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烨这么容易抓的吗,齐朔将他绑缚起来,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可人员的安置问题,赵烨算是皇家之人,又是五皇子的护卫,不过现在这五皇子是个假货罢了。
真正的五皇子听他说,应该是死了,而言宣似乎与原五皇子和这人又有些渊源,现关在县令衙门,等他哥过来吗?
言宣似乎知道他的疑虑,现在还不是曝出五皇子还活着的消息的最佳时机,而且看期邈这副乐不思蜀的样子,可能还不想回到皇宫这座牢笼之中,并且,危险因素还未解决,先躲在暗处,徐徐图之。
他突然有些后悔,因为失态而可能让这人怀疑,果然秘密什么的,有第三人知道了,都不保险。
他眯着眼,看着那昏迷中的赵烨,想着给人整失忆的可能。
“其他人都报官送到衙门里去吧,这个赵烨,我还需要问他点事情。”言宣伸手让他把人给他。
齐朔想说这么多人,县衙会接吗,不怕惹祸?县衙还真的会接,本着公正严明的态度,县令对这些手然鲜血的杀手们是眉头也没皱一下,对着言宣道:“姑娘,既然你把这些人交给我了,我一定好好查出他们所犯之事,争取秋后问斩,给你一个交待。”
言宣点了点头,就很放心地交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齐朔问言宣:“这么多杀手,一个县府衙门能关的住吗?”
言宣摇摇头:“不确定,但那些人是顺带着的,我们主要是将赵烨好好看住,也不知道他这个主上在他们那个团伙中威望如何,可不可以钓出背后之人。”
齐朔死鱼眼,怎么还有背后之人,这主上不就是老大了吗?
言宣道:“只是猜测,反正今日收获颇丰,就算后头没有人过来灭口,也值得了。”
齐朔想想也是,看他这细胳膊细腿的,问他:“你要不要我帮忙?”
言宣没有搭理他,想来是拒绝了。
等他们离开那个街口,有两道黑影一闪而过。
客栈,二楼,1号客房。
印着仙鹤图样的淡蓝被子下,有一人闭眼沉睡,铁制的圆圈一个接一个,从床头的木板缝隙中一直延伸到了被子下面。
他好似被魇住,猛地睁开了双眼,他坐了起来,将被被子盖着的手伸了出来,想要给自己额头揉一揉,却感受到了不属于他身体一部分的重力,他努力地眨着眼睛,眼中慢慢有了焦距,他定睛一看,手上挂着的是一个铁制的手圈,不仅两手皆有,连脖子上,都有一个。
赵烨咽了咽口水,脸上的饕餮面具早已被人拿下,露出他那张本应该阳光健气的脸。有一道疤痕隐在眉毛之间,给他脸上添了点凶相。
他这是被圈禁了?他捂着脸,笑声越来越大,大到连住在隔壁的齐朔也被惊醒了,他骂了一声毛病。
翻了下身,想要继续睡觉,翻到一半,他挠着脑袋,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鸡窝,满脸怨气地撞开了门。
“吵什么吵!”他大吼一声。
对上了偏头过来的赵烨的视线,赵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启唇:“我还以为你们直接把我杀了,原来还是不敢啊。”
齐朔笑着摇摇头:“把你杀了有什么意思?既然醒了,就吃饭吧。”
他不管他,又把门关了起来。
赵烨眨了眨眼,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的小主子,是不是还活着,不然怎么会结交那个女人。
他那个小主子以前就神神叨叨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了呢。
不过,被人刺到心脏后还能活吗?这是他一直疑惑的事情,但,万一他的心就是偏的呢。
他已经构思出一个落难贵公子被农女救助的绝美爱情了。所以现在剧情走到了复仇这一阶段了吗?
门吱呀一声又开了,他调整好思绪,看向来处。
齐朔手上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盘咸菜和一碗什么都没有放的白粥,白粥冒着热气,带着淡淡米香,让他肚子开始叫了起来。
他好像滴水未进一天了。
齐朔将托盘放下,没有勺子,他就把那叠菜倒到白粥里,用筷子搅了搅,然后收起筷子,将碗递了过去:“喝。”
这卖相实在是埋汰,赵烨呵笑了一声,齐朔道:”爱吃不吃。”要不是言宣要问什么东西,连这碗白粥,他都不想给他吃。
赵烨无奈道:“至少给我个勺子吧。”
齐朔将他的嘴巴掰开,拿起白粥就要往他嘴里灌,那粗暴的动作,是带了点个人恩怨的。
这白粥还有些烫,就这么没有任何咀嚼地顺着食道进入了胃中,等到一碗喂完,他难受着捂着腹部,疯狂咳嗽着,他指着齐朔道:“小齐,不就是给你下了个药吗,要这么折磨我吗?”
“别叫我小齐。”齐朔没给他擦嘴巴,收拾好碗,就带着它离开了。
赵烨揉了揉肚子,那有些痉挛的感觉慢慢降了下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不是回旋镖最后扎到了自己身上了。
言宣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没了温度。
今天好像十分安静,连扰人的哨声都没有响动,出了帐,没有往日的人气儿,本是午饭的时间,也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结伴向着食堂走去。
他觉得有些奇怪,询问了经过的士兵,得知大部队都去山中拉练的消息。
有人认出了他,问他:“你不是陈将军的朋友吗?他没带你去吗?”
因为早出夜归,而不清楚这事的言宣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他讪讪一笑:“我不是入编的,估计他带不了我吧。”
那人恍然道:“也是哦,不过去拉练也没什么的,夜里还有很多蚊子,现在留下来的就我们几个,一起拼个桌吃饭不?”他发出了邀请。
言宣十分感动,但还是拒绝了。
吃过午饭,他又去找赵烨,他还得了解一些东西,而且怎么让人瞬间失忆他也得琢磨琢磨。
怎么也找不到锁头的赵烨,看着连成一体的铁链,一时间不知是该惊叹铁匠的技艺高超,还是得嘲讽他们怕自己逃跑而专门打造了这一副刑具。
早上吃过的白粥又消化掉了,这时候他肚里空空,只能通过睡觉来减少身体的消耗。
但尿液什么的,实在是解决不了,他试图通过大喊大叫而让隔壁房间的齐朔注意到他的情况,可惜,不管他怎么尖叫,也没有人回应,就好像这人是死了一样。
齐朔翻了翻身,露出了耳朵上的一点白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膀胱的膨胀感让他感觉下一刻就得尿了出来,若是他真的尿了出来,估计得一直与shit为伴吧,就他那种无所谓他死活的态度,给一碗白粥就是极限,让他换个被单,估计一边嫌弃一边嘲讽他:“shit and urine 不忌吧。”
他有些绝望地想着,若是他再叫一声没人回应,那等他一朝获救,第一个就折磨的齐朔生不如死!
“齐朔!齐朔!我要如厕!我要如厕!”一遍又一遍,他喊得声嘶力竭,喊得喉咙发痛,直到。。。。。。
“吱呀。。。。。。”如同天籁一般,他惊奇又感动地看向门外,下一刻脸色一僵。
“赵烨,几年不见,你怎么都被囚禁了?”
“李期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