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
许褚手上边多了一份军令。
他细细看了,立刻喝道:“传令,明日五更造饭、六更出兵!”
翌日。
五六万大军浩浩荡荡冲向陆口。
围住东、南、北三面城墙,上来就发动了总攻。
霹雳车、床弩纷纷登场,来自宛城的精兵拼命嘶吼,声势浩大。
原本被孙权和陆逊当炮灰的山越人和江东世家兵,见到许军精锐尽出,而自己则担任了后勤工作,如同捡了条命一般。
喜出望外的、义无反顾的,往前线运用巨石、箭矢等军备物资。
所有人都赞叹:“许将军是个爱惜士卒性命的,比陆大都督强多了!”
城外,三个负责攻城的将领收到的都是佯攻的军令。
此时,全都尽可能的制造声势,虽然人喊马嘶、战况激烈,但真正往上冲锋的人并不多。
大营中。
陆逊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听着巨石落地和弓箭破空的声音,冷笑道:
“错失了昨天的良机,法正的援军已经入城,一夜下来,城头的防御工事必然完备,许褚必定损兵折将!
呵呵呵,他不听我良策,今日进攻受阻,必会向我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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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时辰后。
陆口方向的喊杀声渐渐减少,陆逊军帐外脚步声渐渐增多,攻城战失败了。
他闭目养神,静静等待。
不长时间后,许褚唰的掀开门帘走进来,对着陆逊道:“伯言,随我出去吧。”
陆逊冷笑:
“怎么,攻城失利,向我请教破城之法么?”
许褚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笑话,老子战力无双,还用向你请教?”
他身边一个亲卫吼道:“陆逊!我们将军已经破城!我们是来请你入城的!
哼,我们将军如此抬举你,亲自来请你,你居然如此傲慢!”
陆逊惊道:
“破城了?怎么可能?法正可是率了四五万大军过来的!”
许褚笑道:
“怎么不可能。你们攻城,是用山越人当炮灰,如此冷血,将士们怎会用命?而我,是直接派精锐主攻!将士们效死命,后军也气势高涨,还不是一战克之!?”
陆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随着许褚出了城,惊疑不定地踏入陆口,看着路上铺满的尸体,看着赤红的土地,只感觉自己的兵书白读了。
这时,几个东吴兵在不远处嘀咕道:
“还是车骑将军厉害!不像咱们大都督,白白牺牲了那么多山越人,还没能攻下陆口!”
“对啊,刚刚我在城中救出来不少人,都是昨天被法正堵在城里的,他们都说昨日咱们大都督中计了……害得他们被俘!”
“连被敌人包围了都不知道,还下令派兵入城,结果被一锅端了……大都督,不对,陆逊就是个废物。”
“幸亏车骑将军来了,若是大都督领军,就算我们破了陆口,也就止步于此了,往东的公安、江陵,我们这种小卒子,还不是得死在攻城途中!”
这时,一个宛城兵道:“如今吴王薨了,你们就跟着我们将军,今后必定战无不胜!”
又一个宛城兵道:“对对对,这两年,满朝名将,只有我们车骑将军打败了几次刘贼大军!”
东吴兵闻言大声道:“嗯,我们跟定了车骑将军!”
陆逊听着这些话语,心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迟疑地看着周围,低声问道:
“许将军,法正弃城跑了?”
许褚头也没回,高声道:“我昨夜偷袭了他粮道,烧了他五万大军的粮草,这城里没有存粮,军械也基本告罄,我攻得又猛,一个时辰就登上了城头。
法正综合利弊,自然不会执着于一城得失,退回公安是明智之举!”
陆逊一阵眩晕,他想起了曹操的乌巢之战,自嘲一笑,又问:
“您不是说,没用山越人进攻么?怎么,我没见到他们?”
“本将让他们去追击刘军了,嘿嘿,追击战方面,他们还算擅长!”
“报!”
这时,一个斥候策马而来,高叫道:
“将军,我们追上了法正,灭了他们一队后军,缴获甲胄七千余副,枪戟近万,战马五千匹!”
许褚大笑:
“好!干得漂亮!有些这些武器装备,山越人也能成为一支精兵!有了这些战马,我麾下又能多出一支精锐骑兵!”
陆逊闻言甚是惭愧,向许褚重重拱手:
“末将无才,攻城不克还损兵折将,没脸继续带兵了。如今吴王已薨,建业定不安稳,请将军允许我回建业稳定局势。”
许褚笑道:“怎么?你想金蝉脱壳?”
陆逊赶紧摇头:“不。如今东吴兵马都在将军手上,末将回去又能做什么呢?”
许褚摇头:“兵在我手上,权利可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