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好了。”
若蓝停笔收手,看了一眼候在一侧的婢女,婢女示意,上前收起了她写好的内容,交由身后的一人审查上面文字的对错。
谢臻凉随后停笔,有婢女上前将她面前的纸张收了过去。
很快,两人默写的胜负出来——平,两人默写的竟都和三页原着一模一样。
若蓝一愣,心下微沉,看向谢臻凉时,唇边的笑意僵了一下,她转头笑看着房中领头的婢女,“平,这该如何判?”
谢臻凉抱臂靠在书桌一侧边缘上,面纱外的一双纯粹透亮的眼眸,低垂着,看着自己脚面上的花样,一派悠然的样子。
婢女福身一礼,开口道,“平局结果,要再比试一次,由皇上主持,判输赢。”
若蓝微笑应下,谢臻凉无异议,抬脚便往门外走,进行下一比试。
第四间房,等候着的是一名五官轮廓深邃,容貌美艳的高冷异域美女,一双浅褐色的眸子,听闻推门声响起,她转眸看去,眸光聚焦在谢臻凉身上,却不知为何,她冷如冰霜的面庞上竟浮现惊诧震撼、不敢置信的神情……
谢臻凉挑眉疑惑,自己的容貌明明已经遮起来了,身上的气息也收敛了,就是普通平常的一个人,她为何这么个丰富表情?
谢臻凉脑中搜寻了一下幽横给她的消息:眼前的美人来自启尚西北部的流沁草原,是王部的公主,有‘第一美人’之称,背后有嘉王爷的指使。
“我姓白,姑娘好。”
谢臻凉在她对面落座,温和清润的嗓音响起,她这才缓缓收起了自己脸上的表情,开口,“我叫妖满。”
偏冷偏寒偏硬的声线、面庞上肃然的神态、坐地笔直的身板,浑身透露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谢臻凉神色自然地开口,眉眼间一片柔和,“妖姑娘方才看我的神情,为何如此震惊?”
妖满唇角抿了抿,“没什么。”
瞧她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谢臻凉也不自讨没趣,“姑娘要比什么?”
“掰手腕,比力气,不可用内力。”
妖满说着,一只手臂已经放上了桌,谢臻凉从善如流,抬起手,手肘撑桌,两人双手交握。
一旁的婢女开口,示意两人开始,婢女话落的下一瞬——
“咚——”
有什么砸在桌子上的声音响起。
谢臻凉诧异地抬眸,看向轻易就被自己搬过去手腕的对手,她正失神地盯着自己,眼中是偏执、热切、痴恋之色。
谢臻凉默默移开目光,落到两人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上,她本做好了准备,使出了全力,没想到对面的对手竟是一丝力度也无,她用力过猛,将她的手腕掰了过去,连带着自己的手指也砸在一侧桌面上。
她欲挣脱开,却不想妖满的手却握的更紧。
谢臻凉脸色古怪地,再次看向她,眸中浮现凌厉之色,“放手!”
妖满被喝的神情一怔,手一松。
谢臻凉抽出自己的手,揉了揉发红的手指,“我赢了。”
她话落,便起身离开。
妖满收回自己的手,心情渐渐平静,眸色冷漠。
……
第五间房,比试房中术,谁能在一柱香内让婢女面色赤红,便胜,否则败,谢臻凉抬手便打晕了那女子,一柱香时间过,她未做到,自然她败;第六间房,比试吃盐,第七间房,比试画画,第八间,第九间……
谢臻凉完胜。
谢臻凉走到院中央,若蓝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名皇上派来的侍卫见她走近,开口道,“皇上要见白小姐,请白小姐跟我走。”
谢臻凉颔首,与若蓝一同前往观景台。
……
若蓝朝明安帝行跪拜大礼,“飘云楼书首,若蓝,参见皇上。”
谢臻凉屈膝见礼,“见过皇上,见过世子。”
“起身。”
明安帝和煦地看向谢臻凉,“白九,你小小年纪,却学识不凡,如今已连胜八场,若你再赢了朕主持的比试,便是今日当之无愧的胜者。”
谢臻凉谦虚地低声应是,“为世子挑选相伴之人,白九不敢马虎,自是全力以赴。”
“哈哈哈,朕听你的语气,是想连胜九场?告诉朕,你想不想比赢你身后的女子。”
谢臻凉微抬了眼眸,敏锐地察觉到明安帝低沉的语气中暗有深意,简练答到,“白九自信,能。”
明安帝拍手称赞,“好!有能耐!”
随即又道,“倒是值得朕的公主跟着你学习一段时间,朕允诺你,你若赢了,便让五公主拜你为师!”
谢臻凉眼眸轻眯,让五公主拜她为师?问过自己的意愿了吗?
她想着,眸光轻瞥一眼南雨心,面上竟毫无排斥发怒之意?
谢臻凉的眸光又落到幽横和澹台无昭身上,后者垂着眸似在想什么,前者给了她一个不是好事的眼神。
谢臻凉不卑不亢地回道,“公主身份尊贵……”
“嗯?”
明安帝轻轻发出一个音节,反问的语调,威胁的眸色,“别给朕整这套虚伪的说辞,公主是朕的女儿,朕说她能拜你为师,她就能拜你为师,一国公主的师父,这是荣耀。”
谢臻凉不为所动,眸色静然冷冽,如初秋白霜,“白九并非不愿收公主为徒,只是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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