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乔乙浩停下脚步，转身，堵在休息室门口。
不知是不是沐晴雨的错觉，她觉得他的语气里多少有点质问。
那下意识跟随他出来的勇气因为他的语气消失殆尽。
乔乙浩将近一米八五，哪怕脚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沐晴雨还是比他矮，想要和他对视还是得微微抬头。
“我......。”蜜色的唇瓣张了张，却发现她没什么要说的，只是怕他难过，不放心所以跟来。
“如果没什么事，就走吧。”乔乙浩说完这句话，半抿着嘴，黝黑的瞳仁透露出淡淡的疏离。
沐晴雨看着他眼里的疏离，有些受伤，舔了舔嘴唇，“我只是怕你难过......。”
“那你可以走了，我不难过。”乔乙浩截断她的话，斩钉截铁道。
沐晴雨忽然勾唇一笑，那笑略带几分嘲弄，声音悲凉，“如果你不难过你对我的态度就不会是这样了。”
乔乙浩闻言，心脏蓦然一滞，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冷酷差点就装不下去。
讽刺开口：“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婚结不成，我和你就有可能，我就会爱你?”
三言两语用最为刻薄嘲讽的文字吐出。
乔乙浩知道他说出这句话，他就真的把她推到和自己再无可能的境地。
因为他太了解她了。
她的自尊不允许，她的爱也不允许。
果不其然，一股凌厉的风从脸上呼过，随着“啪”的一声清响，乔乙浩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白皙的右脸颊以肉眼可见迅速红润起来，浮现五指的痕迹。
这是认识她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打他。
垂眸，对上她愤怒的面孔，“乔乙浩，不是所有人的爱都和你一样......。”沐晴雨红着眼，缓缓扔出未说完的两个字，“廉价。”最起码她不是，她从来就不是。
乔乙浩看着她小跑离开的背影，人像是一瞬间被抽干所有力气，整个人倚靠在门框上。
就这样吧！雨妹，放弃我吧！把诺言忘掉，把我忘掉。
猩红从他口中涌出，流淌过削尖的下巴。
眼望着头顶，黝黑的眼眸里盛满旁人不懂的情绪，似绝望又似无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左胸膛，半弓着身子，走进休息室。
走到一半，乔乙浩察觉门口有个人。
捂着胸膛的手紧了紧，胡乱地擦着下巴，咽下还想涌出的血腥，唇瓣抿成一条线，好像这样就能防止鲜红的血液流出。
当看到来人时，松了一口气，随即有些意外。
“帕克梅森症，一种在医学上没有记载的家族遗传病。”夜盛烯看着他的表情慢慢变得僵硬，很满意因为自己的话而造成的效果，如玫瑰花般红，妖冶的薄唇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遗传到这种病的概率很高，不过就算遗传到了它也只会潜伏在体内，只要没诱发病也不会对人体构成任何伤害。”
乔乙浩的脸色随着他的话，越来越差，他能清晰感觉到那血从身体每寸血管一起朝喉咙处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