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动静吸引了演员,也吸引了混在演员中的群众。
李期邈同那些出来看热闹的人混在一起,一双眼时刻注意着附近环境,偶尔瞥向大堂里的场景,不得不感叹演员的敬业,这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利落地卸下椅子脚当武器,对着店家那凶恶的表情以及毫不犹豫地踢腿中肚,挥舞着木棍净往那些又疼又不致命的地方招呼的专业,说他们不是专业搞事情的都没人相信。
还有那台词:“我朋友吃到老鼠头了,你们竟然说它是鸭脖?你踏马以为我瞎啊!”
“赔钱,赔钱,还得给我们医疗费,这么肮脏的家伙都能钻进你的锅里,你们后厨卫生到底是怎么做的,还是说你们的大厨瞎眼的将鼠头当鸭脖烧?”
“哎哎,来看看啊,店大欺客啊,指鼠为鸡啊,你们吃的饭,喝的汤可能都是老鼠的洗澡水喽!”
李期邈:“呕~”
下面的话还在继续:“唉,别不承认啊,你看看,你看看,把我同伴给吐成什么样了?”
男人指着那个吐到昏天暗地,扶着桌板的男人,声声泣血地道。
桌子上的盘子上还有一个明显是啮齿类动物的头盖骨。
上面还有一个明显的牙印。
敬业,实在是太敬业了,那些碰瓷的都来看看,不像是演的。
吃瓜群众中,有几人极为突出,是那四个伪装成死者的男人们。
开着窗户看戏,蹲在台阶啃瓜子。
瓜子壳落了一地,非常的没有素质。
又看向了对面两人,一个撑着楼梯扶手,一脸漠然,一个扶着一个群众正在呕吐。
这一场戏快要进入尾声,就要以店家不堪舆论压力,咽下这一口恶气时。
一支羽箭在大家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从一个包厢中射出,方向直指下面闹事的两人。
箭快,李期邈更快!
嗖的一声,她便寻着那人的方向,速度快的只剩下残影。
在李期邈冲出去的那一刻,便有人偷偷靠近了那四人,手中匕首寒光一现。
一刀向目标背部砍去,假扮成死者的八顺门捕快们反应速度虽略逊于李期邈,但常年的生死之间练就的反应能力让他们在感受到一丝倾泻出来的杀意之时,就往后一躲,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他们掏出藏在怀中的短刀同来人缠斗了起来。
看出身手的普通脸的男人哪能不知道中计了,想着用其他人当人质跑出去,结果。
附近的百姓们也亮出来了匕首,他退无可退。
等到余峣怀将全部人逮捕,又去各个房间检查了下大人们的安全情况后,排查了下今天进来的几个吃瓜众,捏脸确认户籍,洗脱嫌疑。
这才去那个包厢找李期邈,她抓那射箭之人是没抓到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出来。
等到他开了那个包厢的门之时,那大开的窗户,以及那窗户边上那五点血迹。
余峣怀大惊,遭了,陈将军可能不敌。
穿着蓝色长衫的男人头发凌乱,用秘法贴上去的假皮要掉不掉的。
他在高楼中快速奔跑着,捂着手臂,注意着不远处的来兵。
李期邈手持弓箭,搭弓拉弦。
嗖的一声,男人以一个刁钻的方式躲闪开来,蛇皮走位,让李期邈也有些头疼。
也不知道那红月楼什么情况了,余峣怀能不能掌控地住。
李期邈脚下运功,疯狂地冲向那人。
她们就这么一追一赶,跑了大半个京城,差距越拉越小。
砰,一个烟雾弹在两人之间炸开,男人头也不回地快速奔跑着,只期望那烟雾弹能拖延个几分钟。
后面的那人好像真的被挡住了,男人跑出几里路,后面都没跟着人了。
早知道这样,他早点扔出来就好了,可是上空的烟雾弹一扔出来,一个不好,就不是一个人的追逐了,而是一群人的拦截了。
他不敢再想,好在郊外就在眼前。
“噗呲。”是金属穿过肉的声音,男人低下头,左肩胛处穿过了一把火红色的箭矢,剧烈的疼痛压迫着他的神经,让他有一瞬间都麻木,就在这时,漫天的箭矢向他射来。
而他还在空中。
咚,专注于躲避的男人,轻功便有些混乱,不知是岔气还是什么,直直地摔在了地上。正要起来之时,又被众人包围,几十把长剑横亘在他的脖子上。
李期邈从天而降,背着手,轻巧落地,指挥着他的兵们将人绑了起来。
“你可真会跑啊,咳咳。”虽然烟雾弹对她的作用几乎为无,但是没注意吸入的一些烟气,让她又刺激又恶心。
到底是谁卖这种劣质的烟雾弹啊,一股子尼古丁的味道,还以为是哪个老烟枪呢。
李期邈发泄私愤地踩了踩那人两脚。
“我可是江湖中以速度着称的飞毛腿张,这次接个单子,竟然被你抓了,也是我的实力不济。”飞毛腿张没有什么挣扎的想法。
“接个单子?杀人的单子?你们还真的是猖獗啊,还来京城犯案?说,上次朝玉楼的事件是不是你们干的?”李期邈没什么好脸色。
对这些亡命之徒又需要什么好脸色呢。
“我只是接单子的,上次的事情又不关我事。”飞毛腿张很郁闷地道:“只要我射箭吸引大家的注意,再离开就能完成任务,得一百赏金了。”
“你们这单子,要找买家吗?”绑好之后,李期邈就提起这男人,该说不说,这人不想站起来时,提起来就重一点。
“只要在暗杀榜里发布任务就可以了,到时候会有人过来给我们赏银,当然去拿的时候都是假身份,买家是,卖家也是,不然万一被仇家记住了脸怎么办。”
李期邈头都大了,她将人交给余峣怀后,就将此事告知了他。
余峣怀倒是没有太过失望,看来是从另外四人口中也得知了这一消息。
“这幕后之人也是小心,下毒没让那五人死成,就直接动刀子了,上次杀人的和这次的不是同一批,或者上次是亲自出马,这次因为怀疑还请了人过来。”
牢狱中又多了五人,大家都以习以为常。
坐在牢狱中自闭的某人,看着隔壁的飞毛腿张,眼中有惊讶一闪而过。
怎么连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