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卫不适的样子,自然落入钟离沁的眼里。
“莫衍…”
陶渊却却拍手鼓起掌来。
“感动,太感动了,两位的感情都可以写成话本子了,但只可惜,我可没有听话本的习惯。”
说到此处,陶渊收敛起面上虚假的笑容来。
“殿下,都到这了,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吗?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话音刚落,陶渊身后的陶家军立马摆出进攻的姿势,将钟离沁围了起来,而摄政王只是后退一步,从怀里掏出了另一块令牌,这一次竟是青铜所铸,中间写着一个大大的陶字。
她大喝一声。
“陶家令在此,孤看谁敢放肆?!”
令牌一亮,四下皆惊,包括陶渊在内,她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问道:
“钟离沁,你怎么会有?”
钟离沁冷笑一声。
“陶将军筹谋已久,就不允许孤也有所准备吗?”
对此,陶渊强撑镇定。
“你有令牌又如何?我陶家军,怎会听你一个姓钟离的?”
“陶将军此言差矣,你的娘亲陶莲可是北牧的护国将军,当年与向宇帝打江山的时候,她手里的陶家军也早已归顺了朝廷,既然是朝廷的兵,那就都要听孤的。”
陶渊双手紧握成拳,将指关节拧的咯咯作响,似乎看出了部下面上的犹豫,暴喝一声。
“你们什么表情,不会真被她两句话就策反了吧?什么朝廷兵,也不想想你们姓什么?再说了,摄政王敢只身一人来到这里,就是不自量力,若我们能拿下她,就等于改写北牧的历史,届时候你们还不是跟我吃香的喝辣的?”
钟离沁将手里的令牌高举,展现给每一个陶家军面前。
“你们是军人,军令如山,你们的上一任家主陶莲,一辈子忠于北牧,忠于朝廷,她肯定想不到自己会出了陶渊这么一个逆女,只怕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都不得瞑目,而你们自己,或是你们的母亲,也多半是陶老将军的部下吧,你们真的要跟着陶渊一起做乱臣贼子,背上这千古骂名吗?”
此话一出,陶渊身边的人已经开始动摇起来,钟离沁见准时机,顷刻丢出一个信号弹来,同时抽出了腰间软剑。
“你们都疯了吗?还真的被她给唬住了,事到如今,你以为你们中途退缩,钟离沁就会放过你们吗?别天真了,你们姓陶,跟我才是一条船上的,给我杀了她!”
陶渊自然明白,摄政王的人就在外头,也正因如此,她才急切的想要在短时间之内将钟离沁拿下。
眼见钟离沁被自己的人围堵,她再次将注意力转向莫衍,这可是她要挟钟离沁的底牌。
“把那位给我一并按住!”
“妻主!”
见陶渊留在他身边的下人开始上手抓他,莫衍忍着腹中的阵痛,一把将人推开,这两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下人,力气本就不如他,一下子被他推倒在地,若论平时这对于莫衍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威胁,但他现在被生产的疼痛折磨着,早就消磨了不少力气,第一下推开了,第二下便开始有心无力起来。
“你放开我…”
眼见着妻主陷入危险之中,莫衍心急如焚,他想要赶到钟离沁身边,但实在是有心无力,痛恨自己现在怎么弱成这样了,两个没武功的下人都挣脱不开。
就在这时候,临时被陶渊抓来为他诊治的大夫却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花瓶来,猛地砸在那下人的头上,对他大喊一声。
“夫郎快走。”
随即一把将他扶起来,这让莫衍有些诧异。
“你…”
“夫郎不要说这么多了,我们先离开吧。”
知晓自己留在这儿,确实只会拖累钟离沁,让她分心,莫衍艰涩的点了点头。
另一边,钟离沁一直时不时分神放在小影卫的身上,见他被那大夫带走,手下的招式越发狠戾,陶渊发了疯似的想要将她置于死地,她实在是顾不上莫衍。
幸好文琅的速度极快,不多时便带着人直接闯进了陶府,往这来了,陶渊见到人以后,顿时慌了几分。
“你是文小郡主,你怎么在这?”
据陶渊所知,康亲王可是数十年都镇守着边关,康亲王的子女们也是轻易不会从那边回来,难怪呢,难怪钟离沁会得知这么多事情,原来早就怀疑到她头上,怕是数月之前就与文琅串通好了。
这下子,陶渊知道,这次的计划若是不成,大概也没有下次的机会了。
看到陶渊眼中毫不掩饰的诧异,文琅面上露出个轻蔑的表情。
“我在这怎么了?陶渊,想我康亲王府替你背锅,你想的倒美!”
语毕,随即带着人跟陶家军厮杀起来。
那大夫带着莫衍并没有离开太远的距离,便被后头追上来的人给拦住了,大夫是个没有武功的,陶府的护卫一下就把她敲晕丢到一边,莫衍无法,他顾不上大夫了,强行运功与那些护卫对了几招,随即赶到下身一股暖流,似乎是腹中那勉强止住的血又继续飞速的流淌了下来。
他低头一看,奇怪的是,这次好像并不是血…但同样飞快的打湿了他的下摆,腹中的疼痛也随之加剧。
“啊…”
他痛呼一声,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竟是一步也走不了了。
而陶渊眼见自己的人不敌钟离沁以及文琅,直接朝他欺压了过来。
“妻主,别管我…”
话未说完,莫衍已被陶渊掐着脖子挡在自己身前。
钟离沁瞳孔一缩,随即赶了过来,手中长剑直指陶渊,沉声道:
“放了他,孤不诛你九族。”
陶渊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出声。
“九族?谁在乎呀?我若不成,还管族里那些狗屁长老做什么,没用的老东西们,没了就没了吧,哈哈哈哈…”
摄政王抬步,一双凤眸死死的盯着陶渊那掐在小影卫脖子上的手,再次逼近。
“那你的夫郎,你的孩子,都不在乎?”
陶渊仍然不为所动,只是冷着脸默默的与她对峙着,分毫不让。
钟离沁勾了勾唇,语带讥讽。
“陶将军不愧是成大事的人,拿得起,放得下。”
“钟离沁,你不用在这里阴阳怪气,我既然踏出了那一步,就想过会有今天,说实话,在我看来,你才是最蠢的人,竟然让应陶儿生的小贱种当了皇帝,你我现在两败俱伤,还不是便宜了他?”
闻言,钟离沁面上的笑顷刻收敛。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孤说过,放下你手里的人,我们还能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