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三个刚走,秦峥和燕云就相携走了进来。
“秦峥(燕云)见过师傅。”两人双双跪下道。
“都起来吧。乐康,这是我大徒弟和二徒弟。”云草指着秦峥和燕云道。
“乐康见过秦叔叔和燕叔叔。”乐康一本正经的道。弯腰间,还特意打量了秦峥一眼。
“乐康是我故友之子,我原本想着让他拜我为师,后又想着我常年在外,届时恐还得你费心教他,倒不如直接让他拜在你膝下。你意下如何?”云草朝秦峥说道。
“徒儿愿意。”秦峥说着朝乐康招了招手。
乐康扭头看了云草一眼,见云草点头,这才跑到了他面前跪了下来,“乐康见过师傅。”
“起来吧,师傅今日来的匆忙,手里没什么趁手的东西,过后再补给你,且先过去给你师祖和燕云见礼。”秦峥起身扶起了乐康。
乐康闻言,这便又去给云草磕头。云草想了想从七念珠里掏出了一块木头,照着记忆里黄娇杏的模样,刷刷刷的雕了起来,不一会手里就多了个简单的人偶。“
我瞧着你有些心神不宁,这是养神木,夜里睡觉的时候就放在身边,再好不过。别怕,你阿娘会一直陪着你的。”云草将人偶放在呆呆看着人偶的乐康手里。
乐康接过人偶放进怀里,又俯身给云草磕了个头。云草也没拦他,她如今成了他师祖,她受得的。
到燕云这的时候,燕云先是坦然受了礼。过后这才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的道:“小师叔还没想好送你什么做见面礼,你等等,过后我再补给你。”
“小乐康,我是二师叔。给,这是二师叔送你的。怎么样,好看吧?我们乐康生的顶顶好,当好好打扮打扮才是。”曾叶抱着一件蓝色的小衣服冲进来道。
“好看,谢谢二师叔。”乐康吸了吸鼻子方道。
“哎呀呀,难得你这么小,眼光就这么好。今日时间急,过几日我再给你做几件更好看的。”曾叶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小脸道。
“倒是为师疏忽了,叶子你先带着乐康去梳洗一翻,燕云你在你师兄附近开一个新洞府出来给乐康,我找你们大师兄还有些事。”云草很是欣慰的看着曾叶道,孩子们都长大了啊,懂得为她分忧了。
曾叶和燕云闻言,这便带着乐康往外走,谁知快到门口的时候,又被云草叫住了。
“我这次出去,侥幸得了几张符箓。我想着你们日后总要在外行走,遇到危险,我未必能及时赶到,便想着给你们一人一张保命。这东西珍贵异常,用不了几次,不到万不得已切莫浪费了,也莫与他人声张。我这次约莫会在宗里待久一点,修炼上有什么不解的皆可来问我。”云草说着手一挥,三人面前就各浮着一张巴掌大的仙品符箓。明光给她的星石里面,放着厚厚的一沓符箓,都是给她保命用的。可惜她结婴的时候,为了扛雷劫甩出去了不少,如今也就没多少张了。之所以给秦峥三个一人一张,却是为了弥补心里的愧疚,她这个做师傅的当真是不称职,只管收徒却不管教。说起来,她有好几个师傅,可惜除了顾留真,其他几个都没怎么相处过。至于顾留真,他倒是想教她,可惜他想教也找不到人,谁让她这个徒弟整日里在外游历,所以顾留真干脆对她采取了放养政策,任她自己闯。她自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如今教徒弟,便想当然的也是这样。只她自己原就有些奇遇,又本就承的不是顾留真的衣钵,顾留真一个刀客,想指导她这个法修修炼也无从下手,所以只能放养。好在她的几个徒弟都未长歪,又有秦峥这样的靠谱大师兄,总算让她心里觉得安慰了些。
秦峥几个闻言,皆是一脸感动,很是郑重收了那符箓。
等燕云和曾叶带着乐康出去了,云草这才对一旁站着的秦峥道:“坐着说话。阿峥,你最近有见过秦余吗?”
“没有,徒儿这几年都在闭关,昨天才出关的。”秦峥摇头。
“执事堂的事?”
