上,沉默地向着那被打开的通道走去。
通道中闪着莹莹的白光,像是月亮透过头顶的石壁将银辉撒在了地上。
她们不需要什么火把,只要小心一些,并不会踩到什么危险的东西。
相对于刚才的惊险与急迫,在这里,众人都有了些许困意,劳累和疲惫,慢慢地从她们身体中冒了出来,裹挟着他们想要倒头就睡。
“大家打起精神来,现在还没确定这里是否安全,不要被一时的安逸欺骗了。”赵合骁轻声道,可那本应该有回音的山洞中,却静的吓人,好像所有声音都被它吞噬了,只有偶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水滴声,蝉鸣声,成了这个山洞唯一的声响。
果然有问题!赵合骁面色一变,他不甘心地大声高呼:“警……”还没说出另一个字,他的喉咙就好像被掐住了一般,窒息感让他捂着喉咙,面色青紫。
他睁着眼睛,就这么看着一个个人倒了下来,即使是最聪慧的李期邈,也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只是这短短的半分钟,醒着的人只剩下了他以及解灵械。
那股窒息感消失,他也可以再说话了,但保险起见,赵合骁试图给解灵械传音,可那大脑一阵刺痛,恍恍惚惚之间,他感觉眼前的人影越来越高,越来越模糊。
咚的一声,他也昏迷了过去。
解灵械看了他一眼,便走向了倒在地上的李期邈,他蹲下身,将人翻了个身,他此行目的除了那一地的僵尸,还有“她。”
那个给予“他”感情的男人。
“她”的爱给了别人,所以“他”失败了,那如果“她”丧失了那个记忆,“她”会不会爱上他。
解灵械想做个实验,那个让“他”临死前都想念的男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而他会不会也拥有那种他现在还难以解析的感情。
解灵械伪装的黑眸一点点散去,露出那双如天空般蔚蓝色的瞳仁,又好似被白雾遮盖,蓝色并不纯粹。
“嗯。”
看样子有些人要醒了,他低头看着怀中的男人,嘴角上扬,眉眼温和,像是爬满树杈的梨花,纯白无瑕。
一阵微风吹走了弥漫在洞中的看不见的气体,众人陆续醒来,大家都平安无事,除了“她”。
“嗯?我怎么睡着了,嘶。”像是宿醉过的大脑,昏昏沉沉的。
闻笙箫第一个醒了过来,他看着这陌生的地方,他好像是过来清除匪寇的,这又是哪里。
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绑架勒索,或者当俘虏。
他走向这里唯一一个认识的男人,摇了摇他的肩膀,低声叫醒:“余峣怀!余峣怀!”
余峣怀被晃的皱了下眉头,下意识做了个擒拿的手势,却发现自己攻击被挡了下来,他睁开眼,看到了那靠他非常近的闻笙箫。
他表情惊恐,眼睛睁大,下一秒挣脱开来,一脸警惕地问道:“闻将军你干什么?”
闻笙箫做了个嘘的手势,让他看看周围的情况。
余峣怀点了点头,这一观察,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等会儿,他怎么在这里,他不是在抓捕一个犯人的路上吗,怎么到这了,他也看向了地上的人,嗯,那个男人应该是翰林院的陆向光吧。
怎么回事?朝廷命官绑架事件?
他将陆向光也摇了起来。
陆向光捂着脑袋,有点迷茫,他似乎好像忘记了什么,忘记了那最重要的东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转头看向了那躺在地上的唯一一位陌生男人,眼中是危险的神情,他有种直觉,只要撬开他的嘴,他所迷茫的,他所遗忘的,他所失去的所有东西都会回归。
“你还记得我们怎么到这里的吗?”余峣怀问闻笙箫,没有李期邈的牵线搭桥,在被篡改的记忆中,他们并不熟悉,甚至关系有些恶劣。
一个被称为皇家走狗,一个是坚定的中立派,两者经常有摩擦,甚至有一位闻笙箫的好友就是他给抓的。
不过他倒是不怵闻笙箫,倒是闻笙箫得想想自己有什么把柄在他的身上。
闻笙箫斜了他一眼,面色平静地道:“并未察觉到异样,醒来就在这里了。”
余峣怀又看向陆向光,陆向光已经趁着两人交谈之际,将赵合骁反绑了起来:“虽然不清楚因为什么,但这人可能可以给我们个答案,你们来个人或者谁有个绳子,等这人醒了,我可不确定我一个人能制住他。”
闻笙箫主动上前帮着陆向光绑起赵合骁来,他摸出了藏在袖中的匕首,从这点可以看出,他们并没有被收缴武器,被人带到这里关起来的可能性降低。
他在这人袖子中掏了掏,愣怔了一瞬,掏出了一根捆仙绳来。
看着这流光溢彩的绳子,陆向光眼神询问,闻笙箫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他倒是会用这个一看就不是凡品的绳子。
等赵合骁幽幽转醒之时,他就看到自己的面前摆放着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定睛一看,这不是我的东西吗,他想要挣扎,捆仙绳被触发,他被绑的更紧了。
赵合骁:……艹,解灵械,你大爷的,自己把人带走了,将我留下来了。
他的面上带了几许谄媚:“各位爷你们这是干嘛呢?怎么还把我给绑起来了。”当怂则怂,不然没他好果子吃。
“那就得问问你了啊。”余峣怀冷哼了一声,拿起手中的匕首,蹲在他的面前,用刀尖比了比:“你说我是给你先画个大花脸呢,还是捅个腰子呢,哦,我差点忘了。”余峣怀拿出了一张符纸,在手上点了点:“你们异族人也不能用什么常规的方法处理的,我懂我懂。”
他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表情平静又温和。
赵合骁震惊:这人居然有两副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