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我没有。”易忠海摇着头,只是这一张嘴,嘴角也开始流血了。
阎埠贵坐了一夜,早就饿了。他比易忠海吃的多。
这也是正和一大妈的心意,她也每次端菜出来都劝阎埠贵多吃点。
阎埠贵也不客气,真的把自己先吃死了。
“下辈子,不要再说梦话了。或者想做坏事的时候,要记得一个人睡。”一大妈说道。
“你胡扯。你说过,我不说梦话的。”易忠海还记得很久之前,他曾经问过这个问题。
“我告诉你,你说梦,你能睡踏实么?我又怎么听到实话呢?”一大妈说道。
“你……你骗我好多年……”易忠海感觉心绞痛了。
“我买了只鸡,给它吃了这东西。它死的很惨。我就像看到了我自己一样。我这辈子跟着你,从来没有埋怨过你半分。”
“我为了你背了一辈子的骂名。你却想着毒死我。哪怕你出去偷吃,我都从来没有问过一句。你和张翠花那点事情,真的瞒得过我么?”
“我晚上就能听到,你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她会笑,她活好,她放得开,这些不都是你心里的想法么?你要偷吃,我不管。可是你偏偏非要毒死我。”
一大妈笑的很凄凉。
“你……你对不起我。你不能给我生个一儿半女的,我都没有和你离婚。你对得起我么?”易忠海捂着胸口,耳朵里也开始淌血了。
“这是你的检查报告,我特意去要来的。我就是想告诉你。不能生孩子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我替你背了一辈子。”
“上次你受伤住院,就查出来了。我只是没告诉你而已。我不想让你有压力,你却打算去压别人,还是要在我的炕上。”
一大妈拿出来几张纸。
“你骗我,你在骗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易忠海头晕目眩,却依旧挣扎着把纸拿起来翻看着。
“你觉得我现在骗你,还有意义么?”一大妈说道。
“这药无解,吃了必死。难道不是你说的么?”一大妈继续反问了句。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怎么可能生不出孩子。不是我的问题,不可能是我的问题。”易忠海看着检查报告,还有开具的证明。
都在说明着一件事,他的小蝌蚪没有活性,不具备受孕的条件。
“我也不想的,但是她要你死。她要你死的。我只是想要个孩子,我自己的孩子。”易忠海痛哭了起来。
双眼之中却是流下了血水。
“我什么都知道,却想不通,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为什么能看上你呢?难道你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么?她是真的看上你了么?”
“不是你自己说过的吗?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陷阱。可是你却被美色迷住了眼睛。易忠海,你快五十了。你还相信一个这么好的姑娘就看上你了么?”
“你以为你是李多鱼么?其实,我知道,李多鱼的身体没毛病的。甚至,他有很多女人,就连秦淮如,都天天跑去和他睡觉呢。”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易忠海突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嘴里念叨着。
最后一口血喷出来,沾染了整桌的菜。
易忠海缓缓的倒下了。
一大妈提到李多鱼,她都是自己编的,但她不知道是真的。
只有她才知道,易忠海到底有多恨李多鱼。
那是恨不得把他煎炒烹炸了。
所以这最后一击,就是要让易忠海带着无尽的悔恨和痛苦咽气。
一大妈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纸包,打开,里面还有一半的药粉。她倒了一些到酒瓶里,摇晃了一下。
纸包叠好,塞进了阎埠贵的怀里。
阎埠贵就算活着都不会想到,他刚给媳妇做完现场,马上就有人给他做了现场。
一大妈整理了一下衣服,最后看了一眼歪倒在椅子上的易忠海,踢掉了一只鞋子。
“来人呀。不好啦,出人命了,救命啊。小月,你大爷出事啦。”
一大妈光着一只脚冲出了家门,扯着嗓子开始喊上了。
她疯狂的拍打着杨月房门,杨月还没开门呢。她先晕倒了。
不少的住户因为不吃早饭,正歇着呢,听到动静就赶紧出来看看了。
不上班,不吃早饭。
最近这院儿里的瓜有点多,吃点瓜也能顶饿。
原来还以为是什么热闹呢,却发现气氛不太对。
一个大爷好奇的进了易忠海家里,看看情况。毕竟一大妈已经晕倒了。
十多秒钟,一个人影就狼狈的窜出来了。
大爷哆哆嗦嗦的指着门里,坐在地上话都说不出来。
“徐老头,你是真虚呀。什么玩意儿能把你吓成这样,难道还能死了。”
一个中年汉子笑着进去。
“啊……”
又跑出来一个。
“死了,都是死了。一大爷和三大爷都死了。”这位吓得不轻,但是好歹还能说全。
一群人顿时退了好几米,都骇然的看向易忠海家里。
“一群老爷们……”李悦也被吵醒了。
她直接从家里出来,就进了一大爷家里。
地上一个,椅子上一个,画面很血腥,桌子上血,地上是血,有点恐怖。
李悦倒是没跑,她很淡定的查看起来,确认已经死了。
就是她每个月也不敢这么流。
“出来个人,去报案吧。都死了。”李悦出来喊了一声。
还是有热心肠的跑去派出所了。
“外面好像出事了。我要去看看,你放开我。”秦淮如扭来扭去,终于钻出来了。
李多鱼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小杨,你起来的还真早。”秦淮如出了大卧室,看到杨舒收拾屋子呢,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那还得多亏了你,你比较辛苦。”杨舒打趣了一句。
“命苦呗,这不是媳妇就是不一样,往死里折腾,用坏了他也不心疼。”秦淮如吐槽了一句。
同样躺炕上,同样都在身边,她就要干三个人的活。
“还不是你一直请战请战的。”
“不和你说了,好像院儿里出事了,我去看看情况。估计两个大爷又打起来了。”秦淮如穿好衣服,就匆匆去了中院儿。
“哎呀妈呀,死老惨了。那家伙,肠穿肚烂的,七孔流血。这是报应啊。”秦淮如刚到中院儿就看到围着一群人,她刚凑过去就听到一个大娘说道。还是个东北口音。
“王大娘,谁死了?”秦淮如赶紧问了句。
“易忠海呀,还有那个阎埠贵。他们都死了。那身上全是血,呲呲的往外冒血呢。这两个王八犊子,终于去见他们太奶去了。”
一群人一边怕着,一边还非要围着看,又菜又爱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