“我闭关的时候,执事堂的事暂由阿弟待我掌管。”
“回来的路上,我听人说,外门有一个叫燕婉的弟子。她养了一只凶禽,这凶禽时常欺负宗里的弟子,甚至于还将其中一个弟子的眼睛啄瞎了,执法堂没人管不说,那些弟子也不敢上报,这些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你有所不知,乐康今日来宗里找我,好不容易爬上了山,却被那凶禽给扇飞了,若不是我正好碰见,他可不就白死了。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即便是小金几个,来宗里这么久,你看他们什么时候无故加害过宗里弟子的?不瞒你说,若是他们敢,我不介意大义灭亲。”云草厉声道,身为元婴大修的威压顿时释放了小半出来。
秦峥身子一震,忙起身跪下来道:“是徒儿失职,还请师傅恕罪!”
“不管你的事,起来吧。”
“师傅你有所不知,燕婉是我在俗世里的表妹,因着被一位老前辈看中,这才入了修界,自此我们就再没见过。前些年,宗里收散修的消息散出去后,她那师傅就找上了门。茅师兄见燕前辈一手阵法不俗,人品也不错,这便让他做了阵法堂的长老,如今就住在外门的四明山上。另外,阿弟与婉表妹先前定过娃娃亲。”秦峥面上有些惭愧的道。他起步的晚,所以一有时间就在修炼,宗务堂里的事多由邱余在帮着管。这段时间,因着自己闭关,邱余尚不能服众,这才叫了秦余帮忙,谁知道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难怪师傅恼怒,灵寂宗如今尚在起复之初,弟子对宗门的忠诚度最是关键。若是执事堂对外失了公信力,留着又有何用。
“原来如此。你如今既已出关,你觉得这事该当如何?”云草放下手中的茶方道。
“我欲亲自审理此案,该赏的赏,该罚的罚。”秦峥见云草面色缓和了些,这才有些吃力的站起来道。
“如此甚好,赏罚分明,方能服众。等罗候来了,我欲与你们一起前去,如今宗门尚弱,可经不住折腾。多了这么些新入的散修,人心浮动也是难免,是该定一定大家的心了。”云草赞许的看着秦峥道,自己这大徒弟总算没让自己失望。倒是罗候和秦余,看来要适当的敲打下。
正说着话,屠龙将罗候引了进来。
“罗候见过师,师叔祖。”罗候躬身道。兴许是做久了掌门,罗候早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脸上多了些上位者才有的气势,人也胖了许多。
“起来吧。听小金说,茅二闭关已经很久了,如今他可是出关呢?”云草皱着眉道。这厮浑身酒气,说话也有些打结,想是醉的狠了。
“师,师傅尚未出关。”罗候定了定身子方道。
云草正待让他回去,等酒醒了再来问他,屠龙却凑了过来,在她耳边嘀嘀咕咕半天。却原来,屠龙找了罗候一圈都没找到人,听人说最近他时常去外院。等到了外院,又找了一圈。却那料这厮正躺在张软床上睡大觉,旁边还躺着两个没穿衣服的貌美女修。它撵了那两个扎眼睛的,这才将罗候给叫醒带了过来。
“好你个罗候,我道你为何这半天不来,却原来躲在美人乡里睡大觉。我灵寂宗的掌门,何时竟如此清闲?”云草猛的啪了下桌子,身上的威压豪不保留的朝着罗候而去。
罗候吓得跪倒在地,酒彻底醒了,头低低的埋下,嘴里大喊着:“师叔祖饶命,罗候再也不敢了。”
“秦峥,这事你们几个先前可听到过风声?”云草瞧也不瞧罗候,却是去看秦峥。
秦峥额头上早冒了一层汗,忙跟着跪了下来。他先前听到些风声,且上门警告过罗候。罗候同他再三保证,说是一时没忍住,绝不会在犯。他念着旧时情谊,这才放了他一马。谁知道他不仅没有悔改,还越发的嚣张,只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这么说,你们几个都知道,可真正是好兄弟,互相包庇是吧?好,好,好......这就是我灵寂宗的好掌门、好长老,当真是好的很。”云草极为失望的道。
“不怪他们几个,是我自己放弃了,是我不争气,师叔祖你要罚就罚我吧?”罗候哭嚎道。
“哼,少不了你的。秦峥,你现在通知下去,所有未闭关的长老务必前往宗务堂,就说我有大事要议。”云草冷冷的道。
“是,师傅。”秦峥心下一个咯噔,这才肃容道,罗候却是瞬间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