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嘴的话换了:“盛哥,你心情不好?”
夜盛烯没答,从窗台上跳了下来,踢到了被他随手扔到地板上的酒瓶子,一个接一个撞在一块,顿时哐当哐当地响。
他置若未闻,步伐稳健地走到房间中央,把地上的纸捡了起来。
于嫣然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眼尖地瞥到了男方姓名那栏,写了夜盛,后面的看不到了。
“盛哥,你又是因为她心情不好吗?”
“我现在不想谈这些。”夜盛烯绕过她,把那份协议扔在了柜上,背对着她,“你还没说找我有什么事?”
“没有。”于嫣然顿了几秒,语气不疾不徐地把话讲全:“我没有什么事要找你,我是早上来你房间,看到一地的酒瓶子。”
“哦。”
“那盛哥你休息吧,我回房间了。”
“盛哥。”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住了,回过头,姣好的面容,神色莫辨,“你还想跟她在一起吗?”怕他不答,又语速极快地补充着,“我只问这个问题,以后都不会再问了。”
只有知道了,你心里怎么想,我才知道该怎么做。
还想跟她在一起吗?
夜盛烯眸变得幽深起来,摇了摇头,喝了太多酒,嗓子有点哑,“已经不想了。”
“我知道了。”
于嫣然颔了下首,声音一贯轻柔,转回头,关上门。
如果不想这些照片暴露在媒体面前,就将换心执行下去。
于嫣然认认真真地将便签上的字,又看了一遍,写这行字的人很谨慎,每个字都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随手放到一旁,把被推到的盒子,直接反过来,里面的东西跟秋天里红透了的枫叶,掉了下来。
是一盒子的照片。
有二十多张,每一张都是盛哥,最狼狈的盛哥。
俊脸扭曲的不成样子,姿势或抓狂或蜷缩或吸毒所露出的片刻欢愉或……还有很多,每一张姿势都不同,唯一相同的是,他很痛苦,肉体精神都备受折磨。
这不仅是他最狼狈的记录,也是她最不愿回首的过去。
因为看着他痛苦,她总会觉得是她害了他,如果她不带他回去,他就不用受这样的罪,有这样屈辱的时光。
可现在,或许不该这样想。
脑里浮现一地的酒瓶子,他躺在病床上了无生息的样子。
他的每次痛苦,都是因为她。
盛哥,别再因她而痛苦。
就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吧。
…………
叮咚。
手机传了条短信进来。
南宫千沫边关电脑,边随意瞥了一眼放在桌角的手机。
凭着极好的视力,没有错过短信的第一行,细白的手蓦然顿住,没有摁下电源键,也没有收回,就维持着那个动作,过了十秒钟左右,大拇指轻摁了下,电脑开始关机,然后拿起手机。
手机还没灭,但锁着。
坐在老板椅上,双手拿着手机,在手机因为长时间没有操作,而亮度暗下时,输入密码,开了锁。
“我们见一面,谈一下关于离婚的事,明天下午牛津街。”
发件人:小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