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峣怀是在一个时辰后醒的,醒来就饿的难受,他想找点食物,一抬眼就看到了抱着李期邈安然入睡的大熊。
“熊熊……熊。”余峣怀感觉自己也不清醒了。
言宣脑门中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川字,狠狠地瞪了余峣怀一眼,在他要失声尖叫之时,用厚厚的熊掌堵住了他的嘴。
然后又一脸嫌弃地甩了甩手,脏死了,都是口水。
余峣怀感觉自己在做梦,居然能够在一只熊眼中看到了如此人性化的神色。
在余峣怀刚醒的时候,闻笙箫就想让他安静一点了,但是没有对面那只熊动作快。
等他想要打圆场的时候,熊已经转过头去,不再看余峣怀。
闻笙箫松了口气,当李期邈说那熊没什么攻击性的时候,他还是比较紧张的,就算再怎么人性化,人和熊本身就无法沟通,熊的体力以及大力也是人所不可及的。
若是他对上这熊,也得智取。
但看着余峣怀这么蹦哒,只是捂嘴,闻笙箫倒是松了口气。
他将余峣怀拉到身边,以防他继续作死。
凑在他耳边小声道:“是怿纠的朋友,不会伤害他。”
“昨日怿纠带着我们逃了一晚上,你可不能将人吵醒了,好不容易睡着的。”
“听怿纠说现在还在找我们呢,我们要不要分开吸引注意,然后找到一个合适的逃跑路线后,带上怿纠他们。”
“还是一起行动吧,万一是一个个送呢?”
余峣怀其实也有这种顾虑,但是他并没有开口,那说话的人会是谁呢。
两人同步看向了陆向光,但这人睡的很死,陈怿纠都醒过一次了,他也没有醒。
那说话的便是,两人齐刷刷地看向背向两人的陈怿纠。
“怿纠,你醒了啊?”余峣怀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他警惕地看了看那只黑白熊,真是他说话太大声了,吵到怿纠了。
他也没扯嗓子喊啊。
“嗯。”那模仿着陈怿纠的声音似模似样地打了声哈欠:“还有些不放心,就没睡的太死,你醒来的时候我也有点印象。”
陈怿纠说的是余峣怀,“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怿纠,昨日我们真就被迷烟放倒了吗?”如果记忆没错的话,他们两人应该屏息了啊,难不成真的是睡的太死了。
似梦似幻中意外中招。
“应该是迷烟还可以渗透皮肤吧。”陈怿纠也没有太确定:“我没在现场,等我来时,你们已经倒下了,不说这个了,你们出去记得一起行动,也有个照应。”
“千万不要分开来,闻将军你以前打仗的不知道,就这种跟踪人反追踪的手段,还真不是那种大开大合的,这点余兄有些经验。”陈怿纠吐槽道:“我昨日也差点被抓到了,好在最后有熊猫先生带我躲开了。”
他的声音中透着点庆幸。
两人:谢谢熊猫先生。
“你们逃出去的话也不用担心我了,我躲一晚上都没被人发现,也是有本事的,不能带你们三人离开,但是带一人离开还是可以的。”
“还有还有,你们出去的时候记得偷几件百姓穿的衣服,正常的就好,也不要穿着乞丐衣。”
“我知道你们有顾虑,怕抢了他们衣服,但是吧,非常时期有非常手段。”
陈怿纠报出了几个位置,是她昨晚确认只是普通百姓的地方,以及家中有壮年的男人。
“他们好像挺喜欢打劫你们这种穿着的人,明明都有那么多钱了。”
“被抓到了,也不要暴露财富,就说自己是来城里找亲戚的,结果因为物价太贵,动了点歪心思。”
“这里是犯罪之城,越同他们一致的,越有优待。”
洋洋洒洒一通话说完,陈怿纠没了声音。
闻笙箫没有任何异议,余峣怀问她还有什么要说的,她也没有回答。
等两人离去,转头一看,那躺在熊上呼呼大睡的某人早就睡的不知天地是何物了。
李期邈是下午四点之时醒过来的,当她伸着懒腰,脑子里是昨晚熬夜带来的昏沉感。
四肢有些乏力,即使是醒了,也软软地不想起来。
“乖,我们去吃饭。”言宣的声音顺着神经传到了她的脑中,李期邈万分不舍得松开了抱着言宣宽厚肩膀的手,熊毛有一块的潮湿,李期邈欲盖弥彰地拿手遮了遮。
刚开机的脑子,第一时间充斥了一股子尴尬。
熊猫先生用爪子往后摸了摸,嘴角往上飞:“小期邈,做啥坏事了?”
看他爪子一动乱抓也没有抓到那被粘湿的毛毛。
李期邈拿起一方帕子,给他擦了擦。
“如果我用水给你擦擦,会不会冷啊。”李期邈有些担忧地道,对于一件衣服,被污渍弄脏,她会毫不犹豫地在穿的时候,拿水冲掉。即使会出现很明显的水渍。
可动物的毛,虽然也是件衣服,但它不能脱啊,若是比做头发,头上有水,应该也不舒服的吧。
言宣觉得不用这么麻烦,他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
好吧,都忘了这家伙是仙人了,不是熊了。
“你该不会把我当真正的熊了吧?”言宣的语气里有些幽怨。
“虽然我可以有千面,但是最喜欢的还是当个人的。”熊熊虽好,但是人更好。
“不过若是你喜欢的话,马,鹿,牛,甚至是蛇我都可以变的。”
李期邈脑中灵光一闪:“那神兽可以吗?比如小青龙,比如小凤凰?”
“当然可以了。”言宣骄傲脸:“世间万物只要有型我都可以变。”
他可不只会七十二变。
于是他变成了一只克鲁苏,李期邈被不可名状之物吞噬,全书完。
咳咳咳,“那就红色小麻雀,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我们一起离开了。”
言宣觉得这也不错,用毛毛擦了擦手,嘴里快速地念叨着什么。
白光一闪,一只啾啾叫着的小麻雀便出现在了她的头顶。
窝在柔软的发顶,抖了抖羽毛,将自己变成了一只漂亮的红团子。
然后安然闭眼,养精蓄锐。
李期邈顶着一只小鸟,就跟顶着个花盆似的,走的小心翼翼,就怕一个低头,皇冠会掉。
“没事,纠纠,我抓的牢靠着呢,你尽量低头,我能摔下算我学艺不精。”
你这换了个动物样,连性格都变了呢,你的高冷呢,你的不可企及呢。
“这不是我们见面几日后就消失的东西吗?”言宣疑惑:“我们之间还有这些?”
也是哦。
不过这个该不会就是名副其实的鸟窝头了?会不会放个鸟蛋孵出个小鸟什么。
emmm,估计是非人哉看多了,总觉得自己是精卫吧。
言宣:咱是雄的,你也是雄的,不会有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