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草到宗务殿的时候,秦余已经候在殿门外了。
“秦余见过师叔祖!”秦余躬身道。
云草面无表情的朝他点点头,这就要往内殿里走。走到一半,她又转头对跟在后面的秦峥道:“秦峥,去将燕婉和她那只妖宠一并请来。”
待她走的远了,秦余这才拿眼询问秦峥发生了何事?秦峥目光沉沉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带着赶过来的执事堂弟子往外院飞去。秦余无法,先派人去内殿服侍云草。这才将罗候拉到了一边的偏殿,这才问他发生的何事。罗候无精打采的瞄了他一眼,这才用手遮了眼,嘴里跟着道:“阿余,我完了。”
“你要急死我啊?到底发生了何事?我怎么瞧着师叔祖和大哥都有些不对劲!”秦余催道。
“阿余,师叔祖知道了,她知道我做的那些事了!”罗候努力睁着那被酒水浸黄的肿眼泡道。
“知道什么?你又做了什么事?”秦余忽觉的有些心慌。
“就是,就是我和外门的两个女弟子在,在困觉,被师叔祖的妖宠当场逮住了。你说说,师叔祖回来了,竟没人去通知我一声,不然我再糊涂也不敢...”罗候吞吞吐吐的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埋怨。
“你,你又去了外院?你上次不是答应再也不去了吗?”秦余气的面色发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我,我这不是修为一直卡在筑基中期,心里烦躁,所以想着找个女人泄火。我要是资质有你们一半好,我也天天清修。可是眼瞧着你们都进入了筑基后期,就我一个还卡在筑基中期不得寸进,我这心里就跟窝着团火似的。我怕你们都结丹了,我一个掌门还是筑基中期,别人瞧着岂不笑话。我更怕有一天我得叫你们这些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师叔,这让我情何以堪。不过你放心,我找的那些女人都是些灵根资质不好的,且都是你情我愿,我可没有强迫过他们。”罗候捂着脸道,泪水从他的指尖涌出。
当他成了掌门,一步步建立威信,到最终得了大家的承认,他不知有高兴,他道他罗候也有让人仰望的一天。可是没多久,老天就给了他当头一棒。他发现,不管自己再怎么勤奋修炼,修为都凝滞不动的时候。他终于承认,他这个小瓶子可能已经满了。以他的资质,或许永远都无法结丹,更别提大道。这个时候,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惊慌和无力。这种想法一出,就像一个整日里扣紧他喉咙的大手一般,让他惶惶不可终日,再也无法静下心来修炼。只到他去了外院,在那些新进的女弟子眼里看到了崇拜,心忽地就安定了下来,他又变成了那个让人称着的罗掌门。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也低估了那些女弟子的贪婪,以至于后来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猴子啊猴子,你说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秦余忽然感觉到一股无力。他是知道的,自从到了灵寂宗以,罗候一直因着灵根不好感到自卑,只到后来做了掌门这才好了些。
“阿余,你能不能跟秦大哥说说,让他替我向师叔祖求求情?总不能因着几个外门弟子,就废了我这个掌门吧。我这些年掌管宗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若是废了我,我可真正是完了。”罗候见秦余没有过来揍他,知道他是真心疼自己。心里安慰的同时,又起了丝希望。
“求情?求什么情?对了,师叔祖呢?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做甚?”凰娇忽然从屋顶上探出了头。
“哼,别理他两个,定是又瞒着我们俩做了什么坏事!”周英瘪着嘴道。
“我的姑奶奶,师叔祖向来喜欢你们两个,待会你们可得替我求求情。”罗候弯腰拱手道。
“呦,我们姐妹俩怎么敢受你罗大掌门的礼。看你这样子,莫不是东窗事发呢?要我说,你就是活该。这要是我阿奶在这里,定揍的你下不了床。”周英指着罗候的鼻子骂道。
罗候低着头,不让众人看到他的羞恼。他的嘴皮子没有周英利索,如今又有求于人,只能忍着了。
“周英,你怎么说话呢?猴子是有苦衷的。再说男人有几个女人,又是多大点事。你出去问问,多的是宗门里的长老养数个姬妾的。”秦余怨周英不顾幼时情谊,这说话也就少了些顾忌。
“哼,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表妹的妖宠在宗里横行无忌。若不是你在她背后为她撑腰,她那妖宠又岂敢连小金都敢挑衅。还有,罗候娶多少个姬妾,别人管不着,可是他整日里往外门的女院跑是什么意思?这要是外面的人知道呢?还以为我灵寂宗是做什么的?宗里的弟子又会怎么看?你们一个是宗务殿的长老,一个是堂堂的大掌门,难道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想不到?我看是想到了,却装作不知道,或者是以为你们可以只手遮天,别人就都成了瞎子和聋子不成。”周英气的大声道。
“周英,你看看,那是不是就是阿余的亲亲小表妹,燕婉?”凰娇忽然拉着周英的衣袖,指着远处道。
“她来做什么?”周英小声道,说着话又低头去看秦余。
“我可没那么大的权利,是师叔祖让大哥请他们来的。”秦余硬邦邦的道。
“掌门,几位长老,太上长老让你们过去。”邱余从外面走进来道。
罗候见着他,脸色变了又变。他是知道的,师傅没闭关之前就跟他提过,让这叫邱余的帮自己管理宗门。他好不容易想了个借口,这才将人打发到了执事堂。这人明明入宗的时候,还是个炼气期的弟子,年岁也比自己大不少。可是就因着灵根比自己好,短短几年就赶上了自己,这让他心里怎么好受,老天当真对他不公。
邱余自是知道罗候在打量自己,只装作不知。他老道向来是个心宽的,于这些事都不在意,于是依旧徐徐转身往殿外走去。这边,其它几个长老也到了。秦余几个赶着过去先行了礼,这才随他们一道入了宗务殿。
除了秦余几个,其他几个长老皆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云草找他们来有何事,一时都没怎么说话。等进了殿,见着坐在高位上的云草,他几个这才好似明白过来。除了苏夔,皆快步向前,躬身行礼道:“贺喜太上长老元婴大成。”。吓了其他几个小辈一跳,不过转瞬间又皆化为了喜色。独罗候喜也不是,哭